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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起身去了後花園。
從江家的後花園,能望見一點王家的別墅,吳偉偉發完簡訊,一抬頭就看見陳嶺站在一個房間的陽台上沖自己揮手。
他低頭髮去簡訊:【怎麼了?】
陳嶺回覆:【偷偷幫我把背包送過來。】
吳偉偉懂了,陳哥這是要搞事情了。
揣上手機返回客廳,手指還沒碰到包袋,另一隻手先於他將背包拎了起來。
江域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語氣淡淡:「我送過去。」
吳偉偉心裡感嘆,江哥和陳哥的默契絕了,這是心有靈犀嗎,否則怎麼陳哥一句話不說,江哥就知道他缺什麼?
「江哥。」開口把人叫住,他道,「陳哥在王家別墅的二樓,最東北角的房間裡,你可以從那兒把包拋給他。」
江域應了一聲,利落地離開了江家。
陳嶺還不知道來送東西的已經臨時換人,正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電影。
他目前所在的房間,是王家的客房。
江太太離開後不久,王太太就問他累不累,如果累了可以先去客房休息。
陳嶺知道,自己一直干坐在客廳里,會打擾到王太太幹壞事,就答應了下來。
在他上樓後不久,樓下傳來細微的關門聲,他走到窗口看向後花園,鐵門緊鎖。
於是又悄然離開房間,去了走廊盡頭的窗口,從這裡恰好能看見外面是否有人出入正門。
結論是,沒有。
王家人沒有離開屋子,也沒有上到二樓,王太太一定是進了一樓,亦或者是地下室里的某個房間。
陳嶺一心二用,一邊思索新接收到的吳偉偉發來的信息,一邊看電視上放的狗血媽媽劇,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沒有吳偉偉讓他去陽台接包的信息。
納悶的「咦」了一聲,他蹙眉給發了個簡訊出去。
卻發現,手機忽然沒有信號了。
陳嶺警惕,戒備的掃向四周,這才發現,客房裡的氛圍不知不覺間變了,無形的陰森感散布在房間的各個牆角,它們正無聲無息的往中間蔓延,想要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
他心頭髮緊,將掛在脖子上的黃神越章印拽出來,讓它垂在胸口。
隨著陰影越來越靠近,胸口的法印開始發燙。
陳嶺開啟齒關,松松咬住舌尖,只要對方有攻擊的勢頭,他就朝著半空噴一口舌尖血,殺他個措手不及。
陰影包圍過來的速度加快,頃刻間抵達腳下。
陳嶺蹙眉,剛要咬破舌尖,一隻手從晦暗的陰影中伸出來,掐住了他的兩腮。
嘴唇被迫分開,露出裡面小幅度翹起的粉色舌尖。
青年驚訝的睜大眼睛,瞳孔緊縮,緊跟著,正打算結印的雙手被陰影纏繞,捆綁起來。
熟悉的壓迫感和束縛感讓他心慌意亂,說實話,還有點小刺激。
可現在地點和時間都不合適,他得把發瘋的人制止住。
然而,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悲慘,因為腮幫子無法回歸原裝,嘴唇無法閉合的緣故,光靠舌頭,他只能發出幾個模糊的,成不了句的音節。
遮蓋在屋子裡的陰影越發濃重,暗示著男人的此刻的情緒十分糟糕。
「反抗我。」緊貼在身上的冰冷空氣中,傳來熟悉的低沉男音,「試著反抗我。」
陳嶺一沒符紙,二沒有法器,就連舌頭都沒法咬破,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
陰影開始褪去,顯露出男人挺拔的身形。
江域的手依舊將人鉗制,狹長的鳳眼眯了起來,淺淡的瞳孔顯露出一點執拗的瘋狂。
「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桎梏都無法對抗,誰給你的膽子和底氣孤身留在這裡?」聽不見青年的回答,他低低「嗯」了一聲,尾音上挑。
漫不經心的語調,被陳嶺聽出幾分殺氣騰騰的意思。
他喉結攢動,被無形困縛的雙手掙動兩下,眼神發軟,透露出些許討好的懇求。
江域眉峰蹙起,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注視,索性避開,視線停在青年身上的紅色夾克上。
刺眼。
礙眼。
讓人恨不得立刻把這件衣服給扒了。
此時此刻,江域真的有種要被綠了的憤怒和暴躁。
他抬手,指尖挑起夾克的領子,讓這些令人厭惡的布料不再貼著青年的皮膚。
「這件衣服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陳嶺說不了話,只能眨眼。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江域竟然精準的猜出了其中含義,「既然知道你還敢穿,你當我是死了嗎?」
陳嶺繼續眨眼。
「沒有?」江域冷笑,「那現在就脫了吧。」
這衣服上誰知道有沒有藏著符紙,萬一脫掉驚動了施術人怎麼辦,陳嶺嘗試著搖頭,發現不能後便開始瘋狂眨眼。
眨啊眨,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江域這次沒有跟他搭上正確的腦電波,他道:「想讓我幫你?」
男人的嘴角總算是露出一點點笑意,「好,我現在就幫你脫。」
陳嶺:「……」
懷疑老祖宗是故意的,可是沒有證據!
陳嶺側肩避開江域的手,費了老大勁兒別開臉,酸痛的腮幫子重獲自由,「不能脫,會被王家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