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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老奶奶磕起了頭來。
“媽!你這又是做啥,這不孝的孫女啊,給我拉上車!”
一頓拳打腳踢之下,兩個人終於被拉上了車。
“我們真的不認識他們,真的不認識啊!”
人們依舊能聽到車上兩個女孩子的哭喊聲。
群眾義憤填膺:
“這養了一對兒白眼狼!”
“是啊,你看那奶奶,頭都快磕破了,兩人竟然無動於衷。”
“我女兒要是這樣,老子早就打斷他腿了。”
“看那打扮,一看就是倆騷~貨。”
在圍觀群眾義憤填膺中,在群眾同情悲傷中,麵包車揚長而去,在寬闊的大馬路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人注意到,那麵包車根本沒有牌照。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些人從沒有叫出過兩個女孩子的名字。更沒有人注意到,上車之後,兩個女孩子迅速被人用膠帶纏上了嘴。
人群很快的散開了,馬路上人來人往,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似乎他們也從沒有看到過有人把兩個女孩子拉上了車。
只有那掉在地上的兩個已經融化了的甜筒靜靜的躺在那裡,冰淇淋化成的水順著磚縫流淌,為了不弄髒自己的鞋,大家都紛紛避讓。
像是孫悟空在那裡畫了一個圈,沒有人能進去。
江河聽到有人在哭泣。
第123章 采頡採薇
江河聽到了有人在小聲啜泣的動靜,當江河回頭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哭泣的人是一旁剛剛洗過臉的女鬼,也就是高道士口中的香梅。香梅此刻已經將臉上的白色粉末洗掉了,露出了她原本的帶著血色的護膚來。
香梅終於恢復了血色,從外表來看,香梅今年應該有三十歲左右了,如果按照現在大眾審美來看的話,江河認為香梅應該能夠算作是一個美女。
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小的臉蛋。
香梅的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淚珠一串串的落了下來,在香梅的臉上靜靜的流淌。
是香梅在哭泣,在聽完了高道士的那個故事之後。
江河突然明白了過來,她看著香梅問道:“你是其中的一個女孩子麼?”
香梅泣不成聲,只是點了點頭。
高道士走到了香梅的身邊,輕輕的攬住了香梅,對著江河說道:“那是十年前的故事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叫做何採薇,而我並不姓高,我叫做何采頡。十年前被人拐走的兩個女孩子,一個就是我的親妹妹何採薇,一個就是我妹妹的好閨蜜,宋香梅。”
“就是她。”江河看向了一旁的宋香梅。
何采頡用手拍著宋香梅的肩膀,同時他對江河說道:“沒錯,就是她。那本來是一個美好的暑假,那本來是美好的一天。可是那一天,我的妹妹再也沒有回家。我們兩家人足足找了一天,可沒有兩個人的一點蹤跡。”
“第二天,兩家人報了警,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警方找到了當時的幾個圍觀群眾,那些群眾根本不知道那是一起光天化日下的人口拐賣,他們甚至辱罵我的妹妹,說她是一個不孝順的孫女。”
“實際上呢?我的爺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直接氣到住院,沒有幾天就撒手人寰了。從小我妹妹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我媽媽不能接受妹妹被人拐賣的事實,變成了精神病,至今還在精神病院裡面治療。”
“我和爸爸出來尋找,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我的妹妹的下落。我們走遍了附近的每一個角落,我們走遍了一個又一個的村子,找了一年又一年,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積蓄,短短的五年時間裡,比我二十多年加起來去過的地方都多。”
江河聽著何采頡的敘述,接著何采頡的話說道:“直到五年前,你來到了荒村,找到了宋香梅?”
聽到了江河的話,何采頡的眼眶紅紅的,他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從眼眶中流下來:“沒錯,這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五年前,我的父親放棄了尋找我的妹妹。家裡的積蓄花光了,我的母親同樣需要有人照顧。你知道那是一種多麼無奈的舉動麼,你見過一個大男人在短短五年的時間裡,背也駝了,頭髮花白,整個人老了像是二十多歲麼?”
“可是我絕對不能原諒那些人販子,同樣我也不能原諒那些從人販子手上買老婆的人。”何采頡的眼神里滿是兇狠:“五年的時間裡,我走遍了太多像是荒村這樣的村子,剛開始我們縷縷碰壁,你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知道村子裡的媳婦是買來的。”
“我們根本沒有一丁點的線索。”何采頡苦笑著說道:“可是後來呢,我終於明白了,有時候對待愚昧無知的人就是需要用一點封建迷信的思想。如果你講科學,那些人會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著你,可如果你把智商拉低到他們的程度,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江河已經明白了何采頡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你假扮成是一個到處雲遊的道士,每到一個村子你就利用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的身份作掩護,而實際上,你是在尋找自己的妹妹對麼?”
“沒錯!”何采頡這個時候將他的乾坤袋背在了身上,他拍了拍乾坤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