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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據了很多牆面,畫中是位身著黑色舞裙,手持一把黑綢扇子的老婦人。儘管她的
眼角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但仍美得令人炫目。畫的下方有一枚刻有文字的金
屬牌,上面注著:西西莉亞皇后在布達佩斯國會舞廳。
霍迪尼滿懷敬意地站在畫像前,“我親愛的母親,很久以前她曾做過一夜皇后。
這幅身穿維多利亞皇后裙裝的畫是根據我為她拍的一張照片而畫的。”
那天晚上我們還被引到劇場,它在庭院裡,顯得小巧玲瓏。當霍迪尼出場時,
樂隊奏響序曲。只見他身穿華美的無尾禮服,皺巴巴的與他所有衣服一樣,好像穿
著它在地板打過滾似的。面對二十多位身強力壯的觀眾,其中有我和福爾摩斯,他
又一次展示了他那獨特的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在華爾茲舞曲聲中,他用敏捷的手
法,先從空中變出一張張數不清的紙牌,然後又令人眼花繚亂地變出由十二張紙牌
構成的一把扇子。接著他掏出一方非常透明的絲綢手帕,手一揮變出了一些活蹦亂
跳的鴨子,一眨眼,這些鴨子又變成一面面圖案迥異的各國國旗,最大的一面旗上
赫然印著馬爾扎王國的標誌,這時觀眾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艾娜伯爵夫人隨之
從旗下婷婷走出。當這對皇家伉儷並肩站在一起時,一群白鴿拍打著翅膀從幕後飛
向舞台。
霍迪尼用手在她身上做了幾個催眠動作,艾娜便翩然升起飄浮在空中,仿佛躺
在一張無形的沙發上,當霍迪尼輕輕一擊掌,她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隱遁一般。
我驚異萬分地望著這一幕,雖然從前在馬西凱利尼劇場見過類似的表演,一個女人
浮在空中突然不見,但片刻之後就發現她全身被裹在一條床單里。而霍迪尼的魔術
手法的確技藝超群,與眾不同。
在下半場的節目裡,霍迪尼施展了他的拿手好戲,從手銬、鐵鐐、特製國服等
封閉裝置里成功地脫身。他還與艾娜合作表演了變形錯覺魔術,此術是他早年舞台
生涯中與比阿特麗絲聯袂創作的,並因此一舉成名。
演出仍在進行,我發現霍迪尼又創造了一系列新的魔術花樣,其巧妙的構思及
表現手法不僅超越了他以往的節目,而且會令當代的魔術師感到望塵莫及。演出結
束後我們向他表示祝賀,他很謙虛地說:“我現在有充裕的時間,又有許多能工巧
匠輔佐。時間和金錢都不成問題。所以我能發掘出前所未有的新魔術。我真想讓霍
華德·瑟斯頓、哈里·布來克斯通來觀看我的表演。相信一定能讓他們大開眼界。”
儘管我們在這座城堡里過得非常愉快,但還是決定明天一早就離開,以免引起
匈牙利政府特工人員的猜疑服可能他們仍在監視我們下榻的旅館。
霍迪尼在與我們依依惜別時說:“記住,我的秘密只能對貝絲一人透露。告訴
她如果其它的保險契約有麻煩的話或者她生活拮据時,我都歡迎她來我這兒生活。
你們還可提一句酒吧男侍調製的馬提尼酒味道棒極了,她常對我說這句話。但如果
她不肯相信的話——她很可能不會相信——,你們便把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個字,對
她複述一遍,這是我倆之間的私房話,當時我以為自己會走在她前面,便說在極樂
世界裡如有機會傳給她一個幽靈信息時,就用這個字。相信我,福爾摩斯,除了我
和貝絲,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字。”說罷他伸手把福爾摩斯拉到一旁,撇下我和別
人,對著福爾摩斯的耳朵輕聲說了個字。當他倆走回我們身旁時,霍迪尼說:“聽
到我仍活著,她一定會尖叫很長時間,天知道她是出於悲傷還是由於高興——她感
到緊張時總是如此反應。”
返回布達佩斯的旅程比來時要麻煩得多,來時沒有經過事先策劃,而回去則特
意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我們剛走出掩藏著古堡的森林,便捨棄轎車換乘一輛馬車,
一路顛簸著駛到了布達佩斯郊外。下了車他們建議我們乘計程車進城。大約過了半
小時我們才找到一輛破舊的計程車,司機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輛車把我們送到了旅館,我們身上仍穿著自己的衣服,但已被古堡的傭人洗
熨得很清爽挺括。走進大廳,接待處的職員便招呼我們,他知道福爾摩斯會講德語,
所以便用德語問道:“福爾摩斯先生,你們的房間被撞開了,我們只好派人請來了
警察,他們搜查了房間並拿走了你們的行李。如果你們想取回行李的話,就得去警
察分局一趟,警察局離這不遠,就在街角拐彎處。”
於是我倆忐忑不安地來到了管理這一區域的警察分局。很快我就意識到我們的
誠惶不安是有道理的。當我們剛開口要求取回行李時,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警官便向
兩個警察示意,讓他們把我們捆綁起來,“嗨,英國人,說說你們的身份?到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