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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收起手機,直接忽略了何婉婉八卦的詢問,起身說了句要上廁所,溜了。
衛生間裡,之前圍堵自己卻被紙牌嚇跑的幾個孬貨正站在角落裡抽菸,裡頭煙霧繚繞,煙味和衛生間的氣味混合,很是銷魂。
陳嶺屏住呼吸進了隔間,放下馬桶蓋子後,先用衛生紙擦了擦,然後才坐上去,淡定的掏出手機。
手機上,來自於老祖宗的信息又多了一條。
第二條十分的簡明扼要,就兩個字,想你。
陳嶺抱著手機傻笑一通後,回復道:【等下有節體育課,外面太陽好大】
語氣里有種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親昵和撒嬌。
江域:【我去校門口接你】
陳嶺:【想吃甜筒】
江域:【買】
陳嶺心裡感嘆,老祖宗這人吧,總給人一種遠離人世間的疏淡感覺,但這個「買」字,一下子又將他蒙上了一層煙火氣。
太接地氣了,帶著一股霸道總裁的范兒。
陳嶺蹲累了,站起來活動兩下腿,他將話題轉回到正軌,【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九陰之地指的是榮莘?】
江域發來了一條語音。
陳嶺點進去,只有雜音,時間只有短短兩秒。
估計是老祖宗操作不熟練,出了小岔子。
又過了大概兩三分鐘,老祖宗發來條長達59秒的語音!
陳嶺看著語音後面的時間提示,頭都大了,他點開,將手機貼到耳朵上。
男人低緩磁性的聲音響起:「那天晚上從榮莘回去,我差土地了解過當地縣誌。榮莘所在的地方曾經的確是亂葬崗。不但如此,百年前這裡曾有一座小山,而榮莘恰好位於不見陽光的山北。山北水南皆為陰,對於亂葬崗這樣本就極陰的地方來說,常年不受陽氣侵擾,能讓其中蘊藏的陰氣長久的積攢和滲透。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九陰之地。這樣的地方自成一界,魂魄一旦被困,局面不破,便永世不出。若是活人身於其中,正常人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但若是鬱鬱寡歡之人,長待下去情志受損,容易走上絕路……」
陳嶺終於明白過來,難怪周原鑫會讓他和季楠走。
那是因為他看到他和季楠也遭到了別人的排擠,怕他們像他那樣在陰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選擇死亡。
陳嶺又想起了范小舟,難怪她因仇怨而生,卻能清醒的留在學校里這麼多年。
是因為九陰之地的陰氣滋養了她,讓她始終保有清明的神智,沒有像其他冤死鬼那樣,被仇恨折磨至瘋魔,成為濫殺無辜,戾氣深重的厲鬼。
「……我一直等你問我,沒想到你到現在才有所察覺,敏銳力有待提高,書籍涉獵必須更加全面。」
陳嶺:「……」
陳嶺無語,語音長就長吧,沒想到最後居然有一句訓斥。
看著終於不再播放的語音條,他鬆了口氣,正準備回一句「我一定繼續好好學習」,他所在的隔間門突然被什麼東西磕碰了一下。
陳嶺心頭一跳,放下隔間鎖片,用力一推。
推不開。
被什麼從外面給隔檔住了。
他蹲下來,從隔間門下方的縫隙看出去,幾雙腳站在外面。
那些人正在竊竊私語,其中夾雜著譏笑,這些聲音一點不漏的穿透木板,鑽進陳嶺的耳朵里。
陳嶺起身,叉著腰瞪著門板:「你們以為小聲說話,我就不知道是誰嗎?」
外頭的人也不藏了,得意道:「你不是拽嗎,繼續拽啊。」
陳嶺不慌不忙地坐回馬桶蓋上,抱著胳膊,冷冷盯著隔間門,「欺負周原鑫的人里有你們吧?今天那張撲克,也是奔著你們來的吧。」
「老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外頭人似是惱怒,語氣暴躁。
陳嶺說:「雖然撲克牌被我撿了,但該遭的報應還是會落到你們身上。我聽說,過六天就是鬼節了……你們猜猜看,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砰的一聲巨響,隔間門似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陳嶺冷笑,「心虛了嗎?」
他低頭在手機上給江域去了條信息,【江哥,手邊有綠色或者紫色的符紙嗎?】
江域:【怎麼了?】
陳嶺:【被鎖在廁所里了qwq】
江域看到後面的小表情,臉上立刻陰雲密布,轉身去到書房。
書房中的畫符用具全是給陳嶺準備的,無論是黃標、符紙,還是區區一碟筆洗,取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對畫符人的靈力能起到幫助的作用。
綠色和紫色符紙屬於五行靈符之一,借的是靈物之力,譬如貓狗草木。
經由江域的手畫出的符紙,所蘊含的靈力十分蓬勃,薄薄的符紙幾乎要承載不住。
符紙書寫好後,男人來到窗口,面朝著榮莘中學所在的方向,將其疊成紙飛機飛了出去。
陳嶺等符紙的功夫,給吳偉偉去了一條信息,問他金校長醒沒醒。
吳偉偉飢腸轆轆,為了守住金校長,連飯都沒去吃,他苦逼兮兮的坐在台階上,默默打字:【沒醒,還在昏迷中,連姿勢都沒變過】
要不是陳哥探過脈搏,他都懷疑金校長是不是死了。
陳嶺問:【你吃飯了嗎】
吳偉偉發了個大哭的表情過去,說:【沒呢,餓成狗了】
陳嶺有點內疚,光顧著跟老祖宗親嘴去了,把兄弟給忘了,【等著,我幫你叫個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