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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幾秒鐘之後,這隻狼猛地跳了起來,直撲向江河。江河忙往後退去,手上一直抓著的手電筒也就勢甩向了這隻狼。手電筒砸在了狼的身上,卻沒有對這隻狼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憑著慣性,這隻狼依舊沖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這隻狼便已經壓在了江河的身上。江河粗略的估計,這隻狼身長足有一米六,體重足有五十多斤,幾乎是一瞬間便已經將江河撲倒在地。猩紅的舌頭帶著熱氣,口水甚至都滴到了江河的臉上。一股一股的惡臭從狼的嘴裡傳來,那是一種從胃袋中反出來的惡臭,帶著腐爛的氣息。
江河的雙手死死的抓著惡狼的脖子,以抵抗惡狼的攻擊。
但是江河的力氣又哪裡是狼的對手,惡狼不停的甩著頭,想要掙脫江河的雙手。江河胳膊上的肌肉高高的拱起,像是要爆炸了一般。沒有幾分鐘,江河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虛脫了。
狼的兩隻爪子死死的抓著地用力,它的頭用力一甩,便掙脫了江河的雙手。緊接著,這隻惡狼再一次的撲向了江河,只需要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那鋒利的牙齒就能刺透江河的脖子,不需要十幾秒的時間,江河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死後,他的屍體會被惡狼拖走並且吃掉。
時間緊促,江河此刻沒有辦法逃跑。在白駒過隙之間,江河的左手伸了出去。
這短短的一瞬間,江河的大腦給與了江河指示。
江河的大腦分析出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伸出左手,惡狼的牙齒會在刺透江河脖子前咬到江河的左胳膊,江河能夠為自己贏得十幾秒的求生時間。而當惡狼咬斷江河胳膊之後,便會再次咬斷他的脖子。
也就是說,江河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事情如同江河思考的那樣,江河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痛,那是惡狼的牙齒刺入了江河的胳膊中,江河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撕裂了。
而江河知道,用不了半分鐘,自己就會葬身狼腹。
江河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死亡那一刻。
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與此同時幾處光斑也一抖一抖的照射了過來。從幾個人~大喊大叫的聲音中,江河分辨了出來,這正是專案組的其餘成員。
惡狼的牙齒還沒有咬透江河的胳膊,便也同樣發現了遠處跑來的眾人。惡狼抬起了頭,鮮血混著口水滴在了江河的臉上,散發出一種無比的腥臭。在簡單的抉擇之後,惡狼毅然決然的放棄了繼續攻擊江河,轉身就跑,很快的,這隻惡狼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江河活了下來。
“沒事吧?”袁軍和王超首先跑了過來。
借著手電光亮,江河抬起了左胳膊,此刻已經是鮮血如注,潺~潺而下。
江河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胳膊,開口說道:“還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刺破了皮膚脂肪,沒有生命危險。”
徐一曼遠遠的打量,發現果真如同江河所說。確定了江河並沒有生命危險中之後,徐一曼快步走了上來。她輕輕的抬起了江河的手臂,觀察了片刻,徐一曼開口說道:“傷口挺深,但的確沒有到骨頭,現在必須要馬上用清水清洗,然後包紮傷口。”
王超看著地上狼留下來的腳印,緩緩的開口說道:“狼怎麼會來這地方。”
徐一曼自然不顧這些,厲聲說道:“先回去清理一下。”
眾人一邊往二蛋家裡走,江河一邊把剛才的遭遇告訴了眾人。當聽到女人自殺的時候,眾人都沉默了。或許她是不用死的,或許能夠救下她,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江河注意到邵老一直在沉默著。
徐一曼拉著江河的胳膊在沖冷水,渾濁的血水逐漸變得清澈,清晰的傷口逐漸出現在了徐一曼的面前。二蛋的家裡可沒有碘酒酒精什麼的,徐一曼只好用白酒直接為江河消毒。但白酒的度數遠遠小於醫用酒精,消毒效果並不明顯,但村子條件簡陋,恐怕也只能這樣做了。
徐一曼輕輕的將白酒澆在江河的傷口上,她注意觀察著江河表情,卻發現江河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似乎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不疼麼?”徐一曼一邊輕輕擦拭,一邊開口問道。
“疼,但不是那麼疼。”江河回答。
江河看著自己被狼咬的傷口,暗暗用力,肌肉還能夠收縮,說明傷的並不是特別嚴重,雖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撕裂傷口,再次流血。
徐一曼白了江河一眼,說道:“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清理傷口。”
江河不急不緩的說道:“傷口沒有什麼大礙,不會影響正常的活動。包紮起來感染機率會大大降低,破傷風病毒的潛伏期可達數年,但平均在七到八天,狂犬病的潛伏期也可長達數年,但平均在三個月內發作,但是七八天之後我們一定已經回到了市里,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在村子裡發作,我不會影響大家。”
眾人聽的目瞪口呆,江河又補充道:“我說的對麼徐一曼?”
徐一曼依舊在清理江河的傷口,聽到江河詢問自己,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些生氣的開口說道:“你說的的確不錯,但是我必須提醒你的是,以村子裡的條件,想必也沒有破傷風疫苗以及狂犬病疫苗,雖然這兩種病毒的潛伏期較長,但用你的話說,這只是一種概率,而這兩種病毒都有概率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發作。也就是說,如果你在村子裡發作,沒有急救措施,破傷風的死亡率在20%—40%之間,狂犬病發作死亡率幾乎為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