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
蜂岸無言以對,他越是爭辨就越說不淸。?
雖然我逐一打消你的懷疑,未免在使你難為情,但是我不得不作出決定。現在問題的焦點在於‘庫拉西’。在戰爭史里已經說明庫拉西島又名‘飢俄之島’,但其他還有什麼情況,誰也說不上。你大概認為還有某種原因,使得有人在三十多年後的今天還不得不殺死這四個人,可是我認為什麼原因也沒有,當然那時候士兵俄死了,軍官卻得以生還,也許這就會造成怨恨。但這是無法扭轉的局面。如果說一些生還的士兵接二連三地殺死了軍官,這也是可理解的。但是為什麼美國中央情報局又要插手呢?你僅僅聽到在三十年前曾經是戰場的南洋一個小島的名宇,就……“
“我僅啦。”
峰岸不讓科長說下去。
現在還有一大堆疑團沒有解開,為什麼?為什麼……
吉田科長的反駁只不過是抓住些表面現象。可是,橫田洋一供認了,而且在他家裡找到了物證——原田光政的紙幣。無罪論證不能成立。有搶劫和強姦前科的橫田不同於在警察分局表演的話劇,而難以逃避罪責。一切都按照那個巨大的幕後組織事先的策划進展。橫田將被送上斷頭台,一切都重歸於無。
如果峰岸不甘罷休,就只有公布有關卡拉漢和佩克的情報來源。但這是不可能的。不論是外事警察處或公安警察,還是自衛隊的情報機構陸軍參謀總部二部別室,這些以諜報活動為主的機構都是絕對保密的,即使白白看著原田光政等人送死也絕不能暴露。這是它們的工作性質決定的。
再說,即使伊庭同意在某種程度上公開一部份情報來源,但比起橫田的自供,這些情報是十分軟弱無力的。峰岸感到前功盡棄。
但是他又想起了秀美的慘死。
“你想通了嗎?”
吉田科長問道。他點燃一支香菸。
“專案搜査總部是不得不撤銷了。可是關於野麥涼子的搜尋工作怎麼辦?”
“你可以把那佩克作為嫌疑犯而繼續追査。鄰居的家庭主婦看到美國軍人的汽車救了涼子,但是她不能肯定那個軍人是不是卡拉漢中校。我已和駐日美軍司令部再次聯繫要求協助追査,但對方已正式回答說査無此事,聽說卡拉漢中校是電子工程系統的技術軍官,為人忠厚。據說已經直接査詢了調任回美國的卡拉漢,他回答說不知佩克其人,更不知有野麥涼子其人。還有人作證說當晚卡拉漢在自己家裡。”
“是嗎?”
“我估計涼子可能被外國人的流氓集團帶走,成了他們的洩慾對象。如果是這樣,當然絕對不能允許,所以這方面的
追査還要繼續進行。不過這工作不能分給你們股去干。”
“好吧。”
峰岸站起來。
他點點頭,轉身欲離去,又突然停下,回過頭注視著吉田科長的神色。
可是,他還是一言未發,默默地離去了。他本來想問吉田科長,搜査工作是否遭受了壓力?但他一轉念:問也沒有用。
3
8月30日深夜,原田義之和峰岸五郎見面了。
原田住在新宿的K旅店,峰岸到這裡來找他。
“喂,你為什麼不和我聯繫?”峰岸一見面就問道。
“坐吧。”
原田用腳把椅子推給站著不動的峰岸。峰岸消瘦了。眉宇間露出一副兇相。
峰岸坐下後,原田說道:
“你聽我說,我去恐嚇島中教授啦。”
“恐嚇?”
“對,應該說不是恐嚇而是挑戰。只要我掌握了證據,我就要殺了他。”
原田調了一杯冰水威士忌酒遞給峰岸。
“你淨干蠢事!這樣幼稚的行為有什麼用呢?”
峰岸粗暴地責問原田。
“不會沒有用的。我發出了要殺死他的警告後,心情特別痛快。我威脅他說我已經掌握了一半證據,證明他是一連串罪行的元兇。總之,我要行動了。”
“他動搖了嗎?”
“還沒有。我已經査明他有了個姘頭,收藏在一家公寓裡。我很難鑽進他的家裡,所以打算在他那姘頭的房間裡裝上竊聽器。”
“你還沒有動手就會被殺死的。”
“我會注意的,所以才住旅店裡。”
“這個地方可不安全。”
“唔。”原田點點頭。“不過,我也打算在這等待他派來的殺手。島中一定會設法消滅我。如果我能逮住他派來的殺手,也許能格外輕易地抓住島中。”
“你真是個樂天派!”
峰岸喝一大口酒,似乎想壓下心頭怒火。
“我說,橫田洋一那傢伙……”
峰岸堅決否定說:“那種人不是兇手!”
“對嘛!我看了報紙,總覺得糊裡糊塗的。”
“橫田落進了別人設下的陷阱。弄不好他會上斷頭台的。我倒是托他的福被排斥在搜査工作之外了。不,搜査工作結束了。我認為有人對搜査工作施機了壓力。對方有能啊。它居然能抗拒政府機構,使搜查工作不了了之。”峰岸向原田解釋:如果橫田被起訴,自己便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