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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我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好的氣息。」
「副組長,裡面怎麼回事!」外面的人聽見動靜開始砸門。
李鴻羽走過去開門,厲聲命令道:「有邪祟混了進來,馬上通知組長過來。」
「不可能。」門外的人皺眉道,「這裡面除了一縷天魂,什麼也沒有,哪裡來的邪祟。」
李鴻羽陰沉著臉,聲音高了幾個度:「讓你們去就去!」
那幾人瑟縮了下,這才趕緊跑開。
李道玄趕到的時候,審問室內內外一片混亂,不少人拿著符紙和法器在四處搜索。
可惜,整整十分鐘過去了,一無所獲。
李道玄走到李鴻羽面前:「怎麼回事?」
李鴻羽立刻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他露出困惑的表情:「小師叔,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既沒有邪氣也沒有陰氣,來去無蹤,還有他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李道玄走到天魂面前,祭出七星劍,抬手就是一刀。
天魂慘叫一聲,被划過的地方留下一條黑色的傷口,散發著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李道玄:「說,那到底是誰。」
在他趕來之前,天魂已經將事情說了一遍了,如今遇到這麼一尊煞神,只好再次重複:「是先生,至於他到底是什麼,對於我來說是無從知曉,亦無處不在的神明。」
這話陳嶺都聽得耳朵起繭了。
他站在角落裡,抬眸掃了一眼李道玄,垂下眼皮,繼續思索詭異聲音說出的那句話。
不是他多想,而是鳳嶺山事件開始,他就一直是被針對的那個。
可在他的記憶中,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倘若真有,既然對方實力如此強大,為什麼從前不出現,尤其是在自己尚未學習術法之前,明明他有千萬次機會能夠輕易殺死他。
陳嶺感覺自己走進了死胡同,前方是高大堅硬的牆壁,而後方是重重迷霧。
李道玄四下檢查一番,搖了搖頭:「這裡的確沒有任何邪物。」
李鴻羽低下頭,眉頭用力擰著,就在李道玄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把人叫住:「小師叔。」
李道玄背著手站在門口,走廊里的光線打在他的後背,使得面朝著晦暗審問室的臉模糊不清。
李鴻羽:「特調部內外皆有鎮邪避煞的法器,又有如此多的術士坐鎮,邪祟根本不可能進來。」他抿了下唇,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尖銳的光亮,「我不想懷疑自己人,但是這次的事太可疑了。」
李道玄看了他一瞬,道:「我會報告上去,聯合其他部門一起徹查。」
「不會吧,咱們特調部的人行得正坐得端,怎麼可能有內鬼。」審問室內的其他人嘀咕起來。
「就是,就算有,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一沒有競爭對手,二來窮得響叮噹,沒有利可圖啊。」
「或許是為了私仇呢?」
這話一落,大家紛紛看向陳嶺和李鴻羽二人。
李鴻羽剛剛向李道玄匯報的時候,沒有避開在審問室內外忙活的人,大家多多少少聽到一點關於因果有序的內容。
如今被人這麼直接點出來,先頭的議論全都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後一句還留在大家心裡。
這一句從猜測變成了肯定,而這個肯定,就落在李鴻羽和陳嶺身上。
有個高大壯走過來,碰了碰李鴻羽的肩膀:「副組長,你之前不是和那個小兄弟一起合作過兩筆單子?會不會那時候跟誰結下了仇?」
「除了被收回來的惡鬼,我能和誰結仇?」李鴻羽不客氣的反問。
高大壯訕訕地摸了下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這地方不適合說話,李鴻羽沖陳嶺打了個手勢,帶著人去了自己辦公室。
一落座,他就開門見山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陳嶺抬頭,毫不避諱地看著李鴻羽的眼睛說:「我覺得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李鴻羽一愣:「怎麼說?」
陳嶺把學姐和昨晚的夢魘挑出來說了一遍,「我覺得有人想置我於死地,但不是現在。」
青玄觀是北城的大觀,每年有數不清的香客前來,這樣一個香火鼎盛,道音環繞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邪祟進入。
但李鴻羽相信陳嶺不會撒謊:「你是不是也懷疑……」
懷疑什麼,兩人沒有點破,正派內部出現了妖邪,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兩人間突然沉默下來,氣氛僵硬。
陳嶺嘆了口氣,站起來:「就先這樣,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多留了。」
李鴻羽:「我送你。」
陳嶺沒有推辭,兩人一起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李鴻羽突然道:「倘若特調部內部真有妖邪,我絕對不會徇私包庇。」
陳嶺沖他笑了笑,抬手揮了揮:「行,我先走了。」
對方既然能人鬼不知的闖入,自然也能完美的隱藏自己,不管對方是不是特調部或者青玄觀的內部人員,他不指望能在短時間內查出來。
相比之下,他不如從另一個地方入手,倘若那地方真是對方計劃的一環,興許還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陳嶺站在路邊,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聽聞是要去屏山,司機臉黑了,「那地方荒郊野外,我送你過去只能空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