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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說這話的白條眼前直冒星星,不知不覺跑到了最後。
“昨天,在車上,你拿石頭打我,口袋裡不是滿滿的,一堆石頭?”
“那不是石頭,我嚇唬你的。”
“那是什麼?”阿志反問,腦袋開始流汗。
“早上沒吃完的半個燒餅……”
“你,你,你,你好噁心!”阿志開始頭暈目眩。“燒餅你怎麼不拿出來吃呀,還餓成那樣。”
“燒餅,早在車禍時不知道給摔哪裡去了。”白條臉色開始變白。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撼雷般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一個圓目獠牙的怪物叱牙咧齒咆哮而來。青黑色的眼瞳泛著幽冥的藍光,血盆大口吐著噬骨的陰寒,尖利的魔爪張狂著撕裂的惡感,仿佛要把他們都吃掉連骨頭都不剩,三人頓時尖叫起來。
路越來越陡,而且蜿蜒往上,越往前行進越難。路面與地平線呈15度角,每走一步就像是在爬坡。而怪物離他們已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把其中一人抓住。
就在此時,白條不知怎的腳下突然一滑,身子一歪,如一個肉球般軲轆往後滾去。
阿志想用手抓,可只扯到了一塊布,愕然。半秒過後只聽到後面一聲慘叫,“轟!”通道里使勁抖動了下,石壁上的濕泥飛濺了阿志和晴空一臉。
“白條!”阿志大呼一聲,慌著往回跑去。跑了幾步後,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驚愕住了。
那怪物呈大字形倒載著,死死的擺在地上,如一個活體標本,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而髒亂的毛髮蓋住了身體的大部分。
白條的腦袋還暈乎乎的,拼命掙扎著爬起來。“怎麼下面這麼軟啊?”
隨後趕到的晴空忍不住撲哧笑出來。“白條,你自己救了自己誒,還救了我們兩個。”
“為什麼?”白條扶直了牆,左右甩了甩頭。
“你看呀!”
白條順著晴空所指的方向往身後瞧去,一個面目可憎醜陋無比的怪物像只被踩扁的小強,已經不堪重負,仰面朝天,一命嗚呼了。
“怎麼他的眼睛閉不上呢?”阿志蹲下去研究了下。“誒,你們看看,它長得跟人還挺像的。……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還有,牙!只是,看起來好象很久沒清洗打理了……”
“拜託,阿志,你省點力氣講話,豬也有這些的。”晴空雙手插腰,不滿的說著。
“白條,還是你去擺平吧,它死不瞑目啊!”阿志向白條努著嘴。
“我不去。”白條捏著心跳,萎萎縮縮的不敢上前。
“怕什麼,都死掉了。”阿志起身。
白條用腳踢了踢小強,發現果然沒反應,蹲下身大膽的把臉湊近了。
怪物的四肢突然使勁彈了下,對著天空像是抓扯著什麼,然後如焉掉的茄子,臉朝一邊歪下去了,一地白沫。
白條卻立即坐倒在地,魂差點沒被嚇飛掉。“我的媽呀,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
“算了,走吧。”晴空拉拉阿志的衣袖。
“我們走吧。”阿志沖白條說道。
“好。”白條要命的爬起來,來不及拍衣服上的灰,三步並做兩步,用比忍者幻影還快的速度閃到前面去了。
路雖然越往上走越艱難,最後只能用爬的了,但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出口,一扇漆著墨綠色厚實的木門。
阿志和白條用勁力氣才把門打開。木門又重又沉,打開時發出篤地般古老的聲音,好象很久都沒使用過了,撲騰下來的灰硬是把本來就髒亂的兩個人整成了土包子。
拉開門旁的電燈後,一間儲藏室清晰展現眼前。凌亂擺放的用具把門前的道路都堵住了,三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從一大堆橫七豎八的工具里劈出道路來。
落到空處可以歇下氣,三人都愣住了,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成人樣。
打開了儲藏室通往外界的門,外面淡淡的鄉村民謠傳來,如一股輕柔的和風,舒緩了神經,讓人心逸神弛。暗淡的光線中,稀稀拉拉的人群或獨自酒嘬,或二人甜蜜,或三五成群,輕聲談笑。
“這裡的人,會不會是?”晴空捏緊了阿志的胳膊。
阿志看看她,再看看同樣慌亂疑惑著的白條。“別怕,我去看看。”
阿志穩著氣,一個人走到吧檯前,看了看一旁侍弄暗紅色酒杯的侍者,使勁捏住雙手沒抖,儘量偽裝著用底氣十足的聲音。
“老闆,來一杯鮮血,現泡的。”
周圍突然就安靜下來,酒吧的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目光注視著他們。阿志心裡直冒冷汗,暗道不好,莫非還是被發現了……
“呵呵,這位帥小哥,我們這裡沒有鮮血哦,如果你有那個嗜好,可以去附近的農家問看看,看他們有屠宰了牲口沒有,有的話給你留點。或者,等再晚點我帶你去取。”面前一個眼神迷離,骨子裡散發著媚惑的妖精女郎用挑逗似的眼神看著他,言語中彌散著另人不安的曖昧情愫。
白條和晴空在一旁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