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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秋風從背後吹來。這一陣風似乎刺進她骨子裡,讓她立刻把腰挺得直直的,每一個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屏住了呼吸,加快腳步大步向前走。
這時她仿佛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了,腳步也開始僵硬起來,手也抖得冷冰冰的。
看著地面上,一個不明來歷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沒辦法了,出於情急,她在看到影子準備伸手過來時拿起自己的書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後砸。
“媽啊,爸啊,思涵啊,我好怕啊,救命啊。”
“垃圾池,你得了瘋牛症嗎,快停下來啊,想砸死人啊。”
幾經辛苦,他終於抓住了心池的手,阻止了賀心池這要人命的暴力行為。
“零式。”
心池見眼前的是自己認識的零式,才放下了心來,隨後一把無名火又上來了。
“你有什麼問題啊,無端端幹嘛跟在我後面啊,嚇死人啦。”
看見剛才還在“發狂”中的賀心池這麼快就“回魂”,起初還有些驚訝,可這時他想了想:這是誰啊,是賀心池耶,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說應該是你有什麼問題啊,你家到底住在哪裡啊,幹嘛要淪落到走這種小巷,怪不得會被打劫了。”
“我告訴你,我家什麼問題都沒有,都怪你,無端端說我會被打劫,那這裡是我回家的捷徑來的嘛,早點回家早點安全嘛。”
“天啊,你到底是憑什麼進入偵探小組的,外面大大條這麼熱鬧的路不走,走這些這麼偏僻的巷,對比起來,當然是外面安全點啦,最起碼真的被打劫也威脅不到生命安全啊。”
“好像又是啊。”
心池說著擦了擦眼邊的淚珠,再拖著下巴點點頭表示認同。
“那你怎麼又跟蹤我,難道你就是那個要打劫我的賊嗎?”
再跟這沒長腦的說下去,零式感覺自己就要撐不住了。
他隨手往心池的腦袋上一敲,就長出一座紅紅的“小丘陵”來了。
“你瘋啦。”
心池破口大罵。
“這是還你的,你看。”
零式說著指著自己頭上的那座“高樓”,是剛才心池幫他起的。
心池可憐巴巴地摸著自己的“小丘陵”。
“那好吧,我們不拖不欠。”
“我剛才見你鬼鬼祟祟地走進來,才跟進來看看的。”
“那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要。”
“難道你想明天報紙的頭條新聞是《聖琳中學偵探小組成員碎屍案》嗎”
心池聽了打了一個冷戰,還是屈服了。
巷裡的心池和零式一面往前走一面聊著。
“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資料這麼少,想找出兇手恐怕會很困難哦。”
“只要等幾天後的化驗報告出了後,就好找了。”
“說就容易。”
“不是說,兇手一定是校內的人。”
“你又這麼肯定?”
“第一,像校內垃圾站這麼偏的地方,外人是不容易發現的;第二,死者兩兄妹欺善怕惡,沒人不認識他們,如果是校外的人殺他們,那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殺他們都可以,用不著在校內冒這個險;第三,死者可以隨手把信放在教室里,說明他是在教室里才發現這封信的,如果是校外的人,不會對他們這麼了解,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把信給他們。”
“好像也有點道理哦。”
“笨蛋,你不用腦怎麼破案。”
“那你想到辦法找出兇手了嗎?”
“等到化驗報告出了,我自然有辦法。”
零式自信地笑著。
他們不知道,背後已經有一個人在慢慢地向他們接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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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怎麼啦?”
心池見零式突然緊張地停了下來,有點疑惑。
“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啦?”
零式沒有理會心池的問話,謹慎地轉過身來。
“誰?出來?”
經零式這麼一喊,在轉角處走出來一個面黃肌瘦,顫顫縮縮,就連拿刀也好像沒力的人。
“你是誰,跟著我們幹嘛?”
這個人忽然把手上的刀指向零式和心池,心驚膽戰地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打……打”
“你是想說打劫嗎?”
“對……對,打……打打‘蛇’。”
“是打劫,不是打蛇。”
“對……對,是打……打……”
“劫——”
“劫。”
這個賊終於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並且帶著萬分感激的目光望著心池,就像是感激上帝造就了自己,給予了自己生命。
可這時又被零式的一句話狠心地打擊了自己的“成功感”。
“就連一句話也說不好,刀也拿不穩,你怎麼做賊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