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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個女人做了一個非常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人在恐懼或者高興的時候,所做的事兒是常人沒辦法理解的,她一把伸進那三角地帶,拉出來一個帶血的姨媽巾,就那樣戒備的看著窗戶的方向,手舉著那個紅中帶白的如同日本國旗一樣的東西,對著窗口叫道:「滾!你給我滾!」
帶血的姨媽巾被她舉著,如同尚方寶劍一樣。
窗戶。——她的動作也在同時告訴我,她看到的東西,就在窗台,我不由自主的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心裡其實緊張的要死,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用我的肉眼,看到現實世界裡出現那個穿著白色壽衣的女人。
我想看看她,卻有害怕。
就跟每個人都想見一下鬼,去證實鬼是真正存在的,但是卻害怕鬼一樣。
陳曉宇提著姨媽巾,看著窗台,罵了兩句滾,然後她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可能是姨媽巾真的有用,她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軟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沒有看到什麼,在她呼出一口氣的時候,我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
放鬆的時候,我回想剛才陳曉宇的舉動,她到底是看到了,還是幻覺?!是她瘋了,還是怎麼了?!只感覺一陣的頭疼,難道剛才真的來了一個女鬼,但是被帶血的姨媽巾給嚇退了?我小說里寫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這一次,我沒看到?
我推開她,走向窗台,拉開了窗簾,我閉著眼睛,我想要證明這一切,哪怕讓我看到外面的鬼的背影也好,我猛地推開窗戶,睜開了眼。
天幾乎已經蒙蒙亮。
外面沒有人影,路燈還亮著,非常安靜。
窗外是真實的世界,我也回到了真實的世界。
我再回頭,卻在瞬間驚起了一身的冷汗,剛才還在沙發上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的陳曉宇,現在已經不見了!!
我靠在窗戶上,緊握著拳頭,思考現在該怎麼辦,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陳曉宇的房間門框上貼的黃符,我想去抓一張,我現在需要一個武器,菜刀也好,符咒也好,我也需要安全感。
我衝到了門口,一手抓下來一個黃符。
卻是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裡面湊出來了一個人,正是剛才消失的陳曉宇,她看著我手裡拿著的那道黃符,輕笑著問了一句:「害怕了?」
我一下子搞的相當的窘迫,對她說道:「怎麼你回房間裡都沒有聲音的,也不說一聲?」
她的臉在那一剎那有點羞紅,白了我一眼,竟然有點媚骨天成風情萬種的味道的說道:「難道你還沒看夠?」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剛才陳曉宇肯定是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原因是她本身就接近一絲不掛,剛才更是連姨媽巾都拉了出來。冷靜下來的女人不想在我面前接近赤裸,也實屬正常。
現在的她換上了新衣服,經歷了剛才的事兒,我們倆誰也沒有心情再去想別的,重新沖了兩杯茶,這一次我坐到了她的對面,我感覺現在我跟陳曉宇的關係已經提升了一個檔次,兩個人有過肉體的接觸不是主要原因,更主要的是同病相憐。
——在那個白色的壽衣女人上,我們倆是病友,對,就是病友,外人會感覺我們倆是神經病,這可能是我們倆的共同秘密。
「說說吧,到底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陳曉宇道。
「大偉在出事兒的前幾天,一直說自己心神不寧,並且做夢夢到了一個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壽衣。我問他怎麼會忽然這樣,他說可能是最近看了一個女孩子的稿子,寫的太過真實細膩,所以讓自己有點感覺,或者可以說,一個恐怖的故事,大偉是讀者,嚇到了他。」陳曉宇道。
「不至於吧?一個主編,看過多少稿子?早就對這些東西免疫了應該。」我道。
「對,大偉也這麼說,他說他不害怕,只是感覺書寫的不錯,也並不是真的文筆就那麼登峰造極,但是卻讓他不停的做夢,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陳曉宇道。
說完,她看著我,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那邊兒的信息了吧,你有什麼收穫和猜測?」
「楊大偉的那個手稿,是我給老李讓他幫忙出書的。」我有點羞愧的道,如果在另一個層面上來說,我甚至算是一個兇手,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
假如沒有我給他們手稿,現在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但是我還是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陳曉宇,我對這個女人,有種說不出來的信任,或許陷入感情中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會智商下降,我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
——「你等等,我給你看個東西。」陳曉宇這時候站了起來,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拿出來了一張紙,遞給了我,道:「這是大偉出事兒的前幾天,他畫的畫,他說他很害怕,他感覺那個女人,似乎要找他的麻煩。」
我接過了陳曉宇遞過來的素描紙,不得不佩服,楊大偉是一個畫工相當不錯的人,這是一幅素描畫。畫上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壽衣,壽衣上,有一朵奇異的青蓮花。
而這個女人,我見過,或者說我見過她的照片。
在曉曉給我郵寄的照片裡看到過,那張照片被我燒了。
我腦袋裡面的一根兒線,在一瞬間就聯繫到了一起,楊大偉被「詛咒」是因為小7的手稿,但是她夢到的女人,卻是曉曉拍出來的女人,曉曉跟小7都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
曉曉說有個地方可以給我靈感,看照片是一個荒廢的村落。
小7去的那個地方,似乎說的也是一個鬼宅。
這一切,似乎串到了一起,小7和曉曉,真的去過同一個地方?
「就是這個女人,楊大偉夢到的女人,跟我們在錄像里看到的一模一樣。」我說道。
「對,所以這件事兒,你怎麼看?」陳曉宇問我道。
「我不知道。」我苦笑了一聲。第二十三章 再去阜陽——陳曉宇這邊兒的事兒,或許到了這裡就真相大白了,她是因為在楊大偉死之前,就聽說了這個女人,而偏偏的這個女人在楊大偉死亡現場的路線里,看到了楊大偉夢中的女人,可是這話,她註定是沒辦法去跟別人說,跟別人傾訴,所以她感覺到害怕,恐懼,無助。
「所以你因為這個,請了黃符回來對不對?你認為這個房間裡鬧鬼?」我問道。
「不。不全是這樣兒。」陳曉宇臉色有點難看的道。
「那是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她搖了搖頭道:「有些話,是秘密,我不想說。」
我也沒逼她,我感覺我似乎挺了解這個女人的,她不願意說的東西,我逼她也沒有用。
——我跟她之後聊了很多的東西,但是聊來聊去發現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陳曉宇跟我和三雪最大的區別就是她不是一個命犯太白的人,也就是說,我跟三雪,如果都發現這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力量的話,那肯定會去想著解開整個謎團,但是陳曉宇則不同,她就算是知道楊大偉的死又很多蹊蹺的地方,可是她似乎並不願意,也不想去追尋整個事情的答案。
「你以後怎麼辦?」我最後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就像剛才,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願那只是幻覺,可能大偉的死太過突然了,過一段時間就好,時間是治療一切最好的藥,不是嗎?」她苦笑了一下問我道。
「你去信個教吧。基督也好,佛教也罷,當然,道教也行,有時候人必須有信仰,可以不信神,但是必須得有精神寄託,不是麼?」我對她說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我已經信了道教,不是麼?你呢?你們還準備去追尋這一整件事兒?」她問我道。
「必須的,特別是這件事兒因為我而起,還有我的兩任女朋友牽扯其中,你認為我躲的掉麼?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說小7傳這個手稿過來,會不會是報復我的?」我也只能對她報以苦笑問道。
「雖然我對你跟你的那兩個女朋友的關係不太了解,但是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假如是一個可以用稿子來詛咒你的女孩兒,她是有多厲害?她可以有一萬種讓你死的辦法,而且,你不了解女人。」她說道。
「可能吧,但是總歸來說,我是不能退出的,我身邊還有兩個朋友看過那個稿子,甚至還有一個朋友因為這個稿子失蹤,我停不下來。」我說道。
「我可以幫你去跟你朋友證明,那個錄像里的女人身影,我也看到了。算是我幫你們一個忙吧。」陳曉宇對我說道。
「好,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三雪那個小丫頭到現在對我還不怎麼相信。」我道。
——之後,我們決定了找個地方,跟三雪一起吃個飯,但是現在天幾乎已經亮了,我得走,不然小丫頭醒來之後發現一個怪叔叔不是她想要看到的,臨走的時候,她給我一個盒子,說帶著吧,你要是真的追尋這件事兒,這個東西或許用的著。
「什麼東西?」我問道。
「別問,回到你住的地方,再去拆開。」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告了辭,回到酒店之後,我迫不及待的拆開了陳曉宇在臨走的時候給我的盒子,怎麼說,這也算是她第一次送我禮物,不是麼?
打開了之後,發現裡面躺了一個帶血的姨媽巾。
就是那時候,她現場拉出來的那一條。
我哭笑不得,但是還是蓋上了盒子,放進了我的行李箱,陳曉宇真的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給我這個,所包含的意思實在是太多太多。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真的讓我說,我卻說不出來,起碼有一點,她告訴了我,她相信我,相信這一切,絕對是鬼怪作祟。
我打開了電腦,登陸了我的新QQ。
修改了設置里的拒絕被添加。
坐在床上等。
十分鐘後,我等到了一個系統消息,聞香識女人請求加你為好友。
那一刻,我開心的笑了。
這個女人,再一次為我打開了一扇門。
陳曉宇是楊大偉的媳婦兒。
聞香識女人會是我的女人。
「可以一切終結到19麼?」我發了一個消息過去。
「暫時我也有這個打算。」她很快回了一個消息過來,下一刻,她發過來一個視頻,我點開之後,屏幕上,一片雪白。
「姐姐幫你。」她發了一個笑臉。
——就算是現實見過面,就算是現實接觸過,在這個視頻上,她還是不露臉,只是露出她飽滿的身體,還有一聲聲的嬌喘,伴我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