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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士。
李忠志。
白瑾。
那個抽哥們兒巴掌的紅衣女人。
想來想去。我感覺誰都有可能。甚至幾張臉在我眼前重疊了分散。分散了重疊。讓我幾欲抓狂。這個時候。二哥猛地抬起我的胳膊。在我的腋下。忽然開了一槍。槍聲非常大。一下子就把我從剛才的混沌狀態下驚醒。這一槍的位置實在是刁鑽。讓我腋下熱的發疼。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二哥是不是也失明了。但是棺材裡出來的這個主兒。離我這麼近。這樣的一槍。就算真的是個瞎子也能命目標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伴隨著槍響。響起了一聲叫聲。這一聲叫。並不是那種啊啊啊的大叫慘叫。而是非常低沉的那種。像一個百戰的勇士被捅了一刀那種沉悶的吭聲。
還有就是。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蒼老。大家知道的。年輕人的聲音。跟老年人是不一樣的。這個聲音。就是那種老年人嘶啞深沉的那種悶吭聲。
二哥開了一槍之後。並不是站著不動。而是一把推開我。就往前沖了上去。緊接著就是打鬥聲。我干著急。但是還是那句話。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我又擔心二哥一個人不是這個棺材裡爬出來的東西的對手。只能在旁邊著急的大叫道:老朱。大哥。你們能看到東西麼。
老朱大叫著回我:看到個毛。我們著了張老黑的道兒了。
老朱一句話說完。這邊的打鬥就結束了。快到我都不敢相信。我聽到二哥說了一聲:把口水抹到眼睛裡。
他說什麼。我就照做什麼。我也不嫌自己在地下好久沒刷牙了。直接吐在手上一口口水就抹到了眼睛裡。眼睛麻了一下。瞬間感覺比滴了珍視明還慡。不過一會兒。眼睛就開始由模糊轉為清晰。直到慢慢的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老朱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二哥。二哥站在棺材前。渾身的血跡。地上空空如也。那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東西不見了。張凱旋的屍體也不見了。
二哥道:沒事兒了。繼續走吧。
老朱卻叫道:趙無極。你給我站住。我早他娘的就防著你呢。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小三兩。你這個二哥。到現在還在騙我們呢。
我不明就裡。先看二哥好像是沒受什麼傷。猜測著估計是他完虐了棺材裡的那個主兒。因為畢竟他們的打鬥場面我沒看到不是。但是老朱一跟二哥鬧。我心裡又是亂糟糟的。對老朱道:我說你別鬧了成不。都什麼時候了。
老朱冷笑道:你就是一個傻-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趙無極。我承認你這人心眼兒的確是多。但是論演技。你差太多了。也就忽悠忽悠小三兩這對你死心塌地的人。但是你感覺有意思麼。你騙他們。是因為他們相信你。你是在踐踏他們對你的信任而已。
二哥沒有反駁。看了一眼老朱。道:我沒騙你。
老朱冷哼了一聲。道:你早知道口水可以解毒。為什麼之前不說。這個毒。是你下的吧。你不想讓我們看直說嘛。至於假裝開一槍。再假裝打一架。真以為自己是影帝呢。
我聽了老朱的話更加的一頭霧水。就問道:老朱。你說什麼呢這是。
老朱對我擺手道:沒你的事兒。你想想。秦始皇真他娘的是**呢。下一個毒一口吐沫就給解毒了。你二哥會是一個傻子。知道能解毒要到現在才告訴我們。他圖了啥。為了單挑棺材裡的那個主兒。我告訴你。我們眼瞎的時候。你們誰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老朱說完這個我才回顧我們這次毒的整個過程。的確有很多說不過去的地方。只是我沒有注意罷了。老朱能發現。也只是因為用心了。他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二哥。所以才能發現這件事情的詭異出來。
要不能說。沒有笨的人。只有不用心的人。
按照老朱的說法。我們剛才事情的詭異有三點。第一。莫名其妙的就毒了。這個墓室存在了多久。這裡面的霧氣又存在了多久。在這個墓室裡面。王道士地藏王他們為什麼就沒事兒。不要告訴我他們是神仙啊什麼的。他們也是人。只是籠罩在一片神話傳說之特殊的人罷了。而且。作為倒斗兒世家的理論功夫第一人的我。還壓根兒沒聽說過誰的古墓里。用致盲的毒氣來防盜這一說。況且。這種毒氣能在空氣瀰漫上千年。甚至幾千年。
第二。二哥知道口水可以解毒。為什麼就開始我們失明的時候不說出方法。而是非要在他跟那個棺材裡出來的主搏鬥了之後才說呢。這樣的事兒。他幹了不止一件了。早在雨林山墓。到後來的千佛洞。他都給人隨時都要留一手。看我們被折磨的****才姍姍來遲的告訴我們答案。這幾乎都已經成了他的慣性。所以我感覺。這點雖然也是個問題。但是不奇怪。二哥這個人。你是看不透的。
第三。這一點也是我認為最納悶兒的東西。二哥開槍。到搏鬥。再到結束。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過短暫了。我本來還以為二哥這戰鬥力超群。直接把那人給完虐了呢。現在老朱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假打的意思。兩個人趁我們眼睛根本就啥也看不到。他們倆在那邊一邊打暗號一邊假打。這怎麼都有一種無間道的感覺。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對二哥也是很無語的。只能對二哥道:你難道不該解釋一下。
二哥拉上被背包。看都不看我們。道:沒騙你們。口水可以解毒。是“他”告訴我的。
那我就問道:“他”是誰。
二哥這下抬頭看了看我。說道:你猜不出來麼。一個故人而已。或者說不上故人。他認識我們。我們卻都沒有見過他。我要是你們。就不要在糾結這個東西。因為很快。就到了主墓室了。
老朱還站在那邊不肯走。一幅氣沖沖的模樣。我拉著他道:快走吧。這個時候。敵人還沒來。我們的內部不能被瓦解了不是。
老朱氣道:你二哥這個人。就是毛病。對了小三兩。他那麼跟你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知道這是誰。
我一邊拖著他走。一邊道:不清楚。我感覺他說的我抓到了什麼。但是還不明朗。你也知道的啦。他這個人就是那麼陰陽怪氣的。容我再想想。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剛才我手電不是掉地上了。那棺材裡爬出來的貨。竟然跑去給我撿了回來。
說完。我還給老朱看了看摔的都有點癟的手電外殼。
老朱接過手電。非常詳細的問我當時那隻手還我手電的細節。甚至都要問我那隻手摸我手上的手感。當我說那隻手上全是濕漉漉的血跡之後。老朱忽然興奮的大叫道:小三兩。我知道那個棺材裡的主兒是誰了
他這一句大吼。把走在前面的大哥二哥都叫的站住了身形。
老朱不無得意的道:趙無極。你想不到我老朱也能猜出來吧。故人。我們沒見過。但是知道我們。你說的是你們老爹那個隊伍的人吧。嗯。讓我來猜猜是誰。給三兩撿手電。渾身濕漉漉的血。這他娘不是被剝了皮的節奏麼。挨了一槍只是悶哼了一聲。還帶走了張凱旋的屍體。嘖嘖。原來是張凱旋的爺爺啊。
我震驚了。理順了思路之後。我發現老朱說的完全在理。也只有張凱旋的爺爺張子敬。才會對張凱旋的屍體有興趣。也只有一個戰場上征伐過的老軍人。才會在挨了子彈之後悶哼一聲。想到這裡。我不由的看向二哥。
這次他倒是沒有逃避。看了看我們三個。嘆口氣。竟然笑了。他道:看來要想瞞你們。越來越難了。對。那個人就是張子敬。但是致盲我們的不是我。是他。我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就是在搏鬥的時候。他告訴了我。他對我們沒有惡意。他的目標的張凱旋。所以說。要瞞你們的。是他。而不是我。
想通了其的關竅之後。我就問道: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二哥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吧。又或者他為他當年所做的事情後悔。感覺沒臉面對後人吧。誰知道呢。我之所以剛才配合他隱瞞你們。是因為小三兩。我不想讓你看到他的樣子。因為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還有一個人。應該跟他一樣。變的人不人鬼不鬼。
一瞬間。我差點淚崩。還有一個跟張子敬一模一樣的人。這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那就是跟張子敬一樣的出現過人皮的我的老爹。趙建國。
二哥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道:也不一定。我實話告訴你吧。老爹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當年的隊伍並不是一心的。後來出現了決裂。白遠跟老爹到底做了什麼。我估計連張子敬都不清楚。但是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把自己陷入太危險的局面。
你們不知道的是。他在走的時候。曾經對娘說過一句話。等我回來。我相信他既然說了。就一定能回來。
你也要堅持的走下去。就能看到所有的人。答案就在眼前了。
說完。二哥就開始頭也不回的走。我在短暫的悲傷之後也很快恢復過來。哥們兒再也不是當年純情的小處男啦。更何況。老爹不管變成什麼樣兒。總比死了強吧。
但是。重新的提起老爹之後。我在走路。卻有一種罪惡感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因為我發現我已經徹底的迷失了。迷失了什麼我想不明白。因為哥們兒的智商總是不高的。或許是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追尋什麼了。
雨林山之前。我只是一個單純的想找到老爹的孩子。可是在李忠志墓的一無所獲和驚險。讓我差點放棄。然後二哥一直以來的推演。我認為這是推動我入局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麼。我現在還在找什麼。答案麼。
答案這兩個詞。或許是你們認為最完美的答案。可是我卻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不是。我是一個非常懶散的人。懶散到可以忘記吃飯。我根本就懶得知道一個與我無關事情的答案。這就比如你們在看一個懸疑的故事。在不知道答案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放棄。可是我不一樣。我也會想知道答案。但是我不會因為一個答案就陷入漫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