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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了一聲,楊小怡道:“怪了,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認識‘天罡’包魁?”
搖搖頭,燕鐵衣道:“不認識,但‘夭罡’‘地煞’總是成雙成對的。”
楊小怡恍悟道:“原來如此,不錯,他的拜兄是叫‘天罡’這個人早些時便是‘紫帶子’的大當家,包魁人比較粗直,也很暴躁,他雖是管恩昌的拜兄,但一切主意都由管恩昌拿,他有什麼事也全問他拜弟的意思,所以,兩人表面上看包魁是兄長,實際上倒反聽他弟弟管恩昌的差遣。”
燕鐵衣笑道:“聽來聽去,搞得在家都立不住腳了,姓包的固然是個莽夫,但他的拜弟管恩昌亦不見高明!”
楊小怡道:“可是,管恩昌自從來到我們這裹之後,辦事應對,卻相當精明幹練,著實露了幾手,太爺可欣賞他得很呢。”
燕鐵衣道:“這不稀奇,人不能老是犯錯,是嗎?”
楊小怡道:“他的確很機靈,很老練,反應也快,我常奇怪,當初在西陲,他怎麼會搞出那麼一樁大紕漏?”
笑笑,燕鐵衣道:“那次紕漏,搞得他兄弟混不下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找蓍一處安身立命之地,自然就得小心巴結點兒,否則,再砸了鍋,又朝那裹窩上?”
楊小怡也笑了:“燕鐵衣,你說好有趣!”
燕鐵衣道:“再告訴我‘斑怪’,‘邪丑’等人的事。”
楊小怡道:“‘斑怪’的姓名叫索標,出身於‘崆峒派’,好象是犯了yín行,才被驅出師門,‘邪丑’是他的師弟,叫孫佑,聽說也是同一樁事情的從犯,因此一起被逐。”
燕鐵衣道:“真是‘難兄難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楊小怡嗔道:“喂,說話小心點,我們‘十全山莊’可是清清白白的正當府第!”
燕鐵衣道:“這兩位,功夫怎麼樣呀?”
不情願的,楊小怡道:“聽說他們都是‘崆峒’一個什麼‘九手真君’的徒弟。”
不覺一怔,燕鐵衣道:“他們會是‘九手真君’南無春的弟子!”
楊小怡驚異的問:“你知道他兩人的師父?”
喟了一聲,燕鐵衣道:“知道南無春乃‘崆峒’三奇之一,功高莫測,行為怪異,其‘大劈煉’絕技當世無雙,不過,這位前輩年紀已經很大了,該有七十多啦,且早已不在江湖上行走,卻怎會有這麼兩號徒弟?”
楊小怡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他們的師父絕對是‘九手真君’郄不會錯,太爺對於他手下人的出身來歷,一向探查得很仔細。”
燕鐵衣的表情有些沉量:“你見過他們施展‘大劈煉’的功夫麼?”
楊小怡搖頭道:“沒見過,剛才要不是你說,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會這種功夫。”
天色是黝暗的,燕鐵衣的心情也不覺沉翳了,現在,他己感到形勢逐漸嚴重起來,至少,不似他先前看得那樣輕鬆自如了。”
楊小冶偏過頭問:“怎麼啦?你在想什麼?”
燕鐵衣振作精神,一笑道:“我在想,對於搜羅江湖好手的這一門學問上,賈致祥不愧是行家!”
楊小怡道:“當然,太爺本身雖不懂武功,可是他會看會比較,那個人有什麼技藝,是否有獨到之處,甚至火候深淺,全逃不開太爺的那雙眼睛,每挑選一名保鑣,太爺都是親自考驗,他滿意了方得中選,因此若沒有幾分真才實學,是混不上‘十全山莊’這碗飯的。”
燕鐵衣道:“看來,賈致祥用的並非全是奴才!”
楊小怡道:“太爺喜歡人才!”
燕鐵衣懶洋洋,的道:“說說那四個面容肖似的紅臉大漢吧。”
楊小怡道:“那是‘虎帳四霸’,曹家兄弟、曹豪、曹傑、曹英、曹武。”
燕鐵衣道:“又是那一路的牛鬼蛇神?”
楊小怡道:“這四個兄弟的來歷又與他人不同;大摡在十五年前,一個叫曹化民的孤老頭子,被僱人莊做短工,乾的是搬運穀米的粗重工作,當時,他便要求帶他四個兒子一齊進莊,管事不肯答應,曹老頭苦苦哀求,說是早年喪妻,遺下這四個孩子,平日相依為命,更需要他照顧飲食起居,又怕他不在身邊,叫孩子們玩野了,但管事以無例可循,堅不同意,恰好太爺經過那裹,見曹老頭可憐,又喜歡那四個孩子生得濃眉大眼,結實活潑,這才一句話放他們父子五人全進了莊。”
燕鐵衣低沉的道:“那曹化民恐怕是個不露相的武林高人吧?”
楊小怡忙道:“一點不錯,你好機靈,竟然一猜就蓍!據太爺說,別看曹化民瘦稜稜的像個猴子,可力氣大蓍哪,他幹活的辰光,百多斤一句的穀米,一個人就能抗起五六包,一干年輕小伙子,卻連兩包都掮不上;這還不說,他在運米上車的時候,不是一包一包的搬抬,而是隔蓍幾十步的距離凌空拋擲,郄那麼准,又那麼穩上,百斤的穀米,受妥噹噹的一包包堆,疊得恰到好處,車不動,馬不驚,捧極了,他食量駭人,一頓能吃七八個白面饃,或是三四斤麵條,十碗大米飯,但是做起事來也足頂上十個八個漢子用,後來大家混熟了,曹老頭表演過飛身捉鳥,肉掌劈石,甚至以他那乾癟肚皮烙熱過單餅,然而他雖有這麼高強的本事,卻不肯接受太爺的提拔——升任他護院武配之職。”
燕鐵衣淡淡的道:“可能他的希望是放在他那幾個兒子身上。”
楊小怡佩服的道:“燕鐵衣,你快成神仙了,竟有未卜先知明——是的,曹老頭在人莊五年之後,突然一病不起,臨終之前,才向太爺吐露心事,更重託了太爺,原來,曹老頭早時是個有名的江洋大盜,其次做了一票大買賣之後,由於分贓不勻,自己人中間起了內鬨,一場火併下來,他手刃了七個反叛他的弟兄,但是他的妻子卻也受傷不治,才經過了次打擊,又跟蓍被另一幫黑道上的人物圍堵攔截,黑吃黑,搶走了他到手的財物,幾番浴血苦戰,好不容易才頜著四個幼兒突出重圍,僅以身免;自此,他對江湖生活深惡痛絕,心灰意冷,發誓不再重操舊業,所以他才甘願吃苦受累,也不靠武功討飯吃。曹老頭的晚年淒涼,他卻不忍要他的孩子們受罪,暗地裹,他已把他的一身本領全部傳授給他的四個兒子,他在死前,他要求太爺收錄他的四個兒子在身邊效命出力,太爺答允了,後來,太爺也考驗過這四個人的功夫,據太爺表示,他極為滿意。”
燕鐵衣道:“這就是‘虎帳四霸’曹家兄弟的來歷?”
楊小怡頷首道:“曹老頭的四個兒子,即是如今的‘虎帳四霸’。”
噓了口氣,燕鐵衣道:“這樣的情形,便是死士的淵源了。”
楊小怡道:“如果有誰想侵犯太爺,曹家兄弟拚了命也要阻擋,他們比太爺的親生兒子都要孝敬恭順,而且,忠貞不二!”
燕鐵衣嘆息一聲,道:“其它,還有些什麼辣手角色?”
楊小怡道:“據我所知,‘東鯉區’五護院首領‘飛刀’尚浦,‘南鶴區’的護院首領‘黃金扁擔’牛子其,‘西龍區’的護院首領‘紅蛇’閻小武,‘北鳳區’的護院首領‘鬼臉’田兆熊等都是頂尖的好手……”皺皺眉,燕鐵衣道:“他們的總頭腦是誰?”
楊小怡僈吞吞的道:“是‘護院總領’白泰山。”
吃了一驚,燕鐵衣道:“‘白衫青鋒’!”
楊小怡低聲道:“你曉得這個人?”
燕鐵衣沉重的道:“白泰山是南海第一劍士,鼎鼎大名的奇才怪傑,我怎會不知?他已隱跡南海一十三年,不想卻窩在‘十全山莊’當了保鑣頭子,難怪我竟一時查不出賈致祥屬下的第一高手是誰。”
楊小怡道:“對白先生的事,莊裹一向是極為保密的。”
燕鐵衣頭痛的道:“如此一來,麻煩就大了。”
楊小怡不解的道:“怎麼會呢?有我在你手上,他們不敢用強的。”
燕鐵衣苦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七夫人,你在我的手上,他們或一時憚忌,不敢蠻幹,但是,就算我拿到芝糙,一路回程上,恐怕樂子便大啦!”
靜默了一會,楊小怡竟然惴惴的道:“那……你怎麼辦呢?”
燕鐵衣無可奈何的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早知是這麼個狀況,我就不該單槍匹馬前來,好歹也帶幾個幫手,足可解除不少威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