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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濮曦沒有繼續陪傅聞軒睡覺,他似乎出去了。
傅聞軒睡著了他才走的,所以床上的青年並不知道。當自己一個人在大床上醒來,才知道濮曦走了很久。
不過,枕頭上有他遺留下的幾根髮絲……
傅聞軒轉頭就看見,甚至有些不確定那是自己的還是濮曦的。
他小心地撿起來,起床用紙巾抱起來放好。
沒有確定要交給誰,只是留著而已。
濮曦中午才回來,提著一份外賣,酷帥狂霸拽地放到傅聞軒面前。
惹來傅聞軒的白眼,一邊解開塑膠袋一邊吐槽:“會點外賣了不起?”
居然是自己喜歡吃的菜色,味道很不錯,吃進嘴裡眉頭都舒展開了。
“嗯。”濮曦拉了張椅子,坐在對面觀看自己圈養的人類,體會到了一點點投餵的快感。
“每天這樣你煩不煩?”傅聞軒問得很認真,不是吐槽的意思。
他是在問,每天過著一樣的日子,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會不會很煩悶。
此前沒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也無從跟旁人討論。
當事人笑而不語,讓傅聞軒莫名惱火,也跟著假笑起來:“昨晚去哪裡了?”
濮曦點點他的飯菜:“快吃。”
就是不要廢話那麼多的意思。
“……”傅聞軒夾起一塊肉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越吃越慢,說:“我在計劃第三次越|獄,如果這次失敗了,我以後就這不走了。”
濮曦挑著眉,說了一句讓傅聞軒噴飯的話:“那你吃完飯就逃吧。”
滿滿地都是別浪費時間的口吻,很傷人。
“或許你可以放放水,讓我在外面多溜達幾天?”傅聞軒試探道。
濮曦還是皮笑肉不笑,模樣怪恐怖的,然則眼裡頭有著青年無法察覺的縱容。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繼續更新,今天開始不放防盜章了,謝謝大家關心,病號還在持續感冒中,私以為後天應該會痊癒,就是這麼自信TAT
☆、第65章 1023.40
因為對方的不表態,傅聞軒暫時心裡沒底,頭髮絲的事情,他猶猶豫豫就這麼擱置下來。
三天後接到一個馮曉的電話。
“抱歉,這幾天有點忙。”傅聞軒向他解釋自己失約的緣故。
“傅先生,你在猶豫什麼?”馮曉輕聲說了一句:“人鬼殊途,就算你現在猶豫,最後的結果也還是一樣的。”
“……”這話像刺刀一樣,直接刺進傅聞軒的心裡,他想到了自己壽命,還有濮曦的要求。
自己為了十年,真的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一切?十年後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馮曉先生,讓我再想一想。”傅聞軒冷靜下來之後,並沒有盲目信任馮曉。
“好,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打電話找我。”
掛了電話,馮曉身邊的人全部臉色凝重,點頭說:“基本可以確定,他接觸的那位,就是我們一直追查的,他肯定有問題。”
“傅聞軒是他的情人,既然連情人都發現了不對勁,當然是有問題。”馮曉沉吟地片刻,對在座的各位說:“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要行動起來。小邵,第一戰看你。”
“OK。”一個高挑纖細的男子笑了笑,臉龐俊逸非凡。
“傅聞軒我見過,雖然生得好,但是跟目標一樣高挑結實,不如你有誘惑力。三天以後的惡魔盛宴,就看你的了。”馮曉說。
“你們真的這樣認為。”小邵摸著下巴說:“或許……目標就是喜歡高挑結實一點的?”
“這要試試才知道。”
他們從三年前開始追蹤目標,從未發現目標身邊有什麼人。突然出現了一個,沒辦法完全肯定這就是目標的喜好。
傅聞軒已經養成了偶爾去會所坐一下的習慣,有盛宴的時候當然會在。
每一次濮曦都會陪著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前幾次,每次過來傅聞軒會認真注意一下自己的穿著,後來就隨便了,怎麼舒服怎麼穿。
一身休閒的他,站在濮曦身邊形成強烈的反差。
一個是過分放鬆,一個是過分正經,幾乎繃著個臉。
兩個人一起走過那條有無數俊男美女迎接的通道,傅聞軒的眼光一直在兩邊欣賞。偶爾注意一下身邊的男人,才知道他看著自己。
“怎麼了,別說你不看,你不看的話,那天就不會發現我。”傅聞軒笑著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仍然停留在一排長腿上面。
“你不一樣。”濮曦的眼神沒有在兩旁的男男女女身上停留,儘管有很多眼帶希望地看著他。
“哪裡不一樣?”就快走到盡頭,傅聞軒突然咦了一聲,用手肘捅捅濮曦說:“白色衣服那個長得很好看。”
濮曦跟隨他的視線,瞥了一眼,眉頭挑起來:“你喜歡這樣的?”
那是跟他自己完全相反的一個類型,不過卻是眾人欣賞的小受類型。
“談不上,就是覺得好看。”對上那個被他們關注的青年,傅聞軒笑了笑,腳步沒有停止,所以只是擦肩而過。
濮曦不由伸手攬住青年的腰,加快腳步離開有鶯鶯燕燕的地方。
“怕我被勾引了?”他的舉動讓傅聞軒心情有點酸甜。
“是。”濮曦的大方承認,更讓他陷入粉紅的氣泡里,雖然這不是他想的。
“那你放心好了。”傅聞軒說:“我本來就不是GAY,對同性沒有幻想。”
濮曦捏緊他的腰:“幻想女性?”
傅聞軒連忙投降:“沒有,我是說,暫時來說男女在我心裡都是南瓜。”
“暫時?”
“十年。”
說出十年這個數字,腰又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傅聞軒雖然疼,卻笑出來:“怎麼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又怪我?”
濮曦的做法是,直接講青年拉進有床簾覆蓋的角落,壁咚。
眼睛和眼睛對視在一起,務必讓他清楚現在很嚴肅,不是開玩笑。
“聽著。”男人的唇在距離他一公分不到的位置,說:“以後不要再提十年,否則……”他輕輕咬一口青年的鼻尖,當然後果不是這麼輕拿輕放。
“總是恐嚇我……”傅聞軒閃了閃眼瞼,流露出受傷和難受:“你說了算。”
“……”濮曦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被控訴的他,罕見地有點慌。
傅聞軒推開他,獨自前行。
後面的男人,沉默過後,靜靜地跟上去。還是那麼強勢,握住身邊的手腕。
“我很討厭你這樣牽著我。”就跟牽著他的所有物,而不是一個人。
“……”又被控訴的濮曦,手指一翻,把單方面的禁錮變成十指相扣。
“這也改變不了你強迫我,順便經常恐嚇我的事實。”傅聞軒瞥了一眼二人的手說,有那麼點奴隸翻身的快感。
“適可而止。”濮曦可不是對情人百依百順的款式,逼急了他會冷笑。
“這裡的自助餐好吃,我要去吃東西。”傅聞軒也笑了笑,他噁心濮曦的武器就是一個人去吃東西。
通常那個濮曦會以為傅聞軒餓了,不吃肯定不行,所以再怎麼不悅,也會放他去找吃的。
眼睜睜看著傅聞軒走進用餐區,濮曦遠遠地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他希望傅聞軒端過來這裡吃,但是對方肯定不願意。
情人的脾氣變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這位先生。”腿長腰細,五官秀逸的小邵,站在桌旁衝著座位上的男人微笑:“我可以坐下來嗎?”他手裡端著一杯香檳。
“……”濮曦皺著眉,即將開口。
“可以坐,沒關係。”傅聞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自己手裡端著一盤吃的,臉上笑意盈盈。
“謝謝。”小邵看見他,微有驚訝,然後從善如流地坐下。
傅聞軒也坐下,濮曦看見,他盤子裡全是蝦蟹,內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親愛的,幫我剝蟹腳。”那盤子吃的,移到他面前去。
四目相對,一雙笑盈盈,一雙黑沉沉……
多番考慮下,濮曦挽起袖子,一聲不吭地剝蟹腳。
“怎麼樣,今晚有收穫嗎?”
聽見傅聞軒的話,小邵才回過神來,瞬間佩服傅聞軒的社交能力,居然這樣問。
“怎麼了?我沒有惡意。”傅聞軒笑著說:“你站的那個地方我也站過。”
這一點,他們早就調查過了,小邵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看起來很青澀:“抱歉,我還以為你嘲笑我。”
“怎麼會,只要自己不嘲笑自己,那都無所謂。”傅聞軒喝了一口手邊的香檳,伸手把濮曦剝好的蟹腳拿過來:“要不要吃?”他想問一下身邊的青年。
“不不,你吃吧。”小邵暗地裡擦汗,讓疑似千年老怪物的對象給自己剝蟹腳,這個也是厲害了。
“哦,那我吃了。”傅聞軒沒有客氣,吃得津津有味。
又說沒有醬料不好吃,眼睛盯著那個剝蝦的男人,意味不言而喻。
濮曦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只得放下那尾蝦,起身去拿醬料給青年蘸。
“那位先生對你真好。”小邵望著濮曦離開的背影。
“你去找別人會好點,他不適合你。”不管會不會成功,傅聞軒還是提醒了旁邊的年輕人。
“為什麼?”小邵有雙桃花眼,疑惑地看著他,眼底深處隱藏著期待和興奮。
他以為傅聞軒會說出點什麼東西,結果……
“你身板太小,他喜歡壯一點的。”傅聞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你是受吧?兩個受怎麼在一起。”
“噗……咳咳……”小邵嘴裡的香檳,嗆到了他自己。
“還好……我的蝦沒噴到。”那個罪魁禍首的青年,只關心自己的蝦。
“怎麼會……”小邵抽出紙巾捂住嘴,咬牙切齒,難道他們都算錯了,那也錯得太離譜。
這時候,濮曦端著醬汁回來,放到傅聞軒面前,然後坐下繼續撿起那尾蝦,剝好就扔給他的空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