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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江河納悶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安晉中的那句話,江河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了。江河之所以對這句話這麼敏感,是因為在江河不長不短的三十年的生命中,這幾乎是別人對江河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
江河一直想要弄明白,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他透過窗戶,同樣看著外面的星星。
大概五點鐘的時候,王超帶著兩名刑警來到了派出所。
“老安?”王超看到了站在派出所外面愁容滿面的安晉中:“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安晉中看到了王超,開口說道:“沒什麼事情,還不是家裡的那些破事,江河在審訊室里呢,帶走吧。”
王超遞給了安晉中一根煙:“江河到底是誰啊?他不是你們派出所的麼?”
“不是啊。”安晉中接過了煙:“我也是三天前才見的他,我見他的時候正和一頭豬打架呢。”
王超一愣:“這個江河啊,案子結束之後得好好問問他到底是誰。”
江河與羅金保一起被帶到了分局去。
江河開門見山:“李威儀絕對不是兇手,我在李威儀的家裡等了三天,終於等到了這個人。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一個細節沒有,在李威儀家的門口牆壁上有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塗鴉,經過我的觀察對比,我發現了這些塗鴉的含義。”
王超看著侃侃而談的江河,搖了搖頭:“這個我真沒有注意到。”
江河講述著自己這幾天的經歷:“這些符號我上樓的時候在別人家的門口也看到過,所以我認為這些符號並不是無意義的。於是我找到了保安隊長要了被盜人家的名單,果然在這些人家的牆壁上看到了同樣的符號。”
說著,江河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來,上面是幾個符號,江河一一的講解:“根據符號的比對很容易發現,被盜的人家牆壁上都有一個x的符號。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認為,這是小偷得手之後的標誌。而一個圓圈則是這家可以動手的意思,一個橫槓是家裡一個人,以此類推。而一個圓圈中有一個x則是這家很難下手,一個豎槓則是千萬不要下手的意思。”
於是當江河把這個本子扔到羅金保的面前的時候,羅金保供認不諱。
羅金保說:“我真沒想到啊,警察也給人當情人去了……”
當一個人懷~孕之後,她走在街上覺得滿大街都是孕婦。這是因為人是群居動物,很容易找到屬於自己的圈子,而小偷往往也是這樣,一個小偷很容易找到另一個小偷。當這些小偷聚集起來的時候,一套行業的規矩就出現了。
而這些符號則是小偷互相交流的方式,講明了這一家裡有多少人,是否可以下手。
羅金保在這個小區轉悠了很長時間了,每天晚上他都在小區外面佯裝納涼,其實他在觀察。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就去看別人家的窗口。有的人家窗口遲遲的不亮燈,有的人家裡天一黑便亮了燈。有的人三更半夜的不熄燈,有些人十二點一過便滅了燈。
而羅金保則是通過燈光的明暗來判斷一個家的作息時間,從而確定是否能夠動手。羅金保尤其是喜歡對那些單身的女性家裡下手。羅金保會看路上那些穿著高跟鞋,帶著皮包的女人,當這些人回到家燈跟著亮起來之後,羅金保便能確定這些人一定是單身。
而接連偷了幾家之後,羅金保退而求其次,把目標轉移到了李威儀的家裡。
三天前中午的時候,羅金保來到了李威儀家門口。他在牆上畫了一個圓圈,表示這一家已經有人看上並且準備動手了,別人就不要來打主意了。可就當他準備離開,挑一個日子偷盜的時候,他看到了李威儀家門是虛掩著的。
一條門縫出現在了羅金保的眼前,羅金保透過門縫往裡看,什麼人都沒有。
羅金保打這家人的注意那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家裡應該只有女主人。雖然現在是大中午,但這也算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萬一被發現還可以說走錯了,就個女主人也奈何不了自己。
於是羅金保走了進去,家裡並沒有人。大中午太陽烈日高懸,羅金保也不敢翻箱倒櫃偷東西,但進去觀察一下地形也是可以的。他看到了何惠娟正躺在床~上,一個蘋果手機就放在電腦桌上,一伸手就能拿到。
羅金保看了看何惠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手機拿走了。
“那個蘋果手機現在在什麼地方。”王超開口問道。
羅金保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亮黑色的iphone7來,看起來還是嶄新的。
“怎麼沒開機?”王超拿起手機看了看問道。
羅金保開口說道:“我又不傻,你說我還打算來再偷一次呢,我一開機,人家就能通過帳號找到我,這我不得找到買家才能刷機開機麼。”
“拿給技術科。”王超接過了手機:“看看是不是何惠娟的手機。”
一名刑警隊員點了點頭。
“你拿手機的時候是幾點?”江河看著羅金保詢問道。
羅金保略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十一點半左右吧,那個時候我怕這家人母親回來,就沒敢逗留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