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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屍體的衣服口袋中總裝著十塊二十塊的,自然就被李二蛋笑納了。而一部分屍體身上,總有些首飾,耳環啊,手鐲啊,項鍊啊甚至是金牙等等。這五年的時間,李二蛋從死人的身上拿了不少值錢的首飾,賣出去沒有十來萬也得有七八萬。
李二蛋怕幾人不相信,還拿出了從屍體身上拔下來的衣服,手機等等給幾人看。
李二蛋和翟強約定好了,晚上的時候去火葬場旁邊的慶春路上去拿首飾,翟強看李二蛋跪在地上的樣子不像是說假話,於是就把李二蛋的身份證拿了做抵押。
說著,翟強拿出了一張身份證來。
邵老接過手來看,發現果然是李二蛋的身份證,看樣子翟強並沒有說假話。
那麼李二蛋跑路沒有乘坐需要身份證的交通工具,是因為自己的反偵察意識強呢,還是因為他的身份證被翟強扣下了呢?邵老看了看這張身份證,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翟強則是繼續講述著那天晚上發生的故事。
李二蛋留下了身份證作為抵押,翟強看李二蛋家裡也確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於是和李二蛋約定好了晚上八點鐘到火葬場後面的那條慶春路去見面。翟強也是不疑有他,竟然答應了李二蛋。
晚上八點半左右,翟強打車來到了火葬場附近。司機師傅說什麼都不願意把車開進這條路裡面去,說是這條路在晚上的時候鬧鬼。翟強今年三十多了,什麼沒有經歷過,他打小就是墳頭蹦迪,靈車飄逸的主,怎麼會害怕什麼妖魔鬼怪呢。
老話都說了,鬼怪怕惡人,翟強就是這樣的惡人。
他在路口沒有看到李二蛋,也不覺得李二蛋是跑了,反而覺得是李二蛋沒有看到自己於是提前去挖首飾了。翟強睜大了眼睛,四周觀瞧,但是黑乎乎的慶春路讓他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秋風總是在夜晚肆意的吹過,深秋已經讓人有些寒冷了。
翟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暗罵了一聲:“媽~的,什麼狗屁天氣。”
說著,翟強順著慶春路往前面走去。
慶春路並不長,但是兩側的田野卻很深,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翟強走了十幾分鐘,算是來到了慶春路的中間,前後都望不到頭。翟強心裡有些發虛,剛準備喊幾聲李二蛋的名字。可就在這個時候,翟強看到了夜色中,一個人正蹲在田野里不知道幹什麼。
翟強下意識的把這個人當作了是李二蛋,他心想,看起來這李二蛋果然是自己來挖首飾了。翟強沒有聲張,他不懂聲色的靠近李二蛋,想要看看李二蛋有沒有私藏什麼首飾,好給他來個一網打盡。
這個影子沒有看到翟強,依舊是背對著公路。月光下,翟強看到了這個人穿著淡藍色的運動裝,在黑暗的環境中很不明顯,幾乎要融入了夜色之中。他還看到了在這個人的身旁,放著一個黑色的帆布包,看樣子是用來裝首飾的。
可是當翟強再接著往前走了幾步,這個時候的他發現,眼前的這一切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看到了這個人一邊從背包中拿出了白色方塊狀的東西往地上塞,一邊又從地上拿出了一些東西來放入背包中。影影綽綽中,他看到這個人拿出來的東西都是不規則的物體,看樣子有些份量,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可有一點能夠肯定,翟強知道自己看到的肯定不是首飾,這個人也肯定不是李二蛋。
翟強今年雖然三十多歲了,但是他從小就和人打架,又練了一膀子的腱子肉,一對一的時候從來也沒有怕過誰,這也是翟強膽量的來源。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翟強,倒也沒有選擇打草驚蛇,他躲在樹後,緩緩的朝著這個人前進。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翟強繞過了這個人的背影,從側面看向了這個人。月光下,他終於看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上的根本不是什麼土坑,而是一具屍體,原來這個男人正蹲在一具女屍的面前,他的手不停的在女屍的肚子裡攪拌著,正在把女屍肚子裡的內臟一個個的掏出來。這一下,饒是身經百戰的翟強也覺得雙腿發軟,站立不住了。
他雖然是職業打手,把人的腿打斷那都是小事情,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永遠也不敢殺人,那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可面前的這個人,正在掏女屍的內臟,這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到的。
他的腦子裡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那些用屍體來運毒的毒梟,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一旦自己被發現,下場說不準就和這具屍體一樣。想到了這裡,翟強也不顧上什麼李二蛋,顧不上什麼首飾了,他轉身就跑。
可是跑動聲驚動了蹲在屍體旁邊的那個人,翟強聽到了後面也傳來了聲音,那是那個人在跑動聲音。翟強這輩子都沒有跑得像那時一樣快過,他此刻也不辨方向,順著田野就是一頓跑,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翟強來到了一條燈火輝煌的大馬路上,他這才停了下來。
回頭看去,身後沒有人追來,這個時候,翟強才放下了心來,打了一個車回家了。三天過去了,翟強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他沒有看清楚男人的臉,只知道他是個短髮,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