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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照相機恐懼症這樣的病嗎?我可沒聽說過。」「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有人恐懼毛呢,希特勒就有體毛恐懼症,除了他的小鬍子和頭髮,他身上所有的毛都被剃光了。」「但是,也不可能同時有這麼多人發病吧。」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黎簇覺得有點尷尬,自己的知識量顯然無法參與到這這樣的討論中來,畢竟自己到底還是學生,及時裝成27歲的樣子,以往的習慣還是讓他不敢輕易和成年人討論問題。吳邪也不理他,只是一遍一遍的翻動那些照片,末了,他嘖了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有一個可能性。」他說道。「什麼?」捲毛問。「這個坑裡埋的全部都是照相機,沒有其他東西,說明這和負重,搶劫或者丟棄貨物沒有關係,這件事情一定只關乎照相機本身。但是,這裡有這麼多照相機,如果每一個照相機的主人都同時產生了銷毀照相機的想法,或者有人策動了銷毀照相機的行動,機率也十分的小。也就是說,不可能有所有人同時覺得攝像機一定要被毀掉,而旅行團體,也不太會出現一個領導者,說必須毀掉所有照相機這樣的事情,因為肯定不會所有人都聽從這樣的命令。」「你的結論是什麼?」王教授問道。「結論是,銷毀這些照相機的人,並不會是整隻旅行團,可能只有兩到三個人的小團體,他們帶走了所有的照相機,檢查並銷毀了這些東西。」吳邪說道:「我們可以還原當時的經過,有一隊或者幾對旅遊團,在某一個地方駐紮的時候,有人偷竊了或者使用某種方式帶走了這些旅遊團的照相機,並且在這裡檢查了裡面的內容,然後銷毀掉了。」「這也是一個結論,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可能認為,這麼多的照相機,很可能其中有一隻,拍了他們想要的東子。」王教授說:「那麼,他們有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照片呢?」「我們剛才翻找照相機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有相機沒有記憶卡?」吳邪問。黎簇和王盟都搖頭,黎簇鼓起勇氣說道:「我覺得,他們既然會把相機全部燒了,而不是只燒記憶卡,那他們即使發現了他們要找的相片,也會把存有照片的照相機整個拿走。」「有道理。」吳邪抽了幾口煙,把那些殘骸撥弄了幾下,對王盟說道:「你再檢查一遍,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遺漏。」說著就對其他人說:「大家都先去忙吧,感興趣的可以留下來幫忙,別都窩著不干正事,很快就降溫了。」第八章6.另一個吳邪見幾個人散了,吳邪就對王盟打了個顏色,「把所有照相機的型號和數量都給我統計出來。然後把最近一年這裡所有旅行團的資料給我調出來。」「一年,那肯定不少啊?」「機靈點,來古潼京的旅行團在規模上和行程上可能都很特殊。不會太多的。」吳邪說道。黎簇縮在邊上,不知道此事自己是否可以自由活動了,吳邪抽完了這根煙之後,立即抽下一根煙。此時,他才發現黎簇還在邊上,就問道:「怎麼回事啊?資料一點也沒看?剛才一問三不知。」「您應該知道我不愛學習。」「那你愛惜生命嗎?」吳邪就問他:「如果明天還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覺得我人太隨和了還是怎麼著?作為準人質、肉票,你就是我們困難時候的食物,你能活的有點覺悟有點價值不?讓我們在餓的不行的時候,能找個理由不吃你嗎?」黎簇看著吳邪的眼神,覺得這傢伙不像是騙人,這人的眼睛中有一種常人沒有的光澤,這是一種潛意識裡的藐視。顯然,這傢伙肯定經歷過太多常人不可能經歷的事情,所以對於黎簇,他似乎看著的是另外一種低等的生物,是可以被食用的。「我今天晚上就去補習好。」黎簇說道:「不過,你得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答應過我的。」吳邪看了看四周,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團紙遞給黎簇,黎簇結果打開就發現那是一份報紙。上面是一篇報導,開頭寫著:「蘋果日報關根」接著,吳邪把之前關於藍庭和古潼京的一些內容,向黎簇敘述了一遍。聽完之後,黎簇有些抓不住重點:「你是說,去過古潼京的人,有可能在照片上不能成影?」「是的。」吳邪說道:「按照她和我敘述的情況,確實是這樣。」「可是,這怎麼可能?這違反物理定律啊。」黎簇說道:「人之所以看到東西,照相機之所以可以成相,全部是因為有東西能反應光線,但是,不可能有些東西,可以反射進人眼,但是無法反射進照相機啊。」「其實,是可以的。」吳邪說道:「當時,我也覺得那是她的無稽之談,但是後來我想了想,叨叨之所以在照相機上不能成像,其實是有一種可能存在的。」「什麼?」黎簇心說不可能啊。「因為本來就沒有叨叨,叨叨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吳邪說道,「假設叨叨在古潼京出了什麼意外,她並沒有隨著旅行團回來呢?隊伍中本來就沒有叨叨,但是藍庭卻產生了幻覺,以為自己看到了叨叨。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可能。」「這是很多蹩腳美國電影裡的情節,而且最後不是證實她自殺了嗎?」「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沒有什麼事是無法解釋的。」吳邪說道:「也許,你解釋出來的東西,完全和真相沒有關係,但是,有解釋會比沒有解釋重要的多。」黎簇似懂非懂,心說似乎和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去好好辯論,只好轉移話題:「你不是盜墓賊嗎?為什麼會給女作家當攝影師,還寫東西?」「我當盜墓賊是因為血統問題,也是因為一個承諾,因為我一旦離開這個圈子,很多事情我就沒法去做了,很多人我也不可能去幫助了。」吳邪說道,「有些人做一些小惡,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離開了這些小惡都可能變為真正的大惡。」黎簇還是不懂,不過他覺得吳邪抽菸的樣子讓他有點崇拜了,這他媽難道就是真正的男人的魅力?正琢磨著,王盟回來了,拿著幾疊資料過來,上面全部都是最近一年旅行團的資料。三人坐下來,王盟就問吳邪:「老闆,你要這些幹什麼?」「我給你們說了你們就知道了。」吳邪翻動裡面的資料,每一份資料里都有一張照片,那是那些旅行團在機場會合之後,領隊拍攝的大合照。一群人在背後拉了一個橫幅,寫著:XX考察旅行團。這張照片一方面是留在檔案里的,另一反面是要拿來賣錢的。「你們仔細看這些照片裡的人,看他們的照相機的牌子,數量,我相信能分析出來到底是哪幾支探險隊在這裡遺失了照相機。」黎簇接過照片,看著王盟統計的數字,發現上面數量最稀少的,就是普通彩色殼子的卡片機,就道:「主要是找有顏色的照相機,對比顏色和型號。旅行團不多,不大可能有兩個人團的人帶著同樣顏色的同樣型號的相機的。」「別妄下定論。」吳邪說道。黎簇看了看這個小老闆,覺得這個小老闆的話里總是在提醒他什麼似的,好像一直在教他,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三個人研究著這些照片,很快他們確定了兩個遺失相機的旅行團,但是只確定了兩個。按照相機的數量,除非兩個團一半人都帶了兩隻以上的照相機,否則,肯定還有一個團沒法被辨別出來。不過,在這種旅行團中,有人帶兩隻或者兩隻以上的手機的機率也非常大,畢竟卡片機和單反的作用訴求不同。但是,按照一般常理分析,還有一隻旅行團無法被辨認出來的機率更大。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很可能是這隻旅行團中,沒有人帶卡片機,全部是清一色的專業相機。按照這個推測方向他們繼續找了下去。但是,按照這種假設推測下去也是一條死胡同。因為在生活日益富裕的今天,出去旅遊不抬一個大炮。似乎就不算是旅遊了,所以某個團即使全部是單眼相機也不容易被區別出來,這根本不能城為突破口。當這個方向走不通之後,他們又根據時間去查,因為吳邪覺得,這三個團一定是同期的。但是在王盟的資料里並沒有同期的團。資料里一共是十一個團,目前找到的兩個,一個是青島的,一個是北京的,北京的團就是藍庭的團,他們在照片裡看到了藍庭和叨叨。而這兩個團到達古潼京的時間相差一個星期。離這兩個團最近的團,一個相差兩個星期,一個相差一個月。時間似乎有些長了。而且,如果青島和北京的團本身就相差了時間。說明這裡的照相機並不是一次銷毀的,他們只是把這裡作為一個固定的銷毀場所而已。除此以外,其他的方面一無所獲。王盟道:「要不我先從這兩個團查起來?」吳邪點頭,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個時候,黎簇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照片上有一個人的臉讓他很不舒服。他看了看吳邪,看了看照片裡的人,心中覺得非常的奇怪。因為,他在照片裡看到一個笑得很開心的年輕人。這個人,和面前的吳邪長得很像。不,不是很像,簡直就是吳邪。這個老闆以前跟團來過這裡?「老闆,你看。」他對吳邪說道:「這個人,你覺得像誰?」一邊盯著他的面孔。吳邪接了過去,王盟就在邊上道:「你一個人質,有什麼資格叫老闆,別他媽給我套近乎。」吳邪沒理他們,而是看著黎簇手裡的照片,一探之下,他也皺起了眉頭。他心裡咯噔了一聲,這段時間來,只要是查那件事情,每次看到這張臉,他總是會心裡抽搐。他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太可能見到這個人了,但是,顯然這個人還一直在非常積極的活動,那也就是說,他以為結束的那件事情,也許根本還沒有完結。王盟湊了過來,看了看照片,就道:「老闆,又是他。」吳邪點頭,黎簇問道:「這不是你嗎?」吳邪搖頭:「不是我,或者,這個才是真正的我」第九章7.沙丘魅影黎簇躺在帳篷里,這是用太空面料做的帳篷,拉上拉鏈以後,外面的寒冷和裡面幾乎一點關係都沒有。參與這次行動的軍人住的都是大通帳,而考察隊員顯然住的講究一些,每兩個人住一個雙人帳篷,這樣能保持一點隱私,也可以讓人休息的好一些。黎簇和王盟住的一個帳篷,黎簇進去之後,和王盟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睡袋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黎簇心裡盤算,之前是他王盟襲擊了梁灣,之後又是梁灣把他打趴下了。當時雖然自己也在場,但是這件事情怎麼算,也應該是梁灣和他的恩怨,他總不至於在這裡報仇吧。而且王盟性格也很奇怪,從表面確實看不出什麼毛病,但是他整個人又透露出一種極度的不正常的氣息。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在這段時間的具體交往接觸中能感覺刀他一點也不笨,辦事的效率也不低。但是黎簇總是覺得王盟很多時候都比正常人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