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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客戶……不是嗎?”
他敏銳的目光嚇得格雷肖特目瞪口呆。律師用顫抖的聲音說:“福爾摩斯先生,
這扇門就是根據紐伯格的明確指示而鎖起來的。”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氣氛凝重。最後,福爾摩斯說道:“先生,你的客戶下令
把如此重要的安全出口堵上,有什麼原因沒有?”
格雷肖特負疚地說:“是為了保守秘密,福爾摩斯先生。同行的魔術師以及好
奇心強的觀眾總是喜歡窺視他。報界的朋友也不擇手段地想看出他的門道,然後出
版公布,以取悅讀者。”
福爾摩斯大為驚訝。“你是說一個魔術師的秘密能讓公眾如此感興趣?我真是
驚訝萬分。”
我也感到很驚訝,但還達不到我朋友的那種程度。我在學生時代,曾看過馬斯
基林和德萬特的精彩演出,甚至到了中年,還對魔術界的這些大師們抱有興趣。不
久前我就看過大拉斐特和他劇團的演出。
我說:“福爾摩斯,這些東西的確讓人迷惑不解,有人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不過,據我所見,紐伯格先生的演出好像更具吸引力。他把色彩、音樂、表演,當
然還有那些忽隱忽現的野獸展示給觀眾,手法真的很奇特。格雷肖特先生,他的演
出你可能看過不少遍了。你把他表演的風格及內容講給福爾摩斯聽聽,肯定會比我
講得好吧?”
福爾摩斯表示這也許會管用,於是格雷肖特就把大拉斐特的一場最精彩的表演
惟妙惟肖地講了一通。
“好吧,布滿道具的舞台上,大幕拉開了,拉斐特以傳統的方式出場了,放出
了鴿子、鴨子,還有他的狗。接下來就是很奇特的一齣戲:拉斐特扮成雕塑家,把
粘上雕成一個姑娘的形體。這個泥雕居然復活了,而且她在突然出現的彩色噴泉間
擺出了一個造型。福爾摩斯先生,華生醫生,到現在為止我所描述的東西可能任何
魔術師都演得來,但接下來的節目那才叫神奇呢。這是個模擬人物的節目,他身穿
.阿拉伯長袍,不停地更換服裝,把自己化裝成一個個名人,一會兒是英國首相勞
埃德·喬治,一會兒又是俄國沙皇。然後,他走下舞台,那個阿拉伯人立即——注
意,我是說立即——脫去他的外衣,站在大家面前的原來就是拉斐特!”
福爾摩斯打斷了他。“你是說,他表演這個節目不需要一個替角來協助嗎?”
格雷肖特肯定事實就是如此。“是的,先生,就跟我描述的完全一樣。呶,他
常常對我說,魔術師的看家法寶里通常有七個機關,但他找到了第八個!就拿壓軸
戲,也就是火災發生時正在表演的那出《雄獅娶新娘》來說吧。這是一出獨幕劇,
沒有太多的情節,大意是把一位公主扔進獅子籠裡面去。觀眾們看到她被反綁起來,
準備獻身,那頭毛髮濃密的真獅子在小籠子裡走來走去。拉斐特化裝成阿拉伯武士,
扮演公主的戀人,騎著漂亮的黑馬進場了。當助手們開始把公主扔向籠子時,拉斐
特大喝一聲,向獅子發起了進攻。那猛獸立起後腿,抓掉自己的頭套,大家一看原
來就是大拉斐特本人——這又是一出不可思議的換位表演。不過,在那個恐怖的夜
晚這一幕還沒有演到呢。”
福爾摩斯對此思索片刻,然後說道:“格雷肖特先生,我真希望你不是想告訴
我紐伯格有特異功能吧?”
他回答說:“不,先生,我只是想描述觀眾們所看到的效果,而不是想自己解
釋……不管魔術師有多麼聰明,他怎麼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呢?”
到這時,我的那本釣魚年鑑已經記滿了。我在口袋裡翻來翻去,想找出一張未
用過的便箋。福爾摩斯把菸斗敲空,再裝上菸絲,說道:“我寧願我們把旅途剩下
的時間用來討論一些有用的事實,而不是討論那些無稽之談。再跟我講講大火本身
的一些情況吧。你說,有人認為火災是因為彩色燈籠發出的明火燒著了幕布而引起
的,是嗎?格雷肖特,對這方面的管理規則我肯定不如你熟悉,但我突然想到,那
些布料一定是經過了特殊處理的,以免發生這類意外事故。恐怕在製作舞台布景時
同樣也要達到防火要求吧?”
格雷肖特同意說:“這方面一切都是符合要求的,福爾摩斯先生。”
我朋友沉思片刻,說道:“然而,不到一分鐘,整個舞台就變成了地獄。啊,
好了,把這悲劇的現場檢查一下,我們肯定能摸清更多的情況。”
第二章
這是我多年來第一次回到老里基鎮(愛丁堡郊外的一個旅遊勝地——譯者注)
;如果不是為這個悲劇而來的話,這本應該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在愛丁堡火車站,
格雷肖特叫了排在最前面的一輛計程車,令福爾摩斯嘆了一口氣,照習慣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