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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偉偉一大早就來了,背包里裝著彈弓和陳嶺幫他畫好的符紙, 除此之外, 還藏著一把管制武器。
在廣場上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廣場舞, 嘉元廣場的負責人終於匆忙趕來。
負責人姓盧,叫盧光安。
盧光安五十多歲,大概是保養得好, 樣貌看上去也就四十多,被西裝罩住的身材看著也是胖瘦正好,絲毫沒有某些生意人的那種油膩感。
吳偉偉第一次單獨接單子, 臉上不顯,心裡卻十分緊張。
他悄摸在褲子上蹭掉掌心的汗, 朝盧光安伸出一隻手:「盧先生。」
盧光安已經從高先生嘴裡知道了昱和山有多厲害, 雖然沒請到陳嶺,但他相信, 眼前的人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
他尷尬的跟吳偉偉握了個手,有點心虛, 討好道:「吳先生, 咱們再等等,等另一撥人來了再一起去工地現場查看。」
吳偉偉覺得無所謂,反正都是熟人, 佯裝高冷的「嗯」了一聲。
盧光安卻以為他生氣了,忙不迭解釋道:「吳先生,這事兒你可真不能怪我。是那些人自己找上門來的,說是在我的工地上感應到邪氣。我當時一個害怕,就答應讓他們也參與進來。」
「沒事。」吳偉偉抿了抿嘴,覺得有點難受。
自從不再坑蒙拐騙,他對裝高人這項技能已經生疏了,非要強裝的話身累心也累。
這麼一想,吳偉偉對盧光安一笑,大喇喇道:「沒事,你說的那些人我可能認識。」
盧光安一聽,「這感情好啊!」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商務車從廣場邊緣的馬路開過來,停下。
吳偉偉無語,這特調部的派頭怎麼還是這麼大啊,每天這麼端著也太辛苦了。
雖說自己身上穿的是POLO衫、牛仔褲,但輸人不輸陣,臉比不上李鴻羽,至少在著裝整齊上不能輸!
吳偉偉立即低頭,十分正式的拽了拽衣服,又抓著褲腰調整幾下。
這次李鴻羽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兩個新手。
新手一高一矮,都很年輕,頭上都扎著髮髻,身上都穿著道袍。
跟西裝革履的李鴻羽站在一起,說實話,真心很違和。
吳偉偉走過去,沖李鴻羽抬了抬下巴:「走唄,反正大家都認識,就不用再費時間行虛禮了吧。」
兩個新手一臉疑惑跟好奇,眼巴巴的望著吳偉偉。
吳偉偉被兩雙眼睛盯得頭皮發麻,大寫的尷尬:「有事?」
兩個新手齊齊搖頭,一頓,又齊齊點頭:「你就是昱和山的人吧。」高個說,「我叫戊戌,他叫戊戍,是剛從青玄觀考進特調部的,今天是跟著鴻羽師兄觀摩學習的。」
吳偉偉:「你好你好。」
戊戌和戊戍的默契好得像雙胞胎,一人伸出一隻手握住吳偉偉的兩隻手,激動地上下搖晃。
出門前,特調部的老油條們已經提前告訴過他們,昱和山沒那麼簡單,加之李鴻羽跟他們關係親近,搞不好將來會發展成為兄弟單位。
是以兩人對待吳偉偉的態度有些謹慎,他們動作一致的鬆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吳先生先請吧。」
被晾在一旁的盧光安乾笑兩聲,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率先走到前方,「往這邊走。」
工地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不少建築材料,因著盧光安今日請人來處理事務的緣故,工人們集體放假,並且被勒令今天一整天都不能出現在工地上。
人多嘴雜,盧光安不想讓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地產公司名下的新項目是個鬧鬼的不祥之地。
吳偉偉跟李鴻羽並排走著,斜眼看了眼背後不知從哪裡掏出小本本一路走一路記的兩人,忍不住打趣:「你現在怎麼還開始帶新人了,他們叫你什麼,小師父?」
李鴻羽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知道這人不愛說話,吳偉偉也不生氣,背著手加快步伐,走到盧光安身旁。
吳偉偉道:「盧先生,先詳細說說這個工地發生的事情吧。」
盧光安點點頭,緊張之下無意識的手指扣在了一起:「事情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有工人反映說半夜總聽見水聲。」
「什麼水聲。」李鴻羽不知何時走到了吳偉偉身旁。
盧光安看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回道:「就……像是有人划水的聲音。嘩啦,嘩啦,像游泳,又像是……」他停下來,蹙眉相處一個詞語,「掙扎。」
吳偉偉追問:「聲音從哪兒來的?」
盧光安道:「我也說不清具體時間,因為工人們說每個頂層的蓄水桶里都有這聲音,有那麼兩次,還有人聽見水管里傳來女人的哭聲。」
吳偉偉和李鴻羽,甚至是戊戌和戊戍都沒有反應,盧光安卻被嚇得汗毛根根直豎,還神叨叨地往四周看。
吳偉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條很細的自來水管道。
「就是那裡面傳出哭聲嗎?」他問。
盧光安搖頭說:「不止那根管道,好幾根管道里有過哭聲。」
李鴻羽:「帶我們去看看吧。」
盧光安沒有立刻答應,他看了眼吳偉偉,想聽他的意思。
吳偉偉聳了聳肩:「我沒意見,就聽小師父的吧。」
戊戌在後面嘀咕:「小師父,誰啊?」
戊戍指了指李鴻羽的後背:「應該是李組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