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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鎖怎麼打不開?」「這門的鎖被弄壞了,而且還是從外面給弄壞的。裡面那人是被關在車裡的。」6.被車圍住的海子他們最終還是把門撬了開來,黎簇把撬得翻皮的門鎖撥弄了一下,發現鎖被人用鐵屑壓實了,這是一種最簡單的破壞鎖的方式,因為再往裡看去,他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見卡車所有的地方,幾乎被非把鎖全部拆掉不然基本上不可修復。所以,這種做法一般是惡作劇。破壞得稀爛,到處是指甲的劃痕和拳頭砸過的痕跡。而那具屍體面目猙獰的躺在車頭裡,嘴巴張得極大,顯得非常痛苦。「這些全都是他弄的?」黎簇看著車裡的情況,咋舌道。「應該是。」吳邪道。「這是喝多了吧。」黎簇想起自己老爸喝醉時候的樣子,「這傢伙肯定喝了不少啊。」吳邪進到車頭裡面,爬到了乾屍的邊上,就指了指乾屍手上已經被打開了得容器說道:「應該是這個造成的。」「難道這些罐子裡面裝的全是酒?」黎簇道。「看這人的情況,比酒可厲害多了。」吳邪拿起乾屍的手說:「你看,骨頭全部碎了,顯然這個容器裡面的東西讓他發了狂,所以有人把他鎖進了車裡。」黎簇想了想,覺得很吃驚,因為要造成那種鎖的破壞程度,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且造成的破壞不可修復。也就是說,當時的人沒有想把這人放出來。「來,幫個忙,幫我把他抬出去。」吳邪對黎簇說道。黎簇也進去抓住乾屍的屍體,往外拖動了幾把。剛把屍體從椅子上拉起來,黎簇就覺得手感不對,屍體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掛在了椅子上,被卡住了。他和吳邪小心翼翼地往屍體屁股下面看去,就看到屍體下的座位被挖了一個小洞,有一條繩子從屍體身上垂下,連到了座位下的洞裡。「這是茅坑嗎?」黎簇問,「這繩子是怎麼回事?」他一邊想著就拉了一下繩子,然後繩子下面的東西從那個洞裡被拉了出來,黎簇一看,竟然是一捆手榴彈。他皺起眉頭,還沒反應過來,手榴彈再次掉進了椅子下的洞裡,繩子上只剩下幾個拉環。吳邪和他對視一眼,吳邪大叫:「跑!」兩個人幾乎是從車頭裡翻了出來,在沙地里剛滾出去七八米,手榴彈就爆炸了。氣浪衝起,整個車頭被炸成了碎片,他們被氣浪甩出去十幾米,好在是沙丘上,打在身上的都是沙子。爆炸衝起的碎片被彈到半空,然後像下雨一樣落到海子裡。還在海子邊上發呆的王盟被嚇得半死。忙轉頭看他們。黎簇等一切都安靜了才爬了起來。他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看向卡車,發現整個車頭都沒了,只剩下一個被炸開了花地底盤。但是,車頭的慘狀不是讓他最震驚的場面,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個讓他更驚呆的場景吸引住了。因為爆炸產生的震盪波和氣浪太大,所以這輛卡車邊上沙丘里的沙全部被震波和氣浪的雙重作用噴到天上,原本埋在沙丘里的東西全部都暴露了出來。那是十幾輛卡車的殘骸和一輛被炸碎的卡車並排停著,也就是說吳邪之前的推測沒錯,這裡的沙丘果然埋了——不止一輛卡車。黎簇剛想叫吳邪來看,卻發現吳邪看的是其他地方。他順著吳邪的眼光看去,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情景。只見環海子的一圈幾乎一半的沙丘,陸陸續續的都被這巨大的動靜震動得鬆動了,在這個海子四周的沙丘下面,露出了一排一排的卡車殘骸,估計起碼有幾百輛。這些車猶如長龍一樣圍繞著這個海子,頗為壯觀。從海子的這邊望向那一邊,簡直就像是戰爭大片裡的場景。「這裡是停車場嗎?」黎簇喃喃自語道。吳邪沒有說話,只是順著海子開始往前走,看著沙丘下一排一排的卡車殘骸,他們發現所有的卡車下面,都有很多乾屍蜷(quán)縮在一起,他們半截身子都被沙子淹沒了。「這地方,肯定發生過大事。」吳邪嘆了口氣。「看來咱們有的忙了。」黎簇、吳邪和王盟合力在一輛卡車邊上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區域,三人半躺著休息、黎簇心裡還有點發慌,畢竟他知道自己身後的卡車裡原來鋪滿了死人,而卡車下面也許還有一兩具屍體被埋著沒有挖出來。第十六章環顧四周,黎簇問王盟道:「為什麼這些當兵的要把這些卡車給海子圍起來?」在他們剛才的巡視探索過程中,他們最起碼發現了三百兩這樣的卡車,所有的人都死在了卡車周圍。從這種排列來看,這種布局不可能是偶然行成的,這裡明顯是一個由卡車構成的環形宿營地。對於卡車圍著海子環一圈的排布方式,吳邪覺得當時這些軍人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這裡車太多了,如果不採用這樣的停放方式,比如說,排成一字長蛇陣,那麼很多卡車會停在距離海子特別遠的地方,打水燒飯都不會方便,畢竟在沙漠中生存最重要的注意事項之一就是要儘量靠近水源。吳邪點起一根從乾屍身上找出來的香菸,儘管那東西乾燥得完全沒有了一絲水分,聊勝於無也是好的,然後他就對王盟說:「除了這種常規的解釋,還有兩種比較大得可能性。一種是:在沙塵暴來臨之前他們想通過這個方式把海子保護起來,不讓它被沙塵暴掩埋,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在這邊生存更長的時間。一支有三百多輛卡車的車隊被困在沙漠當中,他們的生還機會還是相當大得,因為他們的人力物力都相當充足,有足夠多得方法可以派人外出尋找救援,只需要把資源集中在幾輛車上面,分幾個方向出去,就可能到達人類聚集的地方。但他們還是被困死在了這裡。這很反常,有可能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沙暴造成的。」黎簇看吳邪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並不是特別的淡定。於是他就問吳邪道:「另一種可能性呢?從你的表情我覺得你心中更傾向於第二種的可能性。」吳邪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在很多時候,遇到的事情都有很奇怪的結果。也就是說機率最小的」反常情況往往就是最可能遇到的情況,現在也是,我推測的第二種可能性有一些離奇,但是第一種可能性,你聽著覺得毫無破綻,實際上很多事情我們從現象反推出去的,裡面有很多古怪細節我們都會本能的避而不談。比如這個海子,真的會被沙暴吞沒嗎?這麼大一個海子,就算沙暴再大,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完全被覆蓋的,因為你往水裡扔沙子,水位會越來越高,海子會變得越來越大,但是海子並不會消失。」「老闆,那我覺得你考慮的第二種情況我們還是別聽了,萬一真的第二個是對的,那我們肯定是要倒大霉了。」吳邪看了他一眼,還是繼續說道:「另外一個情況就是,他們用這些卡車圍的其實是這片海子。他們想把海子困住,不想海子離開。」「把海子困住?」王盟道:「為什麼他們要把海子困住呢?」吳邪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如果是第二種,顯然他們最後失敗了、」這種說法有點驚悚,黎簇覺得不太可能,他認為推理這種事情,應該全部都是根據事實來推斷的,而這個想法完全是一種臆測。他更加覺得吳邪的腦子在某些方面有一些不正常,他反駁道:「這片海子能在沙漠上自由的移動,而且它又全是水構成的,誰怎麼可能攔得住呢?」「我說了這只是一個想法,一種可能性,再說了,這海子的移動方式,我們並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攔不住呢?」黎簇嘆了口氣,他其實還是一個比較實在的人,這種思考方式他覺得再討論也有沒有意義,便改口道:「說了這麼多也沒有結果,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活命。吳老闆,你覺得咱們能活得出去嗎?以你的經驗,應該有一個大概的把握吧。」吳邪道:「現在我還不能下定論,反正這三百多輛車,上千人的隊伍,全部死在這裡了。假設當年把他們困住的力量還在的話,那咱麼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你們的老闆,我對於這些東西特別了解,所以我現在既不害怕,也不恐懼。我相信以我的經驗,但凡這兒有任何詭異的因素,只要水維持生命就能慢慢想法兒破解,所以這方海子對於我們來說確實很重要。」吳邪正說著,黎簇突然想到什麼事,向王盟問道:「王副經理,那你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海子裡面有魚?」王盟搖頭道:「這種地方哪兒來的魚,即使有,數量也相當稀少,肯定很難捕捉到。你若果肚子餓了想吃魚的話,我可以試試抓一些。不過這有好多現成的醃肉,我覺得把這些肉放在水裡煮,味道一定不錯。」說完王盟還看了一眼吳邪。黎簇想了想,發現他所說的醃肉指的就是那些乾屍,當時冷汗就下來了。他看了下吳邪,想從吳邪的反應來判斷王盟是不是看玩笑的。吳邪卻說道:「這也不錯。哎!想不到啊,我很次遇到出生入死的艱險境地,每當彈盡糧絕的時候,就準備去吃死人的風乾肉了,但沒有想到的是每次最後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老天給我準備了這麼多得風乾肉,難道是想讓我一次把以前沒吃的全補上吃個夠嗎?」王盟繼續說道:「人肉這東西,吃起來跟那個牛肉乾都差不多,水分都脫幹了,無所謂。」說完他還拍了拍黎簇:「你習慣了就好。」黎簇全身發毛地問吳邪:「你們都吃過?或者說嘗過一點點?」王盟搖頭,吳邪也搖頭。黎簇鬆了一口氣之餘,又說道:「那你們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幹什麼?」吳邪就道:「那你就不懂了,干我們這行,越是恐怖的事情越要輕描淡寫,越是輕描淡寫了。等你真遇到……怎麼說呢?你也就沒那麼痛苦了。」黎簇道:「呸!我可沒你們那麼缺心眼,這也太能騙自己了。」吳邪道:「小伙子,等真的彈盡糧絕的時候,你再這麼想就來不及了,我也不管你,反正你是我們的儲備糧食,等我們吃乾的吃膩了就吃活的。」黎簇又呸了一口,他當時還沒有意識到吳邪之句話里包含著多麼深刻的經驗和智慧。黎簇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先在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正是有限食物的分配。王盟和吳邪說這個看似扯淡的玩笑話,其實正是為了避免在大多數困境中最讓人頭疼的「初期信任」崩潰的局面。這些東西,他現在還理解不了,等他真正理解的時候,卻又是另外的局面了。7.困境的整理玩笑開過之後,吳邪一邊走,一邊對另外兩人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搞清楚這裡慘劇發生的一切的原因,所以明天開始,我們要把所有的車都檢查一遍,我們現在最最走運的是什麼呢?是這裡都是被風沙困住掩埋而死,而不是因為食物跟飲水耗盡死亡,所以也許車上會有很多的資源剩下來。這些資源,比如軍用壓縮餅乾,也許在這麼幹燥的天氣里很可能還可以食用,所以我們一定要非常仔細的尋找所有的車輛,然後搜索每一具屍體身上的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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