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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著,因為失去了大鼎的壓制,河底的東西已經快要脫出掌控,等到石頭棺材也出現麻煩,就是河底的東西最終爆發的時刻。大鼎失效,可能是冥冥中的定數,七門的先輩算到了這一點,就連鎮河的老鬼也隱隱能察覺到,距離天崩已經很近。
我不敢靠的太近,一旦觸碰到了漩渦深處的邊緣,就是一種禁忌,會被強大的力量給拋出來,我一邊兒換氣一邊兒仔細的看,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字符,總覺得那一定寓意著什麼,但是失去大鼎,漩渦深處的白光一輪一輪的在泥沙中飛舞,好像隨時都會脫出河底,一飛沖天。
我只是想把河底那個隱約出現的字符看的更清楚一些,然而順著漩渦的頂朝那邊移動了大概不到十米,白光猙獰,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紋絡從光芒中扭曲出現,無數的白光紋絡轟然匯聚到了一處,在河底來回扭動了一下。
那一刻,我心驚肉跳,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河底到底是什麼,我還沒有仔細的看清,然而那些扭曲的白光,像極了一條伏在河底的龍。
九鼎和石棺,鎮壓了千百年的東西,是一條龍?
我連忙就晃了晃頭,但是轉眼間,白光黯淡了,那條龐大又彎曲的“龍”,好像蟄伏到了水深處的泥沙里,再也望不到形體。
除此之外,我沒有再發現什麼,帶著心裡強烈的震驚,重新浮出水面。連身上的水都沒有擦乾,我就開始左思右想,在漩渦中看到的,真的是一條龍?但是九鼎和石頭棺材在河道中分隔的很遠,如果水底是一條龍,那麼這條龍該有多長?
由此,我開始懷疑我所看到的一切,水下是一片虛幻的世界,我無法保證自己看見的就一定真實。
“上古的事情,傳到現在難免失實。”彌勒看我想的愁眉不展,在旁邊道:“不要多想了,可能咱們的父輩甚至祖輩都不能完全明白這些,真正東西內情的,只有太爺。”
聽著彌勒的話,我第一次正視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遙遠的事情,當年的七門大掌燈龐大,他到底是死了?還是落到了別的境地里?原本以為仲連城出現之後,仲虎和龐大的下落總會有些端倪,但事態發展的讓人無法預料。
下一步該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其餘幾口鼎和石棺的位置還是個謎,只能被動的暗中沿河巡視。我們三個邊走邊休養,過了大概有十來天,我有命圖在身,身上的皮肉傷就好的差不多了。做這個事情也沒有晝夜之分,旁門那幫人行事,大多會選擇夜間,所以每每到了晚上,都是我們最忙碌的時候,要不停的在河兩岸行走。
這天夜裡,月色通亮,我們就趁著夜色趕路,走到牙子灣的時候,就感覺身後有人來了,趕緊隱伏。三個人剛剛藏好,視線里就出現一條碩大的柴狗,柴狗在前面引路,後頭七八個人,抬著一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漢子,拼了命的朝前跑。跑到離我們很近的地方,這幾個人停了停,領頭的那個人在傷者的鼻子間一碰,隨即低沉沉對旁邊一個人道:“你先走,走快點,人已經咽氣了,叫譚家婆子來過話!”
第二百零二章 扣為人質
聽著那漢子的話,我心裡就動了動。有的人在河灘成名了那麼多年,一聽就知道是幹什麼的,譚家的神婆一向神秘而且通神,能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們能跟死人對話。但是譚家婆子難請,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否則搬不動。這幾個漢子的身份暫時還不清楚,不過看見引路的那隻大柴狗,我心裡就明了了幾分,這樣的大狗,是旁門趙三狗家裡馴養出來的看門犬,靈敏而且兇猛。
下頭的人聽了漢子的話,其中一個拔腿不要命的猛跑,可能是要去請人。剩下的幾個在原地停了一下,再次檢視傷者。那人傷的很重,渾身上下血糊糊的,我們躲藏的地方居高臨下,月光又亮,觀察的很仔細。在看到被平放在沙地上的傷者時,我隨即一驚。與此同時,旁邊的彌勒也緊張的捏了捏我的胳膊。
那個傷者可能真的已經斷氣了,他胸前的衣服被燒焦了一片,猛看上去,像是讓火給熏到了,但再一看,除了被燒焦的衣服,胸口上有一塊焦黑的印記。看到這個印記,我一下就想起了雷真人。
傷者胸前的傷,明顯是挨了一道掌心雷。
我的情緒馬上就緊張到了極點,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被抬走過話的死者,為什麼身上會有掌心雷的傷?
“的確斷氣了,救不回來,現在只能去過話。”為首的漢子很謹慎,再三檢視之後,揮手讓人抬著傷者繼續跑。
“三哥,這事,譚家婆子能問出來不能?”有人一邊跑一邊問道:“要是問不出來,這麼長時間的心血可就付諸東流了。”
“譚家婆子神著呢。”為首的漢子雖然遇見了急事,但仍然跑的四平八穩,道:“姓龐的當時被追殺,讓人救走了,但是落下幾片帶血的衣襟,趙家的狗,聞到那股味道,隔上一兩年再遇見也聞不錯……”
他們一路疾奔,後面的話就聽不清楚了,然而那斷斷續續的對話,卻像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響。聽著他們的話,再聯想前後,我心裡立即判斷著,是不是賽華佗那個地方出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