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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霍迪尼的出生地、出生日期問題更加撲朔迷離。話又說回來,這種事不在我的調
查範圍,除非與此案有關。所以暫不要向比阿特麗絲提及我們對此事的猜疑。”
實際上,我們還沒來得及這樣做。第二天比阿特麗絲·霍迪尼邀請我們去她府
上享用茶點,其間她問道:“你們覺得沃爾特·吉布森這人怎麼樣?”
一他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年輕人,很樂意幫助我們。“我答道。
“他似乎對我們關注的謀殺一說感到不以為然。”福爾摩斯補充道。
“那隻神秘的箱子裡有什麼東西?你們應當清楚我從沒打開過它。你們幹得很
出色,它看上去就像沒打開過一樣。”
“最好讓它保持原狀直到正式開啟的那年。”福爾摩斯說道,“親愛的霍迪尼
夫人,箱子裡除了一些魔術師的秘訣和幾件工藝品之外沒其他東西。”
他把那幾封信件的內容摘要遞給了她,沒有提及我們對霍迪尼出生日期的猜疑,
但講到了那根異乎尋常的金鍊及十字架飾物。
“哦,那也許是件魔術獎品,他總是被授予各種獎牌之類的東西,我裝了滿滿
一箱子。但我不明白格拉迪斯的信怎麼會放在箱子裡。”比阿特麗絲說道。當福爾
摩斯對她描述十字架飾物及圖案時,她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在我看來,她壓根想不
起金鍊這事。
“你們要做的是徹底地分析、調查,這樣才能搞出點名堂。你們得明白,我渴
望你們儘快澄清事實,這樣我才能從阿米克保險公司領到那張數目可觀的支票。”
福爾摩斯的回答使我大吃一驚。只聽他說:“親愛的夫人,我的想法與你完全
一致,明天一早我將動身前往蒙特婁。”
聽到這個消息,她感到好受一些。“是啊,這才像話。醫生,你也去嗎?”
我還沒想好答覆,福爾摩斯已搶先說道:“華生醫生當然得陪我一起去,他的
醫學知識將會對我提供寶貴的幫助。”
後來他悄悄地告訴我,他不是要我陪他去蒙特婁,而要我單獨去威斯康星州
的阿普頓,查閱當地的出生登記註冊記錄。
翌日清晨,我們登上了不同方向的火車。“福爾摩斯乘坐的是紐約到蒙特婁
的直達車,很方便;而我則不然,從紐約乘火車前往七百英里之外的阿普頓,中途
還得在芝加哥換車。親愛的讀者,現暫且把福爾摩斯冒險之行擱下後述,先談談我
的旅途經歷吧。
首先說一下美國鐵路給我的印象,我認為美國的火車以及它周到的服務設施堪
稱一流。此外我非常欣賞那富有特色的頭等車廂及遊覽車廂。站在配以透明車頂、
特大窗戶的遊覽車廂里,注視著窗外轉眼即逝的景色,仿佛置身於一種超凡脫俗的
境地,體驗到了一種與以往的旅行迥然不同的感覺。至於頭等車廂,坐在裡面就像
坐在一家休閒餐館裡一樣自如隨意,你可以抽著香菸,呷著咖啡和鄰座旅伴聊天。
航空時代即將到來,飛機將會取代美國鐵路上噴著氣運行的怪獸,但我確信乘飛機
決不會像火車旅行這般舒適愉快。
火車上的氣氛很適於交談,不管是有趣的人還是喜歡說笑的人,甚至相當古怪
的人都能敞開心扉、談天說地。在車上我遇到一位先生,他身穿一件顏色很刺眼的
格子西裝,頭戴一頂黑色圓禮帽,他告訴我他去芝加哥是由於氣候的緣故,紐約對
他來說太熱了。
我問他芝加哥的氣候怎麼樣,他答道很好,有大艾爾的關照。
我問他從事何種職業,他說自己是個收藏家,為大艾爾工作,於是我問他是不
是與古董打交道。
他說:“新幣、舊幣都收藏。”我不禁浮想聯翩,他的老闆收集各種錢幣,真
是個有意思的愛好。
“哎,兄弟,你操什麼行當呢?”他很想知道。
我對他說自己是靠行醫吃飯的,他又問:“你認識布雷迪醫生嗎?如果你挨了
顆子彈,他會給你取出來,而且不會多嘴饒舌地問個不停!”說著他捲起一條褲腿,
露出一塊已長好的創傷痕跡。
出於職業興趣我仔細地察看了這個傷口,“傷口縫得很在行,這是不是一次打
獵事故?”我問道。
他大聲笑了起來,用個奇怪的手勢碰了碰鼻子。“是的,醫生,大艾爾派我去
打獵,我出了個小差錯。”
火車上的時間似乎流逝得很快,數小時的旅程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抵達芝加哥
後,我倆一起下了車,然後握手告別。他祝我一路順風並遞給我一張名片,“醫生,
不論何時,要是有人與你過不去,就把這個給他看看,這是備用的,我也隨身攜帶。”
他乘上一輛計程車離去,我怔怔地注視手裡的名片,只見上面赫然地印著:持
卡人是艾爾大人的朋友,不要跟他過不去!
在芝加哥我換乘一輛開往威斯康星州阿普頓的火車,這段路程僅有一百五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