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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力於對《情節》雜誌上各種報導的研究,似乎理解得比作者力圖表現的還要透徹,
並大膽地提出新的詮釋。我與柯南道爾曾聯手寫過很多偵破故事以饗讀者,但從未
想到過能聽到如此有學術性的論點。一位陸軍少校提出他的見解:約翰·華生醫生
實際上是個女人,名叫瓊·華生。還有一位年邁的新澤西職員堅持認為,正如人們
最初信以為真的那樣,福爾摩斯早已在瑞布巴哈瀑布事件中喪生。“從那以後我們
所聽到的福爾摩斯肯定是個冒名頂替的江湖騙子!”他提醒眾人道。
會議休息片刻,人們享用了一些哈得遜餡餅和貝克街飲料。接下來便是此會的
最後一項活動,一位上了年紀的婦女發表演講,毫無疑問,她對自己所說的東西深
信不疑。
“朋友們,獵鹿帽協會的會員們,我準備向你們講述我的英國之旅。在我們抵
達倫敦的第一個早晨,天空飄浮著層層霧靄,周圍一些人的言語談吐就像《哈姆萊
特》劇中約翰·巴里莫爾的台詞一樣晦澀難懂。但被英國人稱之為奧克尼郡的那些
人除外,我猜他們大概來自蘇格蘭。他們的發音與眾不同,常省去H 音,讓人好笑
的是他們還喜歡用食指輕輕叩打自己的鼻子。我向其中一個人打聽福爾摩斯的家在
哪裡?他答道:‘夫人,難道你不知道他在薩塞克斯海邊養蜂嗎?”’“他什麼時
候去那兒養蜂的?‘我又問道。
“突然,他變了臉粗暴地大聲叫道:‘驢耳朵。’他這句話,使我不知所云。
這時一位警官走過來幫助了我們。他詢問了幾個身穿高爾夫短褲的人,他們一致認
為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數年前就離開了倫敦。我請他們告訴我福爾摩斯現居住在何
處,對這個問題他們總是意見不一,眾說紛紜。顯而易見,福爾摩斯告誡過他們不
要輕易地對別人泄露他的住址。另外貝克街根本就沒有221B號門牌號碼,我想這一
定是那個華生醫生故意杜撰的。”
我們悄悄地退出會場,在夜色中漫步,福爾摩斯咯咯地笑個不停,對我說道:
“瞧!華生你幹了些什麼?我斷定剛才那位女士會說,她在倫敦地鐵里看到的肯定
是赫赫有名的毛瑞艾特。”
第二天,比阿特麗絲隨同道爾夫婦回到了紐約。他們三人興奮不已地議論著一
位教土,在亞特蘭大他們讓這位教士舉辦了幾場降神集會。比阿特麗絲對福爾摩斯
說:“布里傑牧師如果不是真正的騙子,就是我所見過的最有才華的人了!儘管我
仍懷有戒心。他聲稱將通過一個哈里與其母親生前講定的一個字,就能從哈里的母
親那兒獲得一個信息,這個字便是‘饒恕’。哈里生前絕不會把這個字泄露給別人,
我也不會!”
福爾摩斯皺起眉頭提醒道:“你不要太自信了吧?”
她朝四周張望了幾下,確信柯南道爾夫婦不在視線之內,便說:“唉,你知道
嗎,有時我多喝了幾杯馬提尼酒就會說走嘴。但我真的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字。順
便問問,你們的調查進展得怎麼樣,福爾摩斯先生,有新的情況嗎?”
福爾摩斯生怕別人聽見他的話,便輕聲地說:“親愛的女士,很快就會給你一
個肯定的答覆,但不是現在。”
就在這時道爾夫婦朝我們這邊走來,他倆仍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著布里傑牧師舉
辦的那些降神集會。阿瑟爵士道:“華生、福爾摩斯,我正在安排明晚在阿爾崗昆
飯店舉辦的一場降神集會,請你們兩位光臨此會。我想不管你們有什麼疑慮,應該
保持冷靜,等集會結束後再說出你們的看法。這次集會僅有我及我的夫人,你們倆
和霍迪尼夫人參加。布里傑牧師大人已經使我們與哈里的母親的亡靈取得了聯繫,
要是你們當時能在場親眼目睹的話,也會贊同我這一觀點的。他已作出承諾明天將
竭盡全力去召喚最難捕捉的哈里·霍迪尼的在天之靈!”
“我們當然會應邀而去的,阿瑟爵士,請你放心,不管我們會有什麼想法或發
現,都不會流露出來。”福爾摩斯保證道。
在回布朗斯通旅館的路上,我不解地問福爾摩斯:“你剛才為什麼不把我們查
明的真相告訴比阿特麗絲?否則這事就可以了結。我們本可以找個機會與她私下密
談的。”
“華生,我很想參加由布里傑牧師主持的降神會,我確信這裡一定會有些趣事。
我認為這位女士不會對霍迪尼仍活著的消息感到高興,所以最好拖延幾日,等我們
動身回國之前再告訴她。有時她火氣特別大,我會被她纏得頭痛的,我已是個年逾
古稀之人,無法忍受她那沒完沒了的抱怨。”
福爾摩斯果真說到做到,第二天早上他便立即為回國做準備。我們到輪船公司
預訂了兩張返回南安普敦的船票,回到旅館時,看到比阿特麗絲留下的便條,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