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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多疑了?我回頭看了看玻璃,床頭的那個燈光反射到了玻璃上,玻璃中頓時多了一盞亮堂堂的燈泡。
不得不說,這光線的折射利用得的確很巧妙,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安裝方式呢?
我帶著疑問,將書桌下面的凳子拉出來,隨後坐在了凳子上,看了看一眼玻璃,玻璃中,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我大驚失色,急忙對著王隊長喊道:“快拉上窗簾!”
王隊長不明所以,但還是拉上窗簾。
在窗簾拉上的那一刻,我不由得從凳子上直接跳了起來!
在我面前的玻璃中,露出了一個已經腐爛得有些變形得人頭,人頭微微低著頭,然而那兩個眼睛卻掙得大大的,剛好盯著我的眼睛,透過那折射到上面的燈光,那個人頭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恐怖,就好像是有人用手電筒從下顎照上去然後扮了個鬼臉瞪著我看似地。
鏡中人!
沒想到那個玻璃的後面居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
這時,我的心跳加快,甚至都忘記了房間裡的臭味。
“怎麼了?”王隊長不解地問道。
我指了指眼前的玻璃說道:“那後面有個死人!”
“怎麼可能?”王隊長急忙看了看鏡子,滿臉疑惑。我一把將他按在了書桌前面的凳子上。
“啊!”王隊長慘叫一聲,急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隨後快速拔出自己的配槍直指玻璃。
很顯然,那個人頭,只有坐在凳子上才看得到,巧妙地用力了房間裡的各種光線和角度。
牆壁之中,怎麼可能會有人?通常情況下,房屋牆壁的厚度是10到40厘米厚,而一個成年人的橫截面至少是十五厘米。
任誰都不會想到,牆裡面能夠藏下一個人。
可是,我的的確確看到了一個人!
我跑到了房間的門前,看了看強的厚度,這不是承重牆,而是普通的磚塊牆,只是,在玻璃背面的客廳里,剛好修了一個凸出來的電視牆,增加了這塊區域的厚度。
“快!快把玻璃拆開!”我急忙對著王隊長說道。
王隊長急忙點了點頭,我們兩人將書桌搬開,露出一大塊玻璃,玻璃直達地面,而且鑲嵌在牆面,很難弄。
我們就地取材,用菜刀源著縫隙慢慢隔開,然後才將整塊玻璃取了下來。
在玻璃取下來的那一刻,撲通一聲,一個屍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噁心的臭味瞬間襲來,濃密的程度,饒是我和王隊長也不由得一邊乾嘔一邊跑出房間。
“怎麼樣了?”剛出去,慕容朵朵就問道。
我指了指屋內,然後說道:“裡面……裡面有…有鑽石!”
“鑽石?”慕容朵朵將信將疑地看了看王隊長,王隊長趴在欄杆上不斷乾嘔。
這小妮子,居然敢在拘留所里擺我一道,我就不相信她不愛鑽石!
果然,慕容朵朵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然後左手捏住鼻子,慢慢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出所料,她走進去沒過幾秒,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然後蹲在牆角吐個不停。
人死之後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放太久,臭氣積累太多,短時間爆發出來的臭味,據說可以臭死一堆蒼蠅,這也許有些誇大其詞,但也變相地說明了屍臭到底有多可怕。
過了一會兒,法醫和警隊的人都來了,我們帶上了口罩,才再次回到了柳依依的房中。
地上的那具屍體,是男性,手腳已經被人砍下來了,綁在了死者的左右兩側。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地方是,死者身上穿的居然是壽衣,而且割掉的地方並沒有凝血。
屍體可能因為死亡時間已經很久了,所以身體出現了浮腫,肉皮也開始脫落了。
“屍體已經開始巨人化,根據現場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八天到十五天。”法醫一邊檢查著屍體一邊說道。
“不知道是誰,死的太慘了。”一個警員小聲說道。
我看著地上那個已經變形得屍體,喃喃地說道:“他很有可能是郭陽!”
“郭陽?”王隊長說道:“可是郭陽早在九天前就已經下葬了,還是他父母來警局認領的屍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女漢子啊!”這一刻,我想到了柳依依,那天晚上,我追她出去,她消失了,而後我追到了墓地,只能說明,柳依依在奔跑的時候,潛意識裡,會跑向一些她熟悉的地方,也就是說,柳依依以前去過那塊墓地。
那麼郭陽的屍體,很有可能是被柳依依給刨墳刨出來的!
柳依依當時在跟我訴說她和郭陽的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郭陽的死因,當我問到的時候,她尖叫一聲逃跑了,如此說來,很有可能她不是因為看到了郭陽的鬼魂逃跑的,而是因為她想起了一些事。
除此之外,聯想到了那條簡訊‘救命,郭陽’,我猜想,很有可能‘郭陽’兩個字是署名。那個向警局求救的‘人’不是柳依依或者其他人,而是郭陽本人。
被刨過墳的死者,當生人在其墳前燒紙錢紙屋等冥用物品後,鬼魂沒法收到。那麼那天晚上,郭陽出現在我的店鋪之中,很有可能不是尾隨柳依依來的,而是到我店鋪來購物的,看到我後,他的那句‘柳依依,算你狠’,很有可能是一種不甘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