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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上班的時候是乘坐公交車來的,你穿過了迎賓路直接來了警局。你抓我進來之前剛剛和自己的兒子通過話,他很不聽話,學習成績不好,剛剛高考完,你很發愁他是否能夠考上大學。所以你打算找找關係,給兒子安排一個學校。你和你的妻子感情不和,沒有離婚但是卻分居了,你對女人失去了信心,可同時也渴望能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老安口中的“安靜”被活生生的咽到了肚子裡。
他仔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男人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沒錯,男人說的八~九不離十。
男人咧著嘴,那是一個不帶感情的禮貌性的微笑:“所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要離開了。”
老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卻坐在桌子後面不說話了。
男人半跪在地上,輕輕的摸著這頭母豬,嘴裡念念有詞:“看來不論人和豬的構造多麼類似,不論是器官還是肌肉組織等等,終究還是兩個不一樣的物種。”
老安看著這個喃喃自語的男人,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精神病。
男人回過了頭來。
“你現在很好奇我到底是怎麼知道你的信息的,同時你在想要不要找個醫生來看看我是否有精神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精神病,而且我的智商比你高出五十不止。你想知道麼?”
老安點了點頭。
“那我說完你要放我離開。”男人繼續說道:“我著急回去做實驗。”
老安本想派出所有權力對其進行罰款甚至是申請拘留,來打壓一下這個男人的囂張氣焰,可話到了嘴邊卻是:“經過批評教育之後,你可以離開。”
“你仔細看看自己手指縫裡黃色的碎屑,那是公交車扶手杆上的。而你的皮鞋邊緣沾有泥土塊,據我所知附近修路的地方也只有迎賓路了,那是一條來派出所的捷徑。你的左手無名指明顯有戒痕,可是你卻沒有戴著戒指,我猜測你和老婆的感情破裂了。”
“你的衣服領口袖口有些發黃,但是其餘的地方很乾淨,你洗過了,可你是一個沒有多大耐心的人,這些地方你根本懶得專門來洗。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你兒子的事情,你在車上的時候曾經屢次拿出了手機,屢次看了同一個號碼,是一個大人物的號碼。”
“你的手機屏保是你和你兒子的照片,缺少了他的母親,這說明你和妻子分居很長時間了,現在兒子就是你的全部希望。所以我理解你為什麼對人這麼不耐煩。我說的對麼,安晉中警官?”
男人依舊面無表情,他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晉中,這讓安晉中本能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的男人似乎僅僅憑一雙眼睛就能看透自己背後的故事。
“這些,這些你是查了我的資料麼?”
安晉中的聲音很輕,可他還是不能相信世界上有僅憑一雙眼睛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信息的人。
男人微微皺眉,看了看地上已經死亡的母豬。
“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去哪裡查資料?”
男人伸出了兩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安晉中。
“觀察,細緻入微的觀察。推理,層層遞進的推理。猜測,基於證據的猜測。然而,我不都說對了麼?”
男人坐在了安晉中的對面。
安晉中咳嗽了兩聲,說道:“就算你的一切都是通過你的觀察,推理和猜測得出來的,可是你怎麼能通過觀察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名字,你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我的警察證。”
“不好意思,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派出所的牆上掛著你的照片,照片下面寫著你的名字。”
男人繃著臉,說道:“所以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沒什麼事情我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安晉中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準備反悔:“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我有權力對你的行為進行治安處罰,罰款二百元!”
安晉中這樣做無可厚非,其實按照男人的行為,這樣的處罰是沒問題的。可此刻,安晉中更是為了找回自己的一點面子罷了。
面對安晉中的返回,男人依舊沒有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會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拘留我吧,錢我是沒有的。”男人大大方方開口。
安晉中看著面前這個神經質的男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真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到底是誰呢?
“你到底是誰呢?”安晉中忍不住問道。
男人撇了撇嘴,說道:“我叫江河,是一個病人。”
安晉中撓著頭:“病人?”
而就在這時,小警察匆忙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三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安晉中問道。
“發生命案了。”
江河與小警察同時開口說道。
第2章 命案發生
安晉中扭頭看向了江河,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怎麼知道發生命案了,難道你是兇手”的質疑。
而其實這並不是很難猜測,小警察進來時的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額頭上的汗水,死死抓著門把的手,微微抖動的肩膀以及說話時的語氣,讓江河的腦子中第一時間就出現了這個念頭——發生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