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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等他緩過來,才問道:「怎麼樣?」「暫時沒有任何發現,不過,有東西不見了。」王盟喘氣道,「老闆,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水下的沙子不停的在翻,但是沒有水流,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裡有東西。」「什麼不見了?」吳邪問。「馬日拉不見了,我找不到他。能見度太差了,只能感覺到水下的沙子全部都在翻動。」黎簇看向四周,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月亮的倒影在水面上,水下的燈光不見了。吳邪也趴在船頭往四周看,王盟還在一邊不停的說:「我覺得水下有怪物啊,而且個頭肯定很大,整個水底都在翻。」吳邪一直靜靜的看著水面,突然嘖了一聲,說道:「我靠,不會吧。」「怎麼了?」「水在走。」吳邪說道。說完拽過王盟的潛水鏡,一個倒翻就翻進水裡。沒多久就看到他就到底了,然後馬上翻上水面,一邊對黎簇大叫:「快!靠岸!」「靠岸?」「別發呆了,划起來!這海子在動!」第十三章2.移動的海子等吳邪完全翻上了皮筏,王盟就問:「馬日拉怎麼辦?」「這小子這麼精明,肯定早就發現不對上岸去了。」「那他怎麼不來提醒我們啊。」王盟罵道。「他巴不得我們死呢。」吳邪回答,「他好拿了我們的貨去自己鋪子賣。」「他自己有鋪子?」「早三個月前他就開了自己的鋪子,他來當我學徒本來就動機不良。」吳邪回答道:「我猜他本來想從我這裡學東西,我不教,他就盼著我死得了。」「老闆,你知道還帶他來。」王盟哇哇亂叫著。在王盟和吳邪說話的空擋,黎簇只得靠自己拼命亂劃,但是批發一直在孩子中心打轉。他自己急了,對吳邪叫道:「能上岸再貧嗎?你們他媽自己不要命,綁架我幹嘛?我他媽太無辜了。」王盟搶過漿,幾下把筏子穩住了,皮筏才開始往那邊挪去。等他們靠近岸了,用手電照向岸邊,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他們發現,岸邊已經不是之前的綠洲了,而是一片滾動的沙丘,這種滾動速度和幅度讓人膛目結舌。當然這並不是傻沙丘在滾動,而是他們所處的這片海子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在沙丘上滾動。雖然只看水面海子本身異常平靜,但是它整體在飛快地移動著。「靠岸,靠岸,必須靠岸,我們已經不知道離營地有多遠了。也不知道這個海子會流向什麼地方,我們船上什麼都沒有,等到了沙漠深處,就死定了。」吳邪喊道。王盟往岸上拼命的劃,但是每當皮筏一靠近岸邊,就被岸邊反彈的水往後推。於是黎簇他們輪流不停的努力試圖靠岸,但是每一次都還是失敗了。最後,三個人都筋疲力盡了,毫無辦法的看著沙丘不停地翻滾。黎簇就道:「要不我們不用皮筏了,我們游泳過去吧。」「別傻了,這團水是在整體移動。靠近岸邊的地方,一定是這團水可以這麼詭異的移動的關鍵,貿然下水說不定會死的更慘。」吳邪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經驗是等待,海子遲早會停下來。」黎簇道:「如果它停下來的地方我們完全不認識,到時候怎麼辦。」「沙漠中能移動的海子確實非常少見,但是從剛才的綠洲來看,這片海子的移動肯定非常頻繁,而且移動的範圍不算太大,所以四周才會出現綠洲。還有這片海子移動一定是有規律的,應該常年就在這幾個點之間活動,否則綠洲里的糙長不起來。」「我覺得你太樂觀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樂觀。」黎簇心說這倒也是。不然還能怎麼想。不過他心中倒是相當的淡定,因為他的立場很微妙,不管這幫傢伙最後能不能解決問題,但目前事態發展對於他來說總是有利的。如果他們迷失在沙漠中了,那麼他會從一個廢柴人質,立刻變成一個很有用的人質,自己畢竟能頂一個勞力;如果他們最終生還回去了,那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多少會產生點難友般的階級感情。想到這裡黎簇也挺佩服自己,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許是他厭倦了那種在城市中安寧的生活,現在的危險和意外反而讓他很舒服。死在這裡也不錯,反正自己在以前的日子裡,也是時不時想到自己死了也沒有關係,他這樣想到。筏子一直隨著海子遊動,他們休息一段時間,有嘗試划船靠岸一段時間,這樣反覆幾次後都完全放棄了,索性輪番睡覺。等黎簇備王盟推著叫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怎麼,我們到了?」黎簇迷迷糊糊的,眼皮都耷拉了下來,他以為自己是在公交車上,。「好像是到了。」三個人爬起來,用海子的水抹了把臉,往四周望去。「這是什麼地方?」吳邪喃喃道。3.乾屍群海子的四周已經平靜了下來,放眼望去都是一望無際的沙丘,但是,這裡的沙子都是罕見的白色——白得猶如雪一般的顏色。如果不是撲面而來的熱浪,黎簇很可能以為自己是在雪山上。王盟划動皮筏,他們扒拉著沙子上了岸,吳邪提醒道;「把皮筏拉上來,如果海子又移動了,我們就傻逼了。」「你說這片海子是不是這兒的火車啊,到站下了幾個客人,然後繼續開。」黎簇異想天開。「那估計得是個環線,也不知道走一圈得花多少時間。」吳邪俯下身子,掬起一手沙子,滾燙無比的白沙讓他微微皺眉:「裡面有石英,和外面的沙子是一樣的。但是,為什麼這麼白?」「白色的沙有什麼特別嗎?」「沙子裡多數是石頭,白色代表鈣質特別多。」吳邪把沙子從手裡滑落,就道;「我不記得航拍的照片裡,有這塊區域的影像。」「也許是光線的問題,所以,在天上看不那麼明顯。」黎簇說道。「航拍的相機又不是傻瓜相機。」說著吳邪吧手放到半空中:「而且,這裡沒有一點風。」黎簇照著做,發現果然如此,一點氣流都沒有。這時候,在一邊拉皮筏的王盟突然大喊了起來:「老闆!快來看!」黎簇和吳邪衝上一個沙丘往海子邊上看去,就看到王盟指著身邊的沙丘。沙丘上的沙子在他拖動皮筏時被弄得滑動開來,整片沙面坍塌了下來,露出沙丘裡面埋著的東西。黎簇和吳邪跑了過去,而皮筏滑落的幅度越來越大。很快,一輛大卡車的殘骸從沙丘裡面露出了一個角。塌落的部分,露出的是卡車的斗,裡面裝滿了他們之前在湖底發現的那種危險容器。三個人猛力刨沙,很快一輛腐朽的解放卡車就從沙子裡面露了出來,在沙漠中形成的鏽斑和在其他地方產生的有著不同,他們明顯能看到,這輛卡車是被鹼性的東西腐蝕的,上面鐵皮上很多東西都是一層白色的繡灰,一碰就破裂落下。「你看,這車在這裡應該拋錨很久了。」王盟喘著氣說;「還有老闆,下水的時候,我們是一起推得這個皮筏,怎麼拉上來你們就不幫忙了,就我一個人拉。」「觀察環境比拉皮條重要。」吳邪回答:「東西在沙漠裡生鏽很慢,按照這個腐蝕程度這卡車在這裡估計至少有二十年了。」「不一定,」黎簇反駁;「我們在課堂上學過,沙漠裡日夜溫差大,黃昏的時候還會有水蒸氣,這些都會加速物體腐蝕程度,何況這裡附近還有水原。我們在海子裡看到的那個容器,我估計就是從這裡掉進水裡,然後被海子帶到之前我們休息的綠洲去的。」「想不到你還是個好學生。」吳邪驚訝。黎簇心中默默想道,自己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當時講這個知識的老師胸部很大,自己上課特別賞心悅目,採用心聽了課。後來換了個老頭子,他就在也沒有興趣聽講了。「不對啊,這種車沒法在這兒開。」王盟捧開一大堆白沙,露出了車子已經腐爛成棉絮一樣的輪胎,「老闆,這是橡膠胎,都被曬化了。」吳邪指著橡膠輪胎向黎簇解釋:「這種輪胎只能開在平整的路上,如果這兒全是沙子的話,根本就開不動,落地就會陷進去。」「也就是說,這兒曾經有一條路?在沙子下面?」黎簇看著滿眼的白沙搖搖頭,實在不可能吧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路挖出來。畢竟,整條路都在沙子下面,即使這邊的一小段挖出來了,前面還有連綿沙丘,就算窮盡一生也難全挖出來。更何況這裡可是沙漠,沙子是挖不出坑的。「這兒怎麼會有路呢?」吳邪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對兩人說道;「咱們現在也算落難了,乾脆再挖挖看能不能把車多挖出來一點?等露出了車廂,也許能發現什麼可以用的東西。」於是三個人繼續挖動,可是採挖了幾下,就忽然從沙子裡露出了一張乾癟的人臉。然後沙子突然陷落,人臉四周的沙子全部塌了下去,一具完全風乾的骸骨從沙子底下露了出來。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黎簇被嚇了一身冷汗,好在是白天他才沒叫出來,但是也不敢靠近了。他看了看其他兩個人,即使是王盟,那狀態也是比黎簇好不了多少。第十四章只有吳邪絲毫沒有一點害怕的跡象,他只說了一句;「媽的,不是什麼好兆頭。你看,這是軍裝,這是個當兵的,當兵的都被困死在了這裡,那我們可更夠嗆。」「未必是困死的,也許是出車禍的時候死的。」黎簇想起吳邪的樂觀。「不可能,在沙漠裡能出什麼車禍能死人啊。」吳邪拉著乾屍的領子,把屍體整個從沙子裡提了出來。屍體雖然已經完全脫水風乾,但是也依舊有一些重量。這重量讓無邪一個趔趄,又把沙子撲下來好大一塊,全部蓋住了他的腳。他把乾屍甩到一邊,就對兩人說:「摸摸口袋裡有什麼東西。」「這不人道吧。」王盟還是有點發憷。「都死了,只是臭皮囊而已。」吳邪看出了其他兩個人很忌憚這具屍體;「別怕,這東西,年份大的才危險,這個還不夠格呢。」王盟看了看黎簇。黎簇立刻搖頭:「我是人質。根據日內瓦條約,人質不能幹粗活。」「人質和戰俘可不一樣了。」王盟不耐煩地吼道:「我也不是當兵的,快去!」「那你的工資能分我點嗎?」「行啊,反正也沒多少。」吳邪在車斗里繼續翻動,捧出一團一團的沙子。而黎簇只好蹲倒在那具乾屍面前,捏住了鼻子用手指去撥弄。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屍體,而且還是這種完全風乾的屍體。他的第一反應是,要說給蘇萬聽,那該有多牛逼啊。這樣想著,心裡的害怕似乎減少了一些。黎簇更仔細的大量了一下屍體。屍體穿著已經被鹼化出大片白斑的軍服,硬的和鹹魚一樣,但是肩膀上的橫槓還能看得清楚。「軍銜不小,還是個官兒。」「官兒?官兒怎麼會呆在車斗里,你別胡說八道。」王盟不同意地搖搖頭。黎簇斜了王盟一眼,心想你不信來看,卻沒有開口反駁。他繼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搓各個衣袋,終於從乾屍的上衣口袋裡面,發現了一張軍官證、一支鋼筆和一本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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