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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街。此街封於1669年,僅在最近才被名探歇洛克·福爾摩斯發現。入場費成人
6 便士,兒童及僕人3 便士。持票者順此安全通道進入死亡劇院的地下。
大拉斐特及其劇團的幾位演員在最近發生的恐怖大火中喪生。
當我們穿過通道,進入大街下面的那個令人恐怖的房間時,福爾摩斯轉身對我
說:“我不知道這場悲劇還剩下什麼東西可填‘莫斯帝國’公司的腰包,華生?”
很快我們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在一面牆上新鑽了一個出口,建了另一個通道。在
這個洞旁也有一個售票處,上方是匆忙寫成的另一塊告示:大拉斐特迷人的遺物。
凡欲參觀者,不論年齡地位,一律按每人2 便士收費。
這是最後一個十分有趣的節目。
我們每人在桌上丟了兩枚銅幣,就被帶著穿過一個通道,這個通道同我們進瘟
疫街時穿過的通道很相似。我們發現自己走進了劇院後的一個院子裡。那兒停放著
拉斐特的淡紫色梅塞德斯轎車,穿制服的司機筆挺地站在車旁。愛德華·莫斯爵士
倚在車子后座上,神氣活現地叼著一支雪茄,每來一批人他都脫帽致意。小攤販在
出售那位魔術巨星的照片,誰想站在梅塞德斯轎車旁同車合影,就有一位攝影師為
他拍照。
福爾摩斯低聲說道:“煮蛋計時器里放骨灰,華生,煮蛋計時器里放骨灰!
(我明白,他在暗指一個趣聞軼事,說的是一位寡婦把去世丈夫的骨灰放進煮蛋計
時器里,她說因為她丈夫生前從來不幹活,所以不妨強迫他死後干一點!)我肯定,
紐伯格生前做大明星時給莫斯掙了多少錢,死後照樣還會給他掙多少錢。”
尾聲——在珀斯郡
我們又回到珀斯郡釣魚的小河旁。至少我是如此,因為我釣魚的時候,我的朋
友坐在岸上抽菸斗,好像在發呆。拉斐特事件占用了我這麼多天假期,我真有些氣
惱,可我知道上次中斷假期福爾摩斯卻很高興。在河邊凝神沉思幾天,對歇洛克·
福爾摩斯來說已經足夠了。
突然,我看到一隻小船好像徑直朝我們坐的岸邊劃來。原來船上是我們的朋友
格雷肖特,手裡揮舞著一個棕色信封。
儘管他占用了我們大量的業餘時間,我們還是儘量熱情地同他打招呼。
他把信封遞給了福爾摩斯,說道:“你給我們公司提供了服務,我們公司希望
付給你酬金,福爾摩斯先生。關於費用的標準,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我的確認
為你退休這麼長時間了,以至於影響了對這種事的看法。你為我們挽回了巨額遺產,
有現金也有珠寶,否則我們就不可能按照組伯格遺囑的要求完成任務。因此,我請
求你收下這筆酬金。”
福爾摩斯接過信封,仔細地研究了一番然後,他把信封遞給我,問道:“你能
從中看出點什麼,華生?畢竟你知道我的推理方法。”
我仔細地看了那隻厚厚的信封,琢磨上面手寫的字:“面交歇洛克·福爾摩斯
先生。”
我說:“這是一個做事很果斷的人寫的。從他蒼勁有力的筆風中我能推斷出來。
別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福爾摩斯點點頭。“你還是老樣子。即使不打開信封,我也能看出很多特別之
處,你卻一點看不出來。跟你說的正相反,這是一個生活中對許多事情老是改變主
意的人寫的。就是寫這個信封他也兩次改變主意。你看筆跡,他先用細筆尖寫,然
後又用粗筆尖收尾。你把這種力度和變化當成了一個果斷的人的表現,華生。”
我說:“很好,也就是說關於用哪一種筆尖來寫,他改變過主意,但還改變過
別的什麼主意嗎?”
福爾摩斯把信封翻過來,用菸斗柄指著封口的舌子。“你看這個封蓋是封上去
後,又匆忙揭開來,然後重新封上的。當他重封的時候,信封里的東西變得更厚了,
致使封口的膠水露了出來。”
我們倆都指望格雷肖特當裁判。
他微微一笑。“你說得一點也不錯,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的格雷斯先生接受了
為你準備酬金的這個艱巨任務,他的確為往蘸水筆桿上插什麼筆尖改變過主意。
(律師事務所雇用的有些人仍在用羽毛筆,而他是不用的。)他把三百英鎊的鈔票
裝進信封,封了口,然後又認定你的服務值五百英鎊!”
我們邀請格雷肖特來跟我們一起到旅館吃飯,他答應了。我把我釣到的那條大
蹲魚給他看。聽說要吃它,他好像有點膽怯。
“你不是說我們將在這旅館裡吃這條可憐的魚吧?”
我說:“不是這條就是別人釣的跟它一樣的某一條。我們每天晚上都把釣到的
魚交給店主,這是傳統。注意,特別大的或特別有趣的我們要留著交給標本師。”
聽了這一切,福爾摩斯和格雷肖特彼此交換了一下厭惡的眼神。福爾摩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