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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先生?”貝基說。
“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但她這幾天似乎不太對勁。她有點兒戰戰兢兢,緊張兮兮的。我聽到她對賈絲明小聲說了好幾次話。我在家裡是不允許小聲說話的,我覺得那會造成分歧,之前我不得不就這件事和她談了談。”
真不是個東西,貝基想。聽上去像是在訓斥自己的妻子。他怎麼能那麼做?他是不是懲罰她了?他呵斥她了嗎?
“所以你認為她有秘密?”
“不,那當然不是什麼秘密,不要扭曲事實。我想她也許在擔心什麼事情,也許賈絲明也是。在我要出差的情況下,她是不會想讓我知道的,因為她知道這次會議有多重要,她知道如果我放心不下她我是不會去的。但我知道你接下來會問什麼,我不如一次性告訴你得了,我也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令貝基惱火的是,她的手機不早不遲就在這個時候震動了,她站起身,說了聲抱歉。
10
湯姆還無法決定要怎麼看待這次的情況。奧莉維亞以為丈夫明天才會回來,考慮到他們之前的情況,似乎她只是帶孩子去了哪裡而沒有告訴羅伯特的可能性更大。也許某個朋友把她們接走了,儘管她什麼都沒帶,但湯姆不相信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這對夫妻似乎麻煩不斷,以他的經驗看,這絕非巧合。
如果奧莉維亞被人劫持了,依照米歇爾警員最初的反饋,她肯定是主動讓劫持者進家的,因為沒有人闖入的痕跡,也沒有打鬥的跡象。
“好吧,布魯克斯先生,如果你不知道困擾你妻子的是什麼人或什麼事,那讓我們再往前回憶一點兒。請回憶一下你最近一次和她對話後都發生了什麼。跟我談就行,米歇爾警員會做記錄的。”
羅伯特·布魯克斯向後靠在沙發靠墊上,盯著對面牆壁上那些毫無生氣的畫作中的一幅,好像在尋找靈感。湯姆看到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坐直,身子略探向前,好把前臂支在大腿上。“今早,我像過去幾天一樣和我妻子通過話,沒有給她絲毫暗示我會提前回家給她驚喜。我大約是在一點鐘離開紐卡斯爾的,筆直開車回的家。如果你真的事無巨細都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停下來加了次油,然後在大街上給花店打了個電話,還給其他幾家商店打電話買了一些小禮品——一瓶紅酒,送給孩子們的幾本連環畫。”
羅伯特用右手的手指梳理了一遍頭髮,梳過的頭髮狀如挺立的山峰。“四點剛過我就回到了這裡——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問馬路對面那個好管閒事的老女人,因為她是看著我到家的。她像往常一樣站在窗戶那裡往外瞧,她叫普雷斯頓太太,從不會錯過任何好戲。”羅伯特提起鄰居時,湯姆注意到他噘起了嘴唇。她無疑是他們需要約談的對象。
“接著講。你走進家門時發現了什麼?”
羅伯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好吧,我想當時你妻子不在家。你是怎麼做的?你給什麼人打電話了嗎?檢查過什麼東西了嗎?請跟我梳理一遍。”
羅伯特臉有些發紅,臉上的斑點在紅色中隱現。“看在上帝的分上——這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你們的同事了。”他輕蔑地用大拇指朝肩後指了指,“我為什麼還要重複?你們為什麼還不出去找她?”
“我們會出去找的,先生,只要我們稍知從何處下手就會去。這正是我需要你再為我梳理一遍情況的原因,希望你不會介意。”
羅伯特閉上眼睛,把嘴唇緊抿了幾秒鐘才接著開口。“我走進來,大聲呼喊但顯然無人應答。”他說,語氣稍稍比需要的重了些。他頓了頓,但見湯姆沒有對他的惱怒做出反應,只好繼續說道,“奧莉維亞的手提包在餐桌上。我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一切都在。她的錢包、信用卡、手機——甚至是她那串該死的房子鑰匙都在。我查看了車庫,她的車也在。她非常喜歡那輛車,我不能想像她去任何地方會不開它。然後,在我終於想到把我的手提箱從車裡拿出來提到樓上時,我發現了她的手提電腦。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她今天早上還在,現在卻不見了。”
你一次都沒有提到過孩子們。湯姆心想。
“她周五下午通常會做什麼?有沒有什麼固定模式?她會步行去商店或邀請朋友過來喝咖啡嗎?孩子們呢?”
“孩子們周五下午都上學去了。他們會在三點半放學,奧莉維亞要麼會開車,要麼會走過去接他們。她不會請人來家裡。”
羅伯特·布魯克斯剛說完,大廳的門開了。貝基好像聽到了羅伯特最後幾句話,朝湯姆看了看,湯姆沖她略一點頭。
“布魯克斯先生,一旦發現孩子失蹤,我們最先採取的措施之一就是聯繫學校。我們認為這件事不能等到周一,所以就找校長談了談。你的孩子今天沒有上學,對不對,布魯克斯先生?”
湯姆仔細地觀察著羅伯特。羅伯特不確定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臉色很難看。臉上有塊肌肉抽搐著,他抬起一隻手去揉搓,但沒能消除。
“據校長斯托克斯太太說,你和妻子幾周前決定讓孩子們退出正規教育,你決定從那時開始讓他們在家裡接受教育。他們最後一次上學的日子是在期中假期前的那個周五——準確說就是兩周前。從那之後就再沒有人看見或聽說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