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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rley 楊搖頭不解:「什麼辦了?」這些事要讓我對Shirley 楊解釋清楚,還真不容易,我想了想對Shirley 楊說道:「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在中國有某位權威人士,這位人士說1+1=3,後來孫教授求證出來一個結果,是1+1應該等於2,但是就由於先說1+1=3的那位爺是某個權威人士,所以他即使是錯的,也不允許有人提出異議。孫教授可能從龍骨天書中發現了某些顛覆性的內容,不符合現在的價值觀或者世界觀,所以被領導下了禁口令,不許對任何人說,因此他才會像現在這麼怪僻,我看多半是被憋得有點憤世嫉俗了。」我心中的打算是先找到孫教授問個明白,若是這龍骨天書中,沒有雮塵珠的線索那也就罷了,倘若真有,多半也是與扎格拉瑪先人們占卜的那樣,終歸著落是在某個大墓里埋著。我一直有個遠大的理想,就是要憑自己的本事倒個大斗,發一筆橫財,然後再金盆洗手,否則空有這一身分金定穴的本事,沒處施展,豈不付諸流水,白白可惜了。眼前正是個合適的機會,救別人也順便救自己,正好還可以還了欠Shirley 楊的人情債。其實就算不欠她的人情,憑我們之間一同患過難的交情,加上她救過我的命,衝著這些,我也不能不幫她和陳教授的忙。我打定主意,對Shirley 楊說道:「咱們現在先去找胖子,還有大金牙,這些事也少不了要他幫忙,正好我們請你吃頓便飯,北京飯店怎麼樣?對了,你有外匯嗎?先給我換點,在那吃飯人民幣不管用。」我帶著Shirley 楊回到潘家園的時候,胖子和大金牙剛做完一大單一槍打的洋莊,賣出去五六塊綠頭帶判眼①,最近生意真是不錯,照這麼倒騰下去,過不了幾天,我們又要奔陝西「鏟地皮」了。我讓胖子和大金牙收拾收拾,大夥一道奔了北京飯店,席間我把Shirley 楊的事說了一遍,說我打算跟她去找雮塵珠。大金牙聽明白了之後,對我說道:「胡爺我說句不該說的,要依我看,不去找沒準還能多活幾年,現在咱們在潘家園的生意太火了,犯不上撇家舍業的再去倒斗,古墓里可有粽子啊。」胖子對大金牙說道:「老金啊,這個斗還是要倒的,咱得摸回幾樣能壓箱子底的明器來,這樣做起買賣來底氣才足,讓那些大主顧不敢小覷了咱們。老金你儘管放心,你身子骨不行,扛不住折騰,不會讓你去倒斗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萬一要是真有粽子,老子就代表人民槍斃了它。」我也學著領導人的四川口音對大金牙說道:「是啊,老金,不要怕打破這些個罈罈罐罐,也不要去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們今天之所以放棄這個地方,正是因為我們要長久地保存這個地方嘛。」大金牙聽罷,齜著金光閃閃的金牙一樂,對我們說道:「行,我算服了二位爺了,拿得起放得下,輕生死重情誼,真是漢子!其實也不光是我,現在在潘家園一提您二位,哪個不豎大拇指,都知道是潘家園有名的慣賣香油貨,不繳銀稅,許進不許出,有來無往的硬漢。」胖子邊吃邊搓腳丫子,聽大金牙稱讚我們,連連點頭,聽到後來覺得不對勁兒,便問道:「老金,你是誇我們呢,還是罵我們呢?我怎麼聽著不對呢?」大金牙急忙對胖子說道:「愚兄可沒這個意思……」我見Shirley 楊在一旁低頭不語,滿面愁容,容顏之間很是憔悴,我知道她是擔心陳教授的安危,覺得我和胖子大金牙湊一塊說不了正事兒,說著說著就侃開了,於是趕緊對胖子大金牙說:「好了好了,咱們也該說些正經事了。我把咱們今後的任務布置一下。我說這位王凱旋同志,這是高級飯店,請你在就餐的時候注意點禮貌,不要邊吃邊用手摳腳丫,成何體統。」胖子漫不經心地對我說道:「搓腳氣搓得心裡頭舒服啊,再說我爹當年就喜歡一邊搓腳丫子一邊吃飯抽菸,這是革命時代養成的光榮傳統,今天改革開放了,我們更應該把它發揚光大,讓腳丫子徹底翻身得解放。」我對胖子說:「你沒看在坐的還有美國友人嗎?現在這可是外交場合,我他娘的真懶得管你了,你就是塊上不了台面的料。」Shirley 楊見我說了半天也說不到正題,秀眉微蹙,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我這才想到又扯遠了,連忙讓胖子和大金牙安靜下來,同Shirley 楊詳細地商議了一番,怎麼才能找到那顆真正的雮塵珠。別看胖子平時渾不吝,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這要說起找寶貝摸明器的勾當,他現在比我都來勁。當然也怪不得他,眼睜睜這是真來錢,既然是去倒斗,不管能不能找到雮塵珠,那古墓里價值連城陪葬品是少不了的,所以現在胖子也認真起來了。大金牙更是格外熱心,又不用他去倒斗,但是既然參與進來了,明器少不了分他一份。我之所以拉大金牙入伙,是因為大金牙人脈最廣,在黑市上手眼通天,幾乎沒有搞不到的東西,倒斗需要的器材裝備,都免不了要他去上貨。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了大半天,最後決定,要找雮塵珠,必定要先從刻滿天書的這塊異文龍骨入手。拿這拓片,到陝西去找孫教授,死活也要套出這異文龍骨中究竟記載著什麼內容。去陝西古藍越快越好,Shirley 楊和我兩個人明天就立刻動身,把黑水城通天大佛寺中的這塊異文龍骨,查他個底兒掉。由於胖子有恐高症,坐不了飛機,所以就讓胖子留下來同大金牙採買各種裝備。Shirley 楊把了塵長老遺留下來的摸金符給了我。我喜出望外,這回倒起斗來心中更有底了,而且現在三個人,每人一枚正宗的摸金符,看來上天註定,要我們三人同心合膽,結夥去倒鬥了。另外Shirley 楊還把她外公留下的一些摸金校尉的器械也都一併帶了來,包括金剛傘、捆屍索、探陰爪、旋風鏟、尋龍煙、風雲裹、軟屍香、摸屍手套、北地玄珠、陰陽鏡、墨斗、桃木釘、黑摺子、水火鞋等等等等,還有摸金校尉製造各種秘藥的配方。這些摸金校尉們千百年來依靠經驗與技術製成的器械,對我們來說都是寶貝中的寶貝,有很多我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親眼見過的傢伙。有了這些傳統器物,再加上讓胖子與大金牙置辦我們慣用的一些裝備,工兵鏟、狼眼手電筒、戰術指北針、傘兵刀、潛水錶、防毒面具、防水火柴、登山盔、頭戴射燈、冷煙火、照明信號彈、固體燃料、睡袋、過濾水壺、望遠鏡、溫度計、氣壓計、急救箱、各種繩索安全栓……有了這些不管去哪,都差不多足夠應付了,如果環境特殊,需要一些特殊的器材,可以再進行補充。工兵鏟,最好能買到我們最初用的那種二戰時期裝備德軍山地師的,如果買不到的話,美國陸軍的制式也可以。傘兵刀只買蘇聯的,俄式的我們用著很順手,因為各種傘兵刀性能與造型都有差距,割東西或者近戰防身,還得是蘇聯106近衛空降師的傘兵刀用著最順手。有了這些半工具半武器的裝備,不需要槍械也沒問題,不過以往的教訓告訴我們,我們的失敗常常是由於輕敵。倒斗這行當,經驗遠比裝備重要,沒有足夠的經驗和膽略,就算武裝到牙齒,也照樣得把小命送掉。從黑風口野人溝,到沙漠中的精絕古城,再到龍嶺中的墓中墓,雖然野人溝的墓只是個落破將軍墓,精絕古城那次有考古隊的人跟著,不能算是倒斗,龍嶺中是處空墳,但是這三次深入古墓的經歷,可以說都是極其難得的經驗。不過大型古墓都是古代特權階級的人生終止符,對於古人來講,意義非常。古墓裡面往往除了銅棺鐵槨,還要儲水積沙,處處都是機關,更有無數意想不到的艱險之處,所以事前的準備必須萬全,儘量把能想到的情況都考慮進去。眾人商議已定,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分頭行動,我跟Shirley 楊一起兼程趕到了西安,然後搭車前往孫教授帶領考古工作組駐紮的古藍縣,卻沒想到在古藍縣又發生了意外,孫教授已經離開了古藍縣招待所。孫教授常年駐紮在古藍,負責回收各種有關古文字的出土文物,他要是不在縣城,肯定是下到農村去工作了,那想找他可就很難了,沒想到事先計劃好的第一步就不順利。第三十一章 石碑店老劉頭說孫教授他們也就剛去了石碑店半天,離古藍縣城並不遠,但是那地方很背,沒去過的人不一定能找到,我找個人帶你們去吧。於是喊過來街上一個約有十歲大小的憨娃,那是他外孫子,平時跟父母在河南,每年學校放暑假都到古藍縣來玩。石碑店離縣城很近,這小子經常去那邊玩。劉老頭招呼那小孩:「二小,別耍了,帶你叔和你姨去趟石碑店,他們要尋那位考古隊的孫教授。」二小的腦袋剃了個瓜皮頭,可能剛跟別的小孩打完架,身上全都是土,拖著一行都快流過河的青鼻涕,見劉老頭讓他給我們帶路,就引著我和Shirley 楊二人去石碑店。到石碑店的路果然十分難行,儘是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二小告訴我們說離得不遠,就是路不好走,走過前邊最高的那個山坡就到了。Shirley 楊見這孩子身上太髒,看不過去,便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鼻涕,和顏悅色地問他道:「你叫二小?姓什麼?」二小抹了抹鼻涕答道:「小名叫二小,姓個王,王二小。」我一聽這小孩的名字有意思,便同他開玩笑說:「你這娃叫王二小?你小子該不會把我們當鬼子,引進伏擊圈吧?」王二小傻乎乎地對我說:「叔啊,啥是伏擊圈?對咧,那女子是你啥人哩?咋長得恁好看?」我偷眼一看Shirley 楊走在了後邊,便悄聲告訴二小:「什麼好看不好看?你這小屁孩兒,小小年紀怎麼不學好?她是我老婆,脾氣不好,除了我誰都不讓看,你最好別惹她。」Shirley 楊走在後邊,雖然我說話聲音小,還是被她順風聽見了我的後半句話,問道:「老胡你剛說別惹誰?」我趕緊拍了拍王二小的頭,對Shirley 楊說:「我剛說這小鬼,很頑皮,這麼丁點小就知道花姑娘好看的幹活。現在的這幫小孩啊,別提了,沒幾個跟我小時候似的,從小就那麼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我話音未落,突然從山坡後轉出一個頭扎白羊肚手巾的農村壯漢,腰裡扎了條皮帶,手裡拎著根棍子,對我們喝道:「站住,甚花姑娘的幹活?你們是不是日本人?」我被他嚇了一跳,雖然這是山溝里,但是這光天化日,難道還有剪徑的強人不成?趕忙把二小與Shirley 楊擋在身後,對那漢子說道:「老鄉,別誤會,都是自己人,我們不是日軍,我們是八路軍武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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