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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王丹陽送的護膝早被他藏起來沒讓任何人知道。
申偉睡到中午十一點半才從床上爬起來,看見蔣伯宇一人坐床頭抱著吉它發呆就說:“怎麼又對景傷情啊?誰又惹了你這憂鬱王子。”
不想蔣伯宇拋來一句話說:“那隊長我不幹了,還是你去吧。”申偉一愣征說:“昨天你不好好的嗎?還有一周就比賽你不幹了?那不害死別人嘛。你的訓練你的戰術你的風格——我又不懂!”見蔣伯宇不吭聲,他又嘿嘿一笑說:“是不是受到了某些人的騷擾啊?”
蔣伯宇心裡一有事兒,臉上就是掛不住。他臉一紅說:“沒有沒有,就是太累,怕影響咱們正式比賽。還是你去吧。我給你介紹介紹情況,周日咱倆就交接班。”說罷蔣伯宇又把王丹陽給的那張飯卡拋到申偉床上說:“給你吧,這卡我也沒用過。”
這下申偉徹底傻了眼。
蔣伯宇的倔脾氣是有了名的。他說不干,肯定就是GAME OVER——玩兒完了。要不段有智老說他是“犟牛”呢?
申偉琢磨著這頭犟牛八成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昨晚就看他回來得很晚——說是看電影去了,一個人看的哪門子電影嘛,分明是心裡有事。
可究竟是什麼事兒——天生少心眼的申偉就是猜不透。
他想得找那個王丹陽問問。蔣伯宇甩盤子走人事小,破壞了和師姐們的偉大友誼事大呀——他還指望著這些足球寶貝兒當啦啦隊員呢!
申偉悄悄地把這個重大任務交給了段有智,他知道段有智那個乾姐不僅和王丹陽她們一個班,也是這次足球隊的成員。他讓段有智搞清楚昨天蔣伯宇的訓練中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還沒到吃下午飯的時候,段有智就回話了:“人家說,蔣伯宇訓練挺賣力的,周五晚上她們的隊長還請老蔣吃飯呢。哈,那小子艷福不淺嘛。”
申偉開始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思來想去,他想還不如順手推舟,推了這棘手的差事。免得招蜂引蝶的反而亂了自己的軍心。
周日下午兩點,王丹陽她們一干人在操場都集合完畢了,還沒見到蔣伯宇的影子。平時可都是蔣伯宇比她們到得早。
三等四盼,等來的倒是方頭方腦的申偉進了操場的鐵圍欄。
王丹陽一見申偉就叫起來:“伯宇呢,是不是睡忘啦?”
申偉一臉不幸地說:“抱歉啊師姐們,我們老蔣前晚上也不知吃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啊,嗯——得了急性胃腸炎,昨天一天都又吐又拉的。啊——我看啊,這一周他都來不了。你們就自個兒練兒吧。啊?”說完了他還故意瞅了瞅王丹陽。
申偉找的理由真是打蛇打七寸,讓王丹陽有口難辨——前晚上可是她和蔣伯宇吃的飯!
王丹陽的臉微微地有些紅了,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嘀咕著說“不會吧?這怎麼辦啊。”
申偉一見有效果。嚷嚷地更厲害了。“唉,反正也就幾天時間了!你們自己練練吧,照樣拿冠軍。別的女隊我都看了,就你們技術最好。要不,今天我幫你們看看?”
王丹陽低頭抿著嘴想了半天,突然一揮手,拉著臉挺大聲地來了一句:“不練了今天,到時候是啥樣就啥樣。”把申偉和一幫姑娘們搞得面面相覷。
王丹陽自個兒滿面通紅地急沖沖地走了。
申偉在操場上撒著彌天大謊的時候,蔣伯宇正拔拉著吉它彈唱他的那首《想要》呢。
等申偉進門,蔣伯宇問:“怎麼樣?你撒謊沒被看穿吧?”
申偉一屁股坐到床上說:“倒是沒看穿,可惜把炸藥包引燃了。如果有連鎖反應,兄弟我只好把你貢獻出去了。那幫姑奶奶脾氣大著呢。”
蔣伯宇皺皺眉頭,彈出一連串的琶音說:“那我還不如自廢雙腳,永不踢球。”
申偉氣哼哼地說:“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吃有喝有美女,還較個什麼勁兒嘛。”
蔣伯宇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又自個兒彈他的《想要》去了。
琴聲悠揚。午後的陽光打在蔣伯宇略顯得憂鬱的臉上。讓人看不出這平靜之下的紛爭與困惑。
是幾下輕輕的悄門聲驚動了正要酣然入睡的申偉與低吟淺唱的蔣伯宇。
申偉以為是哪個宿舍的來串門了,迷迷糊糊地喊了聲:“進來!”
門推開了一半。站門口半隱半現的,竟是何繼紅。
蔣伯宇的琴聲嘎然而止。申偉啊的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兩人異口同聲地來了一句:“是你?”
何繼紅微微一笑說:“是我。隊長跑了,我只好來了。誰讓我是副隊長啊。”
蔣伯宇心想何繼紅的這個職位倒是沒聽王丹陽介紹過。
何繼紅問:“可以進來嗎?”
申偉忙拉開門,幾乎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進來,進來,歡迎師姐啊。”
何繼紅的手裡還拎了一袋蘋果香蕉和一袋看不清什麼東西的瓶瓶罐罐。申偉眼睛都要直了,想這玩笑真是開大了。
何繼紅拉了張椅子自己坐下來。看著蔣伯宇說:“得急性胃腸炎還不好好休息?去看醫生了嗎?”
蔣伯宇的臉微微一紅,卻是冷冷地說:“沒顧上。休息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