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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給他設一個陷阱,然後抓住他,加以拷打。我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這可危險啊。”
“你打算什麼時辦?”
“今天晚上。那個傢伙一定還在監視了。只要我放出誘鉺引他上鉤,今晚便會有結果的?”
“不行!”
“你阻止我也沒用。”
原田呆滯的目光看著峰岸。
“我不想阻止你。但是你制訂好了計劃嗎?”
“還沒有。下一步就要考慮。”
“好吧。到了晚上,也就是今晚7點,你坐出租汽車回家去吧。”
“回家?”
“是的。你回家裡,那個傢伙便覺得容易下手幹掉你。在你回去之前,我先到你家裡去。”
“你?”
“我不去,你多半會被幹掉的。對方可非同小可啊。”
“你別干莫名其妙的事。你是個警察!”
“我不會有犯罪的行為的。”
“可是……”
“別說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吧。7點以前我去你家裡,你把鑰匙給我。”
峰岸站起來,向原扭伸出手。
“不行!”
原田想:如果峰岸插手,自己想拷問對方也不可能了。
“好,那麼我就要干擾你啦。從現在開始,一天24小時都會有警方人員跟蹤你。你選擇哪一條路,決定吧。”
峰岸說道,手仍然伸向原田。
“你的主意就是這樣嗎?”
“不管什麼主意,總之對你並非壞事。”
“真卑鄙!”
原田說著,把鑰匙扔到峰岸手掌里。
“這樣總比較好!”
峰岸說完轉身走了。
原田目送峰岸而去,心裡想道:“真是警察的劣根性!”
峰岸不止一次救了原田的命,這他不會忘圮的。可是,從峰岸突然改變態度的神態來看,原田知道峰岸對這個案件正在虎視眈眈。峰岸的身份使他不能正面公開地採取行動,所以只能使用“橫手”來收集情報。到現在為止,原田一直以為峰岸的行動都是出於對自己的好意,是對被殺害的妹妹的憐憫。但看來原田似乎估計錯誤了。峰岸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他向原田提供情報,是為了加倍地得到償還。
原田不知道峰岸最後將怎樣處理這個案子,但懷疑峰岸想通過掌握這個牽涉到超級大人物的案子來為自已謀私利。
“秀美……”
原田喃喃地呼喚妹妹的名字。他感到毛骨驚然,好像置於凜冽的寒風之中。無論是父親、妹妹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都顯得多麼渺小啊!
6
原田在晚上6點30分離開旅館,他步行回自己家,這個時候,新宿的街頭還是很擁擠。他不知道那個傢伙是否在跟蹤。按理說那個傢伙是在監視他的。那個傢伙無論是個怎樣老練的殺手,也不會在大白天下手的,一定會等到晚上。原田知道步行回家是有危險的。可是,他沒有乘出租汽車,他快歩朝著四谷那邊走去。警惕地注意來往的車輛,因為對方也可能開著汽車向他開槍。另一個可能是像上次那樣,根來組的人開車過來把他綁架而去。
原田繼續往前走。
他肯定那個傢伙正在跟蹤,或者有另外的人在監視。無論如何,只要他開始行動,對方也會動起來的。
他希望對方現在不要襲擊他,因為峰岸正嚴陣以待,對方無法逃脫。
但對方也許不會來襲擊。因為對方也不笨,從常理判斷也會想到原田回家去。定是設陷阱。殺人犯一般不會回到原來的兇殺現場去再次殺人的。
不過,那個傢伙也許會不在乎。他是個職業殺手,冷酷無情,只要有機會就下手。而不管件麼地方。這種人都是亡命之徒。
總之,原田不希望那傢伙現在就向他下手。他想在別的地方和那個傢伙一對一地決鬥。因為現在弄明真相的所有線索都斷了,只剩下這個傢伙。原田只有抓住他,通他吐露真情。
正因為這樣,他才不願意峰岸插手。
原田回到家裡,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他掏出鑰匙開門,但門沒有上鎖。他推門進去,理子裡一片漆黑,陰森冷落。一股霉氣撲鼻而來。也許這就是死亡的氣味吧。
峰岸在會客室等著他,這也證是父親和妹妹被殺的房間。
“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嗎?”
原田問道,他覺得有點奇怪。他本來以為峰岸會帶著部下來的,不然就是讓部下埋伏在什麼地方。
“我一個人就夠啦。”
峰岸小聲地回答。
原田拿出了威土忌灑,問道:
“你認為那個傢伙會來嗎?”
他調製了兩杯冰鎮威土忌自己端起一杯喝。
“不要作聲。我隱藏在這個會客室里不動。你可以隨意行動。再過兩個小時你便關燈睡覺。現在你再考慮他來不來的問題也沒有用了。”
峰岸把酒喝光,然後深深地坐在沙發里。抱著雙臂,閉目沉思。
“行啊!照你說的辦吧!”
原田說著,一面自斟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