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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面部不化妝的話,看上去可能會好看多了。不過她確實長得不錯。我看得出,
藉助舞檯燈光,再加上一定的距離,她在觀眾眼中一定是相當漂亮。)
她說:“我是他的主要助手,那就是說,我在舞台上突然冒出來,他手一揮,
我馬上又消失了,親愛的。”
福爾摩斯問道:“你參加獅子的那場戲了嗎?”
她的態度立刻冷下來了。“沒有,親愛的。是波林扮演戲中的公主,她死了。
聽著,凡對你破案有幫助的東西,你想了解什麼,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訴你,除非是
涉及到他的秘密。關於這一點,我與他簽過合同。他給我的薪水一直都不錯,待我
也很公平,所以我不能因為他離開人世了,就把他的秘密公之於眾!”說完,她雙
臂交叉抱於胸前,有點像戒備的樣子。
福爾摩斯朝她笑了笑,態度還算和藹。“親愛的女士,在這一點上,我當然不
會強人所難,儘管這些道具有哪些機關,演出時怎麼用,對我破案也許很有幫助。
但不管怎麼說,我並不是以官方的身份來調查此案的。所以,讓我問問有關西格蒙
德·紐伯格本人的一點情況吧。通過詢問其他人,我有個印象,這個人怪得很,你
覺得怎麼樣?”
她戒備的神情一下放鬆了,接著大笑起來。“他有些小地方確實很可笑,但肯
定還算不上是個怪人;其實他根本就不怪。”
我見縫插針,也問了一個問題。“他為什麼對他的狗那麼著迷,你怎麼解釋?”
她朝前探了探身子,由於穿著低領連衣裙,顯得有點袒胸露肩。她把臉湊到我
跟前,壓低嗓音說:“這是一種幌子,老兄。”
我正要問她幌子指的是什麼,福爾摩斯估計到我要問這個問題,於是搶先說道
:“啊,是啊,他是個雜耍藝人,我們懂你的意思。”
她轉身對他說:“不錯,那條狗是有幾分演技。嗅,他特別喜愛那條狗,可當
時誰不喜歡呢;那是一條可愛的小母狗。關於狗死了他也不活的這些說法只是——
怎麼說呢——他看了狗的房間裡的報紙上的故事後順口說出來的,還有把狗的畫像
印在支票上等等都是隨便說說的。”
格雷肖特這時插嘴了。他問道:“但是,拉圖爾小姐,他的其它怪癬,比如說,
他要男助手在街上碰到他時要向他敬禮,你又怎麼解釋呢?實際上,我本人就親眼
看到過好幾次。”
她放聲大笑。“是的,但你卻沒有看到,半小時以後,他就給了他們一個Oxford,
說:‘謝謝,夥計們,跟我一起喝一杯吧”’格雷肖特感到迷惑不解,問道:“一
個ford?”
她咧嘴一笑。“就是 Oxford scholar (字面意義為牛津學者),即一個dollar
(美元),或是五個先令。”
我們順著座位往前走,福爾摩斯咯咯笑著說:“親愛的格雷肖特,倫敦東部的
俚語,你這位律師應該花功夫好好學學。”
他一臉迷茫。“我當然聽說過同韻俚語9 但她為什麼不說schoar而說Oxfrd ?”
福爾摩斯答道:“那樣說的話,就太容易聽懂了。比方說,假如我請你把m -
for -tat 拿給我,你馬上就能猜到我是指我的帽子。但如果我把帽子叫做titfer,
我們講的就是特殊的俚語,陌生人就聽不懂了。實際上,倫敦東部的肉販子常用的
倒拼俚語的方法要更簡單一些。這種獨特的街坊俚語就是把單詞倒過來拼,比如把
silly woman (蠢女人)拼成 namow ylis.我必須讓你讀一讀我寫的關於窮街小巷
流行的暗語的專著。”
那個黑高個男子,原來名叫切斯特·舒爾茨,說話時帶北美口音。我想藉此機
會和福爾摩斯比試比試,運氣好的話也許我也能發現他方言的特點。我問舒爾茨Z
“你是芝加哥人,對嗎?”
他搖搖頭,而福爾摩斯說:“實際上華生,你的判斷毫無根據。在那個多風的
城市,人們說話時把單詞斷成一個個短促的小音節,比方,他們說‘芝—加—哥’,
而舒爾茨先生講話帶有中西部的拖腔,很可能是密蘇里州人。”
“你說的差不多,但我是來自密蘇里州和阿肯色州的邊界地區。”
我們發現,舒爾茨是紐伯格從美國帶過來的。在劇團巡迴演出中,他是魔術師
的助手。“我一開始就和他在一起,他那時還未稱為大拉斐特,僅僅剛開始進行魔
幻表演。後來,當他開始運用各種魔幻手法編排大型節目時,讓我做了小頭目,負
責管理其他人。”
當我們向他問起獅籠子是怎麼回事時,他和拉圖爾小姐一樣,不願意合作。事
實上,他說:“我向他保證過嚴守秘密,我把這看做一種神聖的誓言。不過,除此
之外其它對你們有用的東西,只要我知道,我都樂意奉告。”他證實了我們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