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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嶺的臉被撫摸得有點癢,擋開男人的手,他困惑道:「身染煞氣的人怎麼會當上特調部組長?」
身上沾染了凶煞之氣的人,雖然上陣殺敵時會表現出不一樣的勇猛,但也容易被邪祟入侵神志,找到弱點,進而搶占身體上身奪舍。
江域:「我派人去查一下。」
陳嶺:「查什麼?」
江域:「生死簿。」
「你想看他有沒有被別的東西控制?」陳嶺的重點忽然歪了,「生死簿你想看就能看?」
他眼珠子一轉,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不信,你就吹牛吧。」
江域將高大的身體往下移,額頭抵住青年的額頭:「激將法?」
陳嶺撇嘴說沒有。
江域摸了摸他的臉,語氣少見的有點得意:「生死簿而已,若是你想,就是輪迴池我也能帶你去看一看。」
陳嶺揪住男人領口的衣服,微眯起眼睛,用威脅的口吻說:「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域面不改色地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青年的拳頭:「你的心上人。」
陳嶺:「……」
這是什麼要命的回答。
但不可否認,土味情話什麼的土歸土,親耳聽到還是有點難為情。
「你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陳嶺睜著眼睛看他,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回憶起方才老祖宗一本正經的語出驚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江域不會告訴他,這又是江盛行那老不正經的灌輸給他的,「無師自通。」
「行行行,你厲害,戀愛天賦max。」陳嶺把腦袋埋進男人懷裡,聞著對方的味道,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江域在他頭頂輕笑一聲,再次輕輕拍打青年的後背,沒幾下,就感覺懷裡的人身體發軟,沒骨頭似的往裡鑽。
他低頭親吻青年的發旋,趁著對方聽不見,光明正大的占便宜:「晚安,老婆。」
大概是第一次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江域說完忍不住抿了下唇,泛紅的耳尖讓他虛弱了他周身的凌厲。
就像是占有了寶藏的惡龍,他輕輕把人又往懷裡攏了攏,密不透風的抱住。
青玄觀的清晨與市區或者昱和山都不相同。
尚未睜眼,便已經聽見觀里的道士們做早課的聲音。
陳嶺抬起一隻手遮住眼睛,翻個身,身旁的位置還帶著溫熱的體溫,但人已經離開了。
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一下床去洗漱,敲門聲響起。
李鴻羽拿了早餐過來,見陳嶺居然才起,有些錯愕,舉著東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嶺扶著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等等,我馬上好。」說完就抱著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院子裡的公共衛生間。
李鴻羽把早餐擺到桌上,雙手放在岔開的膝蓋上,安靜等著,視線漫無目的的打量周遭,最終停在了陳嶺的背包上。
背包被隨意的丟在床腳,拉鏈開著,露出一個彈弓手柄。
恰好陳嶺這時候進門,他指了指那個彈弓,「你自己做的?」
陳嶺顯擺似的把彈弓取出來,拉了下皮兜,做了個瞄準的姿勢:「不是,是吳偉偉做的,怎麼樣,看著不錯吧,手感挺好。對於遠距離的邪祟,這種絕對是最好的攻擊武器,小、輕便,容易上手,只要準頭夠,一下子就能命中目標。」
李鴻羽有些詫異:「他還會做法器?」
聽他這麼一說,陳嶺也才剛反應過來,非要說的話,吳偉偉做的這些小手工的確稱得上是法器。
他尋思著,若是吳偉偉有意往這個方向發展,回去以後可以多找一些法器或者機關術相關的書籍塞給他。
陳嶺回過神,接上李鴻羽之前的問題,語氣不免帶著幾分吹噓的意思:「當然了,我們家吳偉偉挺厲害的,手特巧,之前還用墨斗線編網,遇到不怎麼厲害的鬼,一下子就給兜住了。」
李鴻羽接過陳嶺手裡的彈弓比劃兩下,的確稱手,他將東西放回桌上,笑著道:「我看他平時咋咋呼呼的,沒想到還能靜下心做這些。」
陳嶺:「人不可貌相,吳偉偉也是有沉穩一面的。」
李鴻羽連連點點,指尖忍不住又摸了幾下彈弓手柄,將其往陳嶺的方向推了推。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抬了抬下巴,「你先吃,吃完我們就出發。」
陳嶺一心想著吹兄弟,險些把正事兒給忘了,一拍腦袋,趕緊坐下來吃早餐。
李鴻羽擔心自己站在一旁干看著會讓人不自在,索性離開屋子,去了院子裡。
院子周圍皆是竹林,微風輕拂,沙沙作響。
他捻動拇指,心裡有點發癢。
李鴻羽自認自己從小到大,很少對什麼東西有求索欲,可是今天看到彈弓的時候,他是有點想要的,就一點點而已。
他低頭拿出手機,找出吳偉偉的朋友圈點開。
這是他很少去接觸的東西。
在他看來,朋友圈無非就是大家發發生活和工作動態,沒有意思。
看到吳偉偉的朋友圈後,他覺得自己的想法錯了,吳偉偉的朋友圈不是哈哈哈哈就是嘿嘿嘿,雖然也是曬的吃喝玩樂,但是充滿了人情味。
李鴻羽覺得奇怪,怎麼同樣的東西放到師兄們身上,就變得無趣了呢。
他搖了搖頭,退出朋友圈,看到「發現」那一欄多了個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