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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門,片刻後,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問道:“誰啊?”
邵老掏出了警官證,對男人說道:“警察,來調查一些事情,誰是盧正業的髮小毛大方?”
“又是盧正業的破事!”男人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進來吧,我是毛大方的爸爸,他還在裡面睡覺呢。也不知道怎麼就和強~奸犯是髮小了,這說出去以後多讓人臊得慌,我兒子還沒娶媳婦呢。”
男人罵罵咧咧的喊道:“毛大方,別睡了,警察找你問事。”
說著,男人還在門框上踹了幾腳。
磨磨蹭蹭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雖然是秋天了,他還是赤luo著上身,看那身上的肥肉,估計得有個二百多斤了。
“怎麼了?”毛大方問道。
“盧正業失蹤了你知道不?”袁軍說道。
“唉。”毛大方嘆口氣說道:“進來吧進來吧,想問什麼,我今天一股腦都說出來。”
說著,幾人走進了屬於毛大方的屋子。
這個屋裡凌亂無比,床邊滿是垃圾,床頭有個桌子,桌子上放著個筆記本電腦,此刻還在嗡嗡作響,幾人幾乎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盧正業失蹤前,他和你說過什麼沒有?”邵老咳嗽了兩聲,問道。
毛大方躺在了床上,說道:“他和我說了的事情可太多了,我記得他出獄後沒有一個月,就匆匆來到了我家。我爸嫌他是強~奸犯,又不像我一樣靠直播打遊戲賺錢,整個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渣子,於是禁止他來,但是他還是三天兩頭往我家裡跑。”
“誰讓我和他是真哥們,別看以前他朋友不少,這個那個的,關鍵時刻還不是我?”毛大方一拍自己的肚子,整個肚子上的肥肉都在顫抖:“反正那段時間,他告訴我他心裡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盯上他了一樣。”
“有什麼東西盯上他了?”邵老問道。
毛大方笑了笑,說道:“我和你說啊,我就是感覺他剛剛坐牢回來,有點被迫害妄想症了。被迫害妄想症你們知道吧,那是一種很玄妙的病,病人……”
邵老擺手打斷了他:“不用解釋了,我們這些人是專業的。”
“哦。”毛大方繼續說道:“我就安慰他不要疑神疑鬼的,去好好找個工作干。你看,我今年才三十歲,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有作為,一個月工資三千多,他呢,屁本事都沒有。他聽了我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就去外面找工作去了。”
“是你提議他去找個工作?”邵老問道。
“是啊。”毛大方說道:“不然還能有誰?我勸他找個正式工作,別去混社會了,混社會能有什麼好?結果呢,他總是被人家拒絕。不過也是,我原來讓他和我一塊直播玩網路遊戲,他也玩不好。”
說著,毛大方搖了搖頭:“這也不怪他,十多年了,他連智慧型手機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玩好新出的遊戲,怎麼能和我一起吃雞?”
“說重點。”邵老無奈說到。
毛大方點了點頭:“後來就是找工作沒有找到嘛,但是他疑心病越來越重了,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後來他又和我說,總有陌生電話打進他的手機里,而他的手機號,只有幾個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我說那些都是詐騙電話,不用理會。”毛大方坐起了身子來,一隻手輕輕摸著鍵盤:“但是他說電話里總是重複著幾句話,他說是那種很冰冷的復仇兩個字。有時候他也讓我聽,但是我聽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聲音。”
“復仇?”江河問道:“復什麼仇?”
“我也是這麼問的啊。”毛大方說道:“我也問他復什麼仇,但是盧正業不說。他說十年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論是被冤枉還是怎麼,牢都坐完了,再說復仇不復仇的有什麼用?反正他那段時間有些神經兮兮的,我也聽不懂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江河看向了邵老:“有可能是犯罪顧問打來的。”
邵老點了點頭。
之前盧正業的父母也說過,總有電話打進來,之前盧正業沒有答應,後來盧正業又答應了下來,難道就是復仇這件事情?
“犯罪顧問逼著別人復仇?”徐一曼問道:“這符合他那三條原則麼?”
邵老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現在先不說這些,毛大方,你繼續說。”
毛大方點了點頭,說道:“他失蹤前一個星期左右吧,他說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而且那電話也打的越來越多了,他都快不敢接電話了。他每次都憤怒的拒絕,之後那電話會又打來。”
“他真的快崩潰了。”毛大方一直手放在滑鼠上不停摩~挲著:“後來我給他出了一個注意,我就告訴他,你假意先答應了,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反正就上下嘴皮子一說的事情,你覺得不行就不做唄,說話又不犯法。”
“之後呢?”江河問。
“之後好了點。”毛大方說道:“之後那電話就沒有打過了,不過了兩天,突然有個電話打入了他的手機中,他突然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大對勁。他曾經過來問我怎麼辦,我說我也沒有辦法,我說你要是實在受不了折磨,你買張火車票出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