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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警官接過話題,說:“我們已經向惡魔撒旦預定入住的酒店確認過,也和他的經紀人上野純夫做了溝通,但是都沒有發現他的行蹤,也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還有那個魔王迷宮,至今沒有發表聲明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山本警官,那你覺得惡魔撒旦也被殺害了嗎?”
“我不知道,現在我是一頭霧水,不敢發表言論。”山本警官耷拉下肩膀說。
蘭子玩弄著領口邊上的那縷秀髮,嘴裡念念有詞:“比起活生生地殺死對方——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把屍體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讓一個人從密室消失,會更容易些。”
我問上野警官:“經紀人上野先生對這件事是什麼看法?”
“他受了強烈的刺激,並且一再表示,殺害他們倆的就是提前寫恐嚇信的魔王迷宮!”
“除了那封預告恐嚇信,他還有其他什麼根據嗎?”
“好像就沒有了。”山本警官搖了搖頭,“因為兩人的死發生在恐嚇信寄來、他們雇用西村警官之後,所以上野才對兇手是魔王迷宮深信不疑。”
“上野先生住在哪裡?”蘭子說著又一次把雙腿交叉起來。
“他在淺草雷門附近租了一個舊房子住。”
“惡魔撒旦住在哪裡呢?”
“旅館。他在美國和日本都會與某個商務酒店簽訂長期居住合約。”
雖然山本警官還摸不清蘭子問這些話的用意,但是他都一一回答,而且不做任何反問,因為他知道,蘭子不會問沒有意義的問題,也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
蘭子望向西村所長。
“莉莉卡怎麼不坐臥鋪特快列車呢?她不是也要到九州公演嗎?”
“因為隔天的早上——按計劃也就是今天早上——莉莉卡會和經紀人上野一起坐飛機飛往九州。”
“為什麼惡魔撒旦一定要一個人乘坐臥鋪列車呢?”
“因為他還沒有坐過臥鋪特快列車呢。你也知道,臥鋪車最近很熱門。惡魔撒旦說凡事都是難得的經驗,於是就讓經紀人去訂票了。據說他當時的理由是……哦,要在列車裡發明出新魔術之類的……”
“這麼說來,我們可以假設,是惡魔撒旦要模仿脫困大師胡迪尼,把列車作為脫困魔術的場景,來施展自己的‘魔法’……”蘭子若有所思地說。
聽到這兒,西村所長慌張地瞪大眼睛,大聲質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是他自己導演了自己消失的一幕?”
“有這個可能。另外,也可以這麼考慮——惡魔撒旦本來打算進行魔術表演,但是不料期間魔王迷宮介入,殺害了莉莉卡,於是整件事看起來就十分蹊蹺而複雜。
“不過,現在還不好作定論,我們需要先收集更多的證據,然後準確而詳細地分析整個事件。”
蘭子說完,望向我們徵求意見。兩位業內前輩順勢都點了點頭。
“所長,您的下屬木村先生在列車發車前,一直在東京站的站台上待命嗎?”蘭子向西村所長求證。
“是的。按照原定計劃,我跟著惡魔撒旦去九州,他則陪著莉莉卡和上野先生。莉莉卡在列車即將發車時下了車,為了保險起見,木村送她回家。這都是惡魔撒旦提出的要求。事與願違,她竟然如此離奇地死在了列車上。還有木村,在夜裡返回事務所的路上,遭遇毒手,不幸犧牲……”
“上野先生並沒有到上野車站?”
“他好像是有討論會還是什麼活動,提前離開了事務所。由我們和莉莉卡護送惡魔撒旦並搬運行李。”
“大家到東京站之前,是在哪裡集合的呢?”
“從早上開始,木村一直沒有離開過惡魔撒旦身邊,還一度進駐惡魔撒旦下榻的酒店。下午四點左右,我和莉莉卡也到了酒店,然後一行四人搭乘兩輛計程車,到了東京站。”
“照您說的,當特快列車到了發車時間離開站台時,木村先生就和莉莉卡小姐一起回去了?”
西村所長的表情頓時變得不那麼輕鬆。“按照事先制訂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不過老實說,我並不是十分確定他們之後的行蹤。我剛才說過,木村負責莉莉卡的安全,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兩個人是一起走的。但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晚上九點左右,木村忽然打電話到事務所。那時候,我正在緊急停在橫濱的列車裡向警方說明整個事情的經過。當時,我的侄女高子在事務所值班,電話是她接的。據她說,木村當時尾隨莉莉卡到了國分寺。”
“您說的‘尾隨’是怎麼回事?”蘭子微微上挑了一邊的眉毛。
西村所長也是一臉困惑,他皺起眉頭說道:“這一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高子說木村是這麼說的:走出列車,莉莉卡就像要擺脫掉木村一樣,匆忙走向檢票口,木村不知所措,只能追著她走。莉莉卡離開站台後,上了一輛計程車,經由高速公路,朝國分寺的方向駛去。”
按照西村所長的說法,計程車應該是從首都高速公路又上了中央高速公路,然後在國立?府中出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