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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情冷暖嗎?我聽著身後的犬吠,難受的幾乎要窒息。一直等到膘肥體壯的柴狗撲道身後的時候,才猛然轉過身,一拳把它打的倒飛出去。身上的命圖雖然沒有了,但四尊銅鼎重新回歸,力量依然驚人,這一拳把柴狗的狗頭幾乎打裂了,它嗚咽著翻身爬起來,畏畏縮縮躲到主人身後,再也不敢露頭。
“敢打我的狗!”
人群中頓時衝出來兩個又高又壯的漢子,一邊叫罵,一邊朝我撲來。我冷冷的盯著他們,等到雙方距離足夠近的時候,一巴掌抽過去,一米八幾的漢子麻袋一樣被抽的爬不起來,我抬手揪住另一個的衣領,勒的對方喘不過氣。
“這……這是排教的地盤……你活的不耐煩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全都圍了過來,見慣了大風大浪,跟九黎聖域的高手都爭鬥過,這些角色,我沒放在眼裡。
“把人先放了!放了!”有人在身邊大聲的吆喝,這邊一鬧騰起來,鎮子上的排教人都紛紛聚攏,把出鎮的路堵死了。
“我是人中龍!你們算什麼?還不配我動手!”我甩手把排教漢子給丟了出去,周圍的人群立即開始涌動,想要一涌而上,我的眼睛猛然一睜,一拳把路邊一根手臂那麼粗的木桿打的咔咔折斷,低沉沉的喝道:“滾!”
聲音雖然低沉,但胳膊那麼粗的木桿轟然倒地,把周圍的人都震住了,不由自主一起退了兩步。我轉過身,繼續一瘸一拐的朝鎮子外走去,堵著路的人被迫讓出一條通道。
我沒有再回頭,但是之前還丟失的那份信心,已經無形中被尋找回來。我堅信,陳近水就是人中的龍,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龍就是龍!
天師符已經交給了小九紅,我再沒有別的牽掛,一心一意想把老鬼重新救回。這一次,我非常謹慎,沒有主動去打聽消息,唯恐得到錯誤的信息。我經常出沒在幾個旁門人群集的地方,聽他們之間的交談。河灘上的事傳播的很快,幾天時間裡,到處都在暗中的流傳七門的大掌燈死掉的消息。
我不在意這些,繼續著意的尋找九黎苗人的情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久,那些苗人的一些舉動也被泄露出來。我聽說,九黎的苗不異不久之前帶著人重新返回了九黎。算算時間,他離開的時候,正是我真身被焚毀之後。
繼續打探了一番,我隱約能猜測出來,老鬼他們,可能被苗不異帶回了九黎。我不是信不過苗不異,但不能保證整個九黎每個人都會和苗不異那樣守信,老鬼他們被帶到偏遠的九黎,會有什麼後果?
我望向了南方,心裡浮動著那些人的影子,同時又想到了被幽禁在九黎的苗玉。
我想,這一次可能是要到九黎去了。
第三百二十章 無力阻攔
去九黎,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如果真做起來,將會千難萬難,但是我心頭的信念卻如同一座山一樣,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動搖。忙碌的奔波中,我會忘記很多事情,然而此時此刻,龐大的臉龐,還有他曾經親口叮囑我的話,一次一次的在腦海中浮現。
持善以固之……
我不斷的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偶爾,我會從起伏的水面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張原本醜陋的讓人無法接受的臉,好像也漸漸的完美起來。我失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但同時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信念,我堅信自己總有一天,能翱翔在大河上空,俯視這片山河。
這,可能就是曾經被人說過無數次,也將繼續被人說起無數次的人生,或者命運。上天總是公平的,它從誰身上奪取什麼的時候,也會悄然賦予他一些東西。怨天尤人,沒有任何用處,可能在真正絕望又看不到出路的一剎那,那些被賦予的東西,會驟然展現在眼前。
活著就是希望,永遠不能屈服。
這樣沒什麼不好,現在的大河灘上風起雲湧,消息會傳的很快,所有人都認為七門的陳近水死掉了,九黎和聖域原本針對我的一些行動必然會隨之取消,對我的防範也會漸漸消除,只要這個秘密能夠保守下去,那麼我可以暗中做很多事情。
“我太爺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真不知道。”大頭佛搖搖頭,七門的人很少,河灘的範圍又那麼大,一出事動輒奔波幾百里,太爺可能要解決一些要緊事情,很多天沒有消息。他是當年跟龐大齊名的人物,我不擔心他會遇到致命的麻煩,所以前後思量,打算馬上動身去九黎。
我們兩個走的很慢,肉身易主,原來的舊傷一點點的恢復,被咬傷的腿也逐漸痊癒。這次的目的地在南邊,順著河灘再走上一段,等到大河順勢東流的時候,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前後可能有十多天的時間,我和大頭佛到了徐家營,徐家營只是官名,真正的徐家營早在解放前就不存在了,地很荒蕪,遠近看不到人煙。
這個月份的河灘已經很冷,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會下雪。但是我們兩個剛剛從徐家營附近的老山繞過來的時候,天空竟然接連響起了雷聲,本就陰沉沉的天雨雲翻滾,看樣子是要下雨。
“河灘一亂,連天都跟著要亂了。”大頭佛抖抖衣服,抬頭看著天色,道:“這時候還能下雨。”
這個季節的雷雨非常罕見,我們忙碌著找躲雨的地方,等到安頓下來,望著不斷閃過天際的炸雷,我心裡動了動。張龍虎傳授的十三寶塔觀想還是很有用的,神魂鍍上天雷的一絲純陽氣,對身體有極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