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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有何公幹?把你們的旅行證件給我看看。”
我們把護照放到桌上,他拿起護照仔細.翻閱,顯然他並不知曉福爾摩斯的大
名,真是運氣。然後他對那兩個警察打了個手勢用匈牙利語說:“搜身!”他們從
我們口袋裡翻出的第一件東西是福爾摩斯的筆記本,警官飛快地一頁頁地查看,當
看到馬爾扎社團的十字架草圖時,他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他邊把筆記本還給福爾摩
斯,邊讓人給我們鬆綁。然後揮手敬禮,恭敬地把護照還給我們。
在走回旅館的路上我說:“真僥倖,還算順利,剛才我真擔心那張十字架草圖
會惹是生非。”
“我聽說過這是一個右翼的反對派組織,他們要麼威脅過這個警官,要麼已拉
他人伙。幸好他沒發現馬爾扎保皇黨人的線索,因為匈牙利政府與馬爾扎社團一樣,
仇視保皇黨!華生,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好,今晚就乘夜車前往巴黎。”
我已很多年沒去巴黎了。我看到那場人類歷史上最可怕的世界大戰給這座美麗
的文化古城留下了斑斑傷痕。在瑪德琳大街附近,藝術家仍在為謀生而展示他們的
作品,眾多美國遊客的出現,給巴黎注人了一些商業氣息。人們已無法辨別,奉獻
自己作品的是飢腸轆轆的藝術家,還是天分極高的演員,這種人常裝扮成讓人憐憫
的藝術家,手捧快速製作的臨摹贗品在四處兜售。我差點從一位年輕可愛的姑娘手
中買下一幅魯斯·勞特累克的“真跡”,看上去她似乎並不知道這幅畫的收藏價值。
福爾摩斯及時地阻止了我。他指著畫上現代油畫顏料對我說:“華生,如果你從側
面看這幅畫,就會發現它上面有一層發亮的油膜,而晾乾的油畫顏料是沒有這層東
西的,它至少需要一年才能晾乾。由此可見這並不是幅年代已久的真跡,儘管為了
使它看上去很舊很可能用了很多手段。”
幸好這位姑娘聽不懂多少英語,但她看得出是福爾摩斯攪黃了這筆生意,氣得
瞪大杏眼怒視著福爾摩斯。我急忙把他拉到一位畫家面前坐下,畫家身邊的展示牌
上貼著他為海明威和王爾德畫的速寫。僅寥寥幾筆他就勾勒出一幅福爾摩斯的側影,
這幅側影像畫得很出色,可與佩吉特大師的任何作品相媲美。畫家覺察到此人與福
爾摩斯很相像,但沒多說什麼,顯然他認為這純屬巧合罷了。接著這位身兼攝影師
的畫家為福爾摩斯提供了幾套化裝服。他說只須付上幾枚法郎,便可穿上一套拿破
侖的裝束拍照留念。在衣箱裡翻了一會兒,他找出一頂獵鹿帽,一件無袖長披風堅
持讓福爾摩斯披掛上不一會他又弄到一隻菸斗讓福爾摩斯叼在嘴邊,使一切顯得更
臻完美。這時一群遊客圍了過來,確信這是他們所見過的與福爾摩斯最為相像的人,
而無人會想到他們看到的竟是福爾摩斯本人。一位來自波士頓的女人用手臂摟著我
的朋友,嘴裡催促道:“快拍照,婦女協會的人一定會以為我是在倫敦貝克街拍的
這張照片!”她朝那個樂不可支的攝影師手裡塞了幾枚法郎。很快這裡便聚集了一
隊遊客等著與長相酷似福爾摩斯的人拍照留影。為了自己的名聲,福爾摩斯婉言謝
絕了攝影師提出的與他共享這筆意外之財的要求。
不久我倆便坐在一家咖啡館裡,談論著剛才那段趣事。我對福爾摩斯說:“幸
虧能認出你的人不多,把你畫成漫畫了,公眾倒一眼就認出你了。”他點點頭道:
“我敢斷定在我們合作的這些年裡,你大概只看到過我三次戴這種豬鹿帽,身穿長
披風。這個形象之所以留在人們心中,真得感謝佩吉特大師的作品及在影片中飾演
我的吉勒特的出色演技。要是沒有這些使人過目不忘的東西。我想去哪都成,不會
被名聲所累。”
我們按原定計劃乘坐法國客輪“勃良第”號重返紐約。這艘船的船長似乎下決
心要贏得某種比賽的藍級帶大獎,船開得飛快。在船上我們僅出席了一次社交聚會
——化裝舞會。我扮作福爾摩斯,身著長披風,頭戴獵鹿帽,而他卻頂著我的圓頂
禮帽,貼著引人注目的假鬍鬚扮作華生醫生。雖然我們的這幅模樣引起人們的譁然
大笑,卻滿足了福爾摩斯那詭異的幽默感。
第四章最後的降神集會
回到紐約之後,我們發現比阿特麗絲不在城裡,此刻她正與阿瑟·柯南道爾夫
婦一起在亞特蘭大度假。福爾摩斯也並不急於把霍迪尼的秘密告訴她。因此我倆輕
松地在這座大都市裡打發時光。我本打算乘此機會飽覽這裡的各種風情。可為了福
爾摩斯,我放棄了這一初衷,先陪他一起欣賞了一場小提琴獨奏會。然後經過一番
喬裝打扮,我們參加了曼哈頓獵鹿帽愛好者舉辦的會議,到場者都是對福爾摩斯崇
拜得五體投地的社會名流,其成員中不乏醫生、律師、商人及婦女。他們全身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