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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妹,為了你母親的囑託,也為了消除我無心之過,我不得不設計讓你能除去降種。高中時你跟周京龍相好,我怕你十八歲前會失身給他導致降毒發作而死,我除了想辦法將他超生,別無他法。後來你認識了李明期,跟他談戀愛不久,我發現他耳朵“月割”,於是我清楚,那是你的降種已傳給第一個男人了,所以他必須死,他如果不死,重情義的你,要是跟他結了婚,再跟第二、第三個男子交合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李明期也必須死。周妹,我知道他的死讓你很痛苦,可是你要知道,你母親死後,你是我活著惟一的意義,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也不想活了。但一個放降師只有殺別人的權利,沒有殺自己的權利,否則會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
李明期死後,李家不停地來咱們家要人要錢,特別是他弟弟李明朝,更是好吃懶做貪得無厭的人,給再多錢都不肯罷休。我不能給他們下降,引來太多懷疑,只好帶你去廣州投奔馬松發。同時,我知道馬松發在中學時就是個好色之徒,他肯定會看上你,肯定要想方設法得到你,這樣也好讓他成為第二個幫你除降的男人……一切如我所願,只是我沒想到,他對我偶爾的一次體罰會記恨一輩子,不僅強暴你,還那樣羞辱你。他必死無疑,但我不能讓他像周京龍、李明期那樣死得痛快。我知道他老婆恨他太過花心,但還沒到殺他的地步。於是我想辦法把他和你的事告訴他老婆,並在她茶里放了迷降,讓她在純陰之夜降毒發作,把自己心中對馬松發的怨恨釋放、放大,終於殘忍地殺了他。你天真地以為自己的“破月”命真的能害死男人,你是那麼善良,以至想出醜容的辦法來避免再傷害別的男人,正在這時間,你遇到了區元這小子。我從你手機上查到他號碼,我化裝跟蹤他,發現他原來是個記者。我知道,大城市裡的記者,可不像沒文化的農村人那麼好對付。同時我也發現,他也是個跟馬松發差不多的花心大少,認識你的時候,已經有女朋友了。這種情況下,我猜測,你跟他可能不會發生什麼事,因為你那時候實在已經不想談戀愛了,我還擔心,三年內你要是再遇不上可以身相許的男子,那三十歲一到……沒想到陰差陽錯,那一夜你去酒吧上班,徹夜不歸,我以為你被哪個色狼灌醉了被人占了便宜,心裡雖擔心,但也覺得,真這樣也好,三個就齊了。天亮時你回家,我一眼就看出來,真的,齊了,已有三個男人從你身上傳去了降種,只要這個男的一死,你就沒事了。我擔心的是,萬一你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那要他死還真有點麻煩。可就在這時候,合該區元這小子倒霉,我們不去惹他,他倒撞上門來。我一看他耳朵就知道,原來你的第三個男人是他!真是踏破鐵鞋無尋處。我故意用“破月”嚇他,先造聲勢,可他真是愛上你了,越勸他越來勁。我想,在廣州殺了他,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不如帶他來海平再下手……於是,我帶著這個好色的傻小子來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我想利用別人下手,免得給你我帶來麻煩。
周妹,連秋容對你的感情,很早我就看出來了。但她畢竟是個女的,不可能為你傳降。再說,你跟好只是正常的姊妹感情,你也不可能像喜歡李明期那樣喜歡她。但是,她為了你,一直想變性,所以拼命賺錢。我覺得她有一天總可以利用,早在帶你去廣州投奔馬松發後不久,我就騙她說,我能通過放降讓她慢慢變性,同時施展一些小法術給她看,只是告訴她要保密,連你都不能說。她信了,於是每年都去買來兩條毒蛇,取出蛇鞭讓我幫她練降變性。這一次,我知道她可以利用她對區元的醋意了,於是,我給她下降,讓她的醋意轉化為極端的仇恨,終於放蛇去咬區元。我沒想到的是,因為你,區元獲得了搶救時間,這個時候我發現,你也愛上他了,如果他不死,三十歲前你必死。於是,在他出院前,我在病房裡,給他再次下了“番婆羅降”,你們回廣州後,邪氣最盛的五月節那天,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已用手機給他念符咒,激發他的降毒發作。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後,他會大發作而死。
這一次,我失算了,我沒想到現在的醫術已能解“番婆羅降”,更沒想到,那個私人偵探不僅有訣術恢復區元的記憶,還懷疑到我頭上來。我知道,我的機會不多了,我必須趕緊下手,哪怕最後被抓,只要他死去,你安然無恙,我死了也瞑目了!可我沒想到,我還是鬥不過那個姓柯的,著了他的道,不僅殺不了區元,也把自己完全暴露了。我死不瞑目啊!
周妹,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害得你很深。可是,我不這麼做,你就得死去,我也會辜負你母親最後的囑託。你儘管恨我吧,反正我也差不多了,只是我死不瞑目啊周妹!我知道,你今夜回來,肯定是那個姓柯的要你來套我的口供,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只求你一件事……
周妹,把我殺了!我承認,我十惡做盡,可我不能自殺,放降師沒有殺死自己的權利,否則靈魂會永世不得超生!周妹,我求你了,你把我殺了,就說是我要跟你同歸於盡,掙扎之間錯手殺了我,他們會相信的,我懂法律,你正當防衛,是不用負責任的,再說,我原來就是死罪,他們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誇你大義滅親的!殺我吧周妹!你要是不殺我,一有機會,我還會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