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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搖頭說不知道,「查查再說。」他抬眸再次問道,「丁先生這間雕刻室後來有重新裝修過嗎?」
「沒有,之前的藝術廊裝修風格很好,簡單大方,接手後我只是讓裝修公司幫忙分隔出教室和辦公室,牆體和地板我都沒動過。」
陳嶺又問:「那有沒有發現過佛塔、符紙,或者八卦鏡之類的東西?」
「也沒有。」丁駿遠還沉浸在青年之前的問題中,心頭突突直跳:「陳先生,你剛剛為什麼要提及命案的事?」
「因為他懷疑你這裡是地縛靈在作怪。」李鴻羽推門進來。
吳偉偉小聲吐槽:「也不知道是剛到門口,還是一直站在走廊里偷聽。」
「我沒有!」李鴻羽臉上鐵青,看了眼陳嶺,轉頭看向丁駿遠,「你這裡一定死過人,或者藏匿過屍體,丁老闆,想解決問題的話,我勸你不要有任何隱瞞。」
「我真的沒有!」丁駿遠無奈極了,「如果有,警方必定會有備案,隔壁鄰居肯定也會知道,不信你可以去問。」
陳嶺的視線還垂在前任老闆的照片上,那雙露著下眼白的眼睛,像是能透過鏡頭望出來。
正要收回眼,怪異的事情發生了,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嘴角緩慢地往下撇,黑色的眼珠子突然往上吊,被上眼皮擋住了一半。
「臥槽!」吳偉偉剛好扭過頭來,嚇了一跳。
陳嶺也被那張陡然變化的臉搞得不太舒服,他鎖屏把手機推回給旁邊的人。
吳偉偉十二萬分的嫌棄:「陳哥,你推給我幹嘛,我也不想碰啊。」他現在都想衝出去把手機丟進垃圾桶里。
太邪門了。
明明是笑著的照片,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張陰沉可怖,充滿怨氣的臉。
陳嶺拎著包站起來:「恐怕要出事。」看向一臉茫然地丁駿遠:「你有前任老闆的聯繫方式嗎?」
「沒有……」丁駿遠說,「辦完交接後,我曾經打過一次他的電話,不通,應該是換號了。」
陳嶺:「家庭住址呢?」
「不知道……」
「那我們怎麼查?」 吳偉偉無語,湊到陳嶺耳邊小聲說,「剛剛的照片那麼詭異,這人近期恐怕有血光之災。」嚴重了可能會丟命。
陳嶺爹媽在警方和政府方面都沒有關係,無從查找,倒是陳家的兩位叔叔伯伯一個做生意,一個從政,可惜早在分家之後,大家就不再來往了。
「我能找到他人在哪兒。」李鴻羽突然開口,說完轉過背去打電話。
陳嶺發現,這人即便是找人幫忙也是用的命令的口吻,態度冷淡。
不一會兒,李鴻羽掛了電話,什麼也沒說,直接就走了。
陳嶺:「……」
吳偉偉震驚的指著他的背影:「他怎麼能這樣!」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陳嶺想來想去,只能找江家了。
江盛行的電話接通得很快,只是四周環境嘈雜,但他說話的語氣不知為何,變得謹慎小心,不如之前那麼隨意。
陳嶺沒想太多,也沒有寒暄浪費時間:「江先生,有事情我想麻煩你。」
江盛行:「陳先生你說。」
「我想查一下時光迴廊老闆的個人資料,越詳細越好。」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陳嶺心裡疑惑,師父怎麼會跟江家的人在一起。
他怕自己聽錯了,試探道:「江先生,你現在在昱和山?」
「是,正……正跟趙老先生商量一些事情。」江盛行聲音一頓,似乎用手捂住了聽筒,聲音瓮聲瓮氣,若有似無的傳來,「您還需要什麼,我馬上差人去辦。」
「不用。」回答的聲音更加耳熟,就在幾分鐘前他剛聽過。
江域怎麼也在?!
陳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緊迫的纏繞在心頭,令人坐立難安。
江盛行的聲音再次從聽筒里傳來:「你剛剛跟我說的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陳嶺按捺住心裡異樣的情緒:「大概多久?」
「最快也要明天。」江盛行說。
陳嶺訥訥地道了聲謝謝季,掛了電話,人卻久久無法回神,滿腦都是江域的聲音。
「陳哥,怎麼樣,能查到嗎?」吳偉偉抬手撞了下陳嶺的胳膊。
陳嶺醒神過來,點了點頭說:「得明天才能有結果。」定了定心,他看向丁駿遠,「丁先生,我建議你近期最好關閉雕刻室,這對你本人和其他學員都有好處。」
丁駿遠沉重的點頭答應:「聽你的。」
一時半會兒無法找到地縛靈的藏匿之處,又不可能直接把這座三層小樓給一下推平,工作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臨走前,陳嶺給了丁駿遠一枚護身符,卻被退了回來。
「陳先生,我實在不敢一個人呆著,能不能……」丁駿遠眼巴巴的望著青年不放,按捺住羞恥提出要求,「我能不能最近都跟你待在一起。」
陳嶺有一說一:「可以是可以,但我住的地方比較簡陋,而且你要交生活費。」
丁駿遠沒想到青年居然還是個財迷,呆了兩秒:「沒問題,交多少你說了算。」
其實陳嶺也不想這麼摳摳搜搜的,可他缺錢啊,一想到昱和山的大窟窿,他就想嘆氣。都說萬事開頭難,他現在算是切身體驗到創業的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