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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心裡又甜又酸,看著老祖宗那副略顯無賴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勾人,一頭扎進對方懷裡,下巴還在對方的頸窩上蹭了蹭。
江域好笑:「你在撒嬌嗎。」
陳嶺不說話,一秒變臉,離開對方的懷抱背過身去。
李鴻羽似是知道陳嶺來電的目的,剛一接通,就對電話那頭說:「我查了,目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特調部每個人都很正常。」
陳嶺愣了下,說了聲謝謝,「我找你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我這邊有一個案子,應該跟邪術有關。」
李鴻羽:「你想讓我派人過來把人抓走?」
陳嶺簡單的把案子交代一通,「事情就是這樣,倘若真是邪術致人死亡,申家姐弟倆只能交由你們特調部去關押。」
李鴻羽:「行,我現在就派人過去。」
陳嶺聽到聽筒里有些許雜音,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李鴻羽道:「有個案子大家正準備現在趕過去。」背後傳來催促的聲音,他急忙對陳嶺說,「我們馬上要出發了,回頭再聊。」
陳嶺掛了電話,一直盯著屏幕發呆。
榮莘和鳳嶺山的事,像是在他心裡落下了烙印,他總覺得,還有事情要發生。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有些納悶:「你說,如果榮莘和鳳嶺山真是那人棋盤中的棋子,他為什麼沒有在我們毀掉他的棋子前進行阻撓呢?」
尤其是鳳嶺山,他甚至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引誘他們留下來查到真相。
倘若吳偉偉沒有撞見那個黃父鬼,倘若青曇子沒有大半夜用紙人招惹他,他們頂多在鳳嶺山再呆個三兩天就會離開,自然也就發現不了村子裡的秘密。
黃父鬼現在被關押在特調部,而李鴻羽又有事情要忙,詢問的事情只能往後放放了。
江域看他一臉認真,大有找不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意思,開口道:「或許棋子已經完成了棋子的任務呢?」
陳嶺:「你的意思是,九陰之地和養屍地這兩塊地方,對對方來說,已經成了棄子?」
江域頷首。
陳嶺心裡沉了沉,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夏夜晚飯過後出來閒逛溜達的人總是比蕭瑟的寒冬更多,病人們在病房裡憋久了,趁著如今太陽西落,也紛紛出來散步活動活動。
陳嶺見前方走來一個老大爺,似乎正在找凳子休息,他深吸口氣,將心裡層層疊疊的疑問壓回心底,拉著江域站起來,朝袁永祥走去。
袁永祥正出神,忽然瞥見兩道影子延伸到自己的腳邊,抬頭望去,「陳先生,江先生。」
他想沖兩人禮貌的笑一笑,沒辦法,實在笑不出來。
陳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頓了幾秒,直接問:「袁太太什麼時候出院?」
袁永祥打起精神:「馬上。」
說干就干,當即起身去找醫生開出院手續。
醫生對於現在就出院非常不贊同,「袁先生,你太太的傷口你也看見了,如若回去稍有不慎就會發炎感染。」
「沒關係,我會請專業的護工照看她。」袁永祥的態度十分堅決,與當初急切詢問妻子病情的男人判若兩人。
醫生又勸了幾句,見對方油鹽不進,只好作罷。
一行人拿著手續,剛到病房門外就碰見老道。
老道酒足飯飽,紅光滿面,見到請客的江域,主動招呼道:「江先生。」
江域點頭示意,陪同陳嶺一起進了病房。
剛一進門,就見袁永祥拿著茶几上的手機進了衛生間。
他將衛生間的門鎖好,蹲坐在馬桶上,解鎖手機。
錄音時長一個多小時,袁永祥心裡緊張,握著手機的手不住的發抖,他連續做了好幾下深呼吸,終於點開了錄音
。
錄音起初安靜一片,他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拖動進度條,生怕錯過什麼。
錄音第三十分鐘四十秒的時候,裡面傳來了聲音,是袁太太的聲音。
【明亮,我的臉好疼。」她啜泣著,「我的臉還能康復嗎,會不會留疤,萬一真的留疤,你會不會嫌棄我。】
袁永祥聽到這兒,險些把手機給摔了。
他牙關緊咬,腮幫子的肌肉鼓動幾下,沉下心裡的怒火,這才繼續往下聽。
申明亮安慰:【不會的,這些年下來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就算真的留下疤我也喜歡你。而且現在不是有醫美能除疤嗎,你要實在介意,我就陪你去把疤去掉。】
【明亮,還是你對我最好。】
斷斷續續的說了些話後,袁太太忽然焦慮道:【明亮,你說叔公能把那老不死的給弄掉嗎。】
申明亮呵斥:【閉嘴,小心隔牆有耳!】
袁太太沉默了下:【我這不是害怕麼,我下午做的噩夢太可怕了,夢見那老東西把我渾身的皮都給扒了下來,我就,我……】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後面的話全是些申明亮的安慰,以及兩人你儂我儂的親昵言語,袁永祥聽得火冒三丈,這次沒忍住,真把手機給砸爛了。
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申明亮率先從病床前走到衛生間門外,抬手敲敲門:「姐夫,你沒事吧。」
袁永祥一把將門拉開,眉宇間怒氣洶洶。
「沒事。」他冷笑,「就是剛剛接到電話,聽公司里的人舉報說有人恩將仇報,暗度陳倉,我氣恨之下,不小心把手機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