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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袁軍渾身都是汗,他的臉色蒼白,嚇的夠嗆。可袁軍看江河,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根本沒有把生死看在眼裡。
“走!”江河已經爬到了直梯中間,他喊道:“可以確定了,鄧翔宇就是自殺。”
“真是個瘋子!”袁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當袁軍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腿都軟了,在不停的發抖。剛才那是極其危險的情況,在重力作用下,江河很可能會把他也拉下去。但是千鈞一髮,袁軍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好在江河身材消瘦,沒有多少肉……
袁軍順著直梯往下爬。
“小心一點。”江河將瓶子往下遞,說道:“裡面有百草枯,不要弄在自己身上。”
邵老接過了瓶子,江河跳了下來。
徐一曼很是生氣:“你告訴我們小心,你自己在幹什麼!你知道不知,剛才差點要了兩個人的命!”
“我本來計算好了重心的。”江河說道。
“你什麼都靠計算。”徐一曼罵道:“可你知不道,你的推算只是一個概率,而任何小概率的事情,都是可能會發生的。”
“只要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我就會去做。”江河反駁。
徐一曼火冒三丈,喊道:“百分之六十?是不是什麼時候,你也會讓我們冒這樣的險?一個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又怎麼會重視別人的生命!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危險,你要救我,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活下來,你會做麼?”
江河沉默了。
第155章 輿論譁然
一旦一件事情可以用概率來討論,那麼便說明這件事情是不確定的。而一件不確定的事情,即使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也會可能發生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情況。
江河一直認為自己用到的是統計學,是科學。可是這個社會上發生的事情,又哪裡是科學就能夠解釋的。江河所謂的科學,換一種角度去看的話,又何嘗不是一種玄學呢?
江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的想像力也沒有那麼活躍,他想像不到如果有那麼一天,自己到底會怎麼做。
袁軍看著徐一曼,徐一曼依舊是怒不可遏。袁軍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他理解徐一曼的這種心情,卻不理解徐一曼為什麼會生氣到這個地步。沒有人知道,在徐一曼的眼裡,生命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世上所有美好加起來,都不能與之相比的東西。
邵老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說吧江河,怎麼確定是自殺的?”
江河看了徐一曼一眼,發現徐一曼此刻扭著頭並不看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徐一曼為什麼生氣,他拍了拍自己身後背著的雙肩背包,說道:“雙肩背包和百草枯都是我在上面發現的,背包和視頻中鄧翔宇背著的一模一樣,可以確定是鄧翔宇的背包。”
“而且。”江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調出了剛剛拍攝的那幾張照片,說道:“我上去之前,平台上只有一個人的腳印,我記得鄧翔宇所穿著的鞋子,花紋可以和上面的對得上。即便有人可以假扮鄧翔宇,背著他的書包,穿著他的鞋子上去,我也有一個別人絕對不可能偽造的證據。”
“什麼?”邵老看向了江河的手機。
江河將那幾張拍攝的鐵片的照片給邵老看。
江河一邊翻動,一邊對邵老說道:“這些照片是我蹲在平台邊緣上時拍攝的,後面幾張是我在掉下去的時候拍到的。這快鐵片上沾滿了血跡,但是由於太高,血液凝固之後又和鐵鏽的顏色相似,所以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把這個線索忽略掉。”
邵老看去,果然看到在鏽跡斑斑的鐵片上,灑滿了斑點狀的已經凝固了的血液。
很快,邵老就明白了那個凌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黃華街的旅館出來之後,鄧翔宇慢慢的往第四中學走去。他背包裡面裝著一瓶百草枯,他其實早就想要自殺了,只是他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當他走到南灣街的時候,他看到了水塔,他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邵老抬頭看著斑駁的水塔,它在這裡存在了幾十年了,或許,它還會繼續存在幾十年。可是曾經站在水塔上的鄧翔宇,卻再也不存在了。
“可問題是為什麼?”徐一曼氣消了大半,說道:“為什麼單單會在這裡想要自殺,雖然自殺能解釋為什麼百草枯沒有灑出來,可是不能解釋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地方,還有他的胳膊是怎麼被砍掉的。”
“鐵片。”江河插嘴說道:“他的胳膊就是被那斜槓翻開來的鐵皮斬斷的。他喝了百草枯之後,咽喉灼燒難忍,腳下站立不穩,就這樣從水塔上掉落了下來。在掉落的過程中,他的胳膊正好切在了鐵片上。”
徐一曼冷哼了一聲。
江河卻是不在乎,他繼續說道:“重力作用之下,那鐵片成了鋒利的屠刀,斜著將胳膊斬斷了。但同樣的,也是因為這鐵片作為緩衝,使得鄧翔宇落在地面的時候,並沒有形成嚴重的墜落傷。”
“還記得我們在鄧翔宇背後看到的那些挫傷吧,那是生前就留下的,也就是墜落的時候造成的。這樣,你所說的三處傷痕,就都能夠解釋通了。”江河顯得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