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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這棵樹,不就是身後的這一棵?

    第三幅畫,這是一個重點。

    前面第一幅出現的那個頭陀,坐在樹下,雙手合一,身後起無量佛光,天空雲朵安詳百鳥朝鳳,地上萬獸叩首。

    最後一幅!

    頭陀開壇講經論道,左右侍從,無一不是腦後生金色光碟,後排或躺或臥姿態萬千金身羅漢,壇邊柱子上盤繞萬丈金龍。

    此為西方極樂世界!

    我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朱開華一路上念叨的跟著我們能倒神仙斗,剛更是言之鑿鑿的說棺材擺於祭壇之上是墓主要證神仙位享眾生香火拜祭。

    這次還真是讓他給扯淡扯了!

    這四幅畫,不是現在耳熟能詳的!釋迦牟尼於菩提樹下得道成佛的典故?!那麼身後的這棵樹,就是那棵菩提古樹,那個面帶慈悲的,就是一隻手就壓了大鬧天空的孫猴子五百年的如來佛祖!

    我們竟然跑來倒如來佛祖的斗?我都想抽自己兩巴掌了,他娘的這不是做夢吧?

    我糾結的蛋都快碎了,朱開華卻在旁邊戲謔的笑了起來,道:我這下對這墓主人不止是好奇了,更他娘的佩服了,還當自己是佛祖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老朱我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也知道如來那老頭死之後肉身被燒成了舍利子了,那玩意兒的價值可不是錢能衡量的了,這完全是扯淡嘛這,再說了,這棺材完全是式的嘛,印度那邊的棺材,根本就不是這個版本。

    張凱旋搖頭道:我跟白瑾打開這個棺材的時候,裡面是空的,但是你不要忘了,在我們前面,就我們知道的,就有三撥人,三兩父親他們一批,趙老大老二一批,道士一批,這裡面若是真有佛家至寶舍利子,那也算對的起他們對這個墓的重視程度了,不管怎麼說,這只是二層,誰知道上面還有什麼?一般越是大頭的東西越在後面,能排在舍利子之前的,這世上還有什麼?!

    這時候,我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身後的這棵樹上,一個我們都沒有見過,沒有聽聞的樹種,是不是真的是傳說的菩提古樹?佛家傳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證道,而我在一本野史上看過這麼一句話。

    如來證道,非道之故,而因菩提,菩提啟人智海,使之通宵天地大道,是以立地成佛。

    意思就是釋迦牟尼之所以能成佛,不是因為自身的修行夠了,而是因為這棵菩提樹,菩提樹還有一個名字,是智慧之樹,這句話更是說如來只不過是站在了菩提樹下,借菩提樹之力悟道。不是如來造就了菩提樹,而是菩提樹成就了如來。

    換句話說,就算換個人,站在菩提樹下,一樣能立地成佛?

    我甚至去偷瞄朱開華跟張凱旋的身後有沒有起佛光成佛了,不過很失望,朱開華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張凱旋也依舊黝黑髮亮,哪裡來的佛光?

    那麼立地成佛就完全是扯淡了,想想也是,且不說真佛,世間古剎千萬,敢自稱活佛的又有幾人?!若是我們三個樹下一站就成佛了,佛也太不值錢了。

    我對他們兩個道:別管這些有的沒的了,哥們兒老大是耶穌,對這群禿驢根本沒興趣,現在我們是不是就從這菩提樹上爬上去?

    說著我就打著探燈往樹頂照了照,想著估摸一下樹的高度,這一照,卻照到了一張臉。

    布滿了褶皺的白色的臉,從樹枝探了出來。

    朱開華在旁邊大叫了一聲。靠!第三十七章 和稀泥  那張臉,就是在前面墓室里,被我跟朱開華殺的跑路的那隻山魈!現在他整個身子倒掛在樹上,那張長滿白毛的臉正對著我,眼神依舊是十分怨毒,他娘的,這玩意兒還真的極為記仇!而且相當狡猾,屬於打的過就使勁兒的欺負,打不過就馬上跑路的死不要臉類型。

    這下只是怨恨的看了我一下,立馬縮回腦袋,幾個騰移,就消失在了樹枝當,張凱旋沒見過這個山魈,倒是被它的樣子嚇了一跳,問我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說了我跟朱開華在岔道下面的事,他聽了之後,問朱開華道:你最先看到這個東西,他是躺在棺材裡的?

    朱開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看他倆好像心裡有事兒,忙不迭的追問。張凱旋說道:其實也沒啥,古人沒有給動物下葬的習慣,我只是聽說過,有動物跑到古墓的風水眼處修煉成精的故事,對了,還記得雨林山墓里的那個狸貓不?我估計就跟這個山魈是同一個路子,動物對靈氣的感應十分敏感,誰知道這個山魈在那個墓室里待了多長時間了,說不定真是成了精了。

    我一舉手裡的青銅劍,不無得意的一笑道:成了精的也不怕,那東西刀槍不入,可是卻經不起這個,讓我遇到他,兩劍解決。

    張凱旋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到了我手的青銅劍上,平時古井無波的臉色都變了,平時只是黑,現在卻是黑紫,他一下子奪過我手的劍,急切的問我道:這把劍哪裡來的?

    我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道:就是我剛掉下去的那個陷阱里,有一個骷髏,這把劍就插在那個骷髏身上,怎麼著,你見過?

    張凱旋兩眼發紅,像撫摸情人一樣輕輕的撫著劍身,道:這是我爺爺的佩劍!他對槍械的熱兵器並不感冒,卻是偏愛這冷兵器,這把劍更是他最喜歡的寶貝,當年他走的時候,還把這把劍帶在了身邊!

    他這麼一說,我也沒什麼好說,要說一把青銅劍,價值連城什麼的,我還真不是太在意,可是在這裡,這可是個可以辟邪的神兵寶貝,它的價值根本就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但是心裡再怎麼不如意,看到平時穩重的張老黑睹物思人失態成這樣,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訕訕一笑道:那感情好,既然是你爺爺的東西,我剛好物歸原主。

    朱開華感激的看了看我,拍了拍肩膀,沒有說話,卻一切盡在不言。

    男人,戰友,這其的情義,豈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

    我們的裝備在開始的時候,大部分都在張凱旋的包裹里,現在三軍會師,休整了一下,就開始攀爬這個只存在於傳說的菩提樹,我是第一個上樹的,剛爬到一半,忽然樹上又是一聲悽厲的慘叫,一聽聲音,又是那個山魈的。我就納悶這隻難道是母山魈,叫春呢這是?剛在出那個岔道下面的墓室就聽到他的一聲慘叫,現在又在樹上慘叫,瞎叫喚啥呢這是?

    誰知道這次這隻山魈是直接瘋狂了,竟然從樹上直接一躍而下。跳下之後這還不算,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滾,抓耳撓腮,狀若瘋狂!

    朱開華目瞪口呆,道:靠!這猴哥被唐僧念了緊箍咒了!

    我這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爬樹?不過我本來就爬的不高,這下也學著山魈的樣子從樹上一跳而下,落地上的時候還擺了一個POSE,自認為是相當的瀟灑,可是一看,朱開華跟張凱旋都注意力都在那只在地上打滾的山魈身上,不由的有點沒趣。我湊上去,看了看那隻山魈。

    這個時候它哪裡還有怨毒出來,整個臉都痛苦的扭在一起,說是痛苦卻也說不上,只是各種鬱悶糾結蛋疼,這一刻是憋著笑,下一刻卻又是淚流滿面的樣子,這要是別的動物還沒有這麼可愛的表情,問題是它是只山魈,山魈本來就是屬於猴子那一類的分支,而猴子又跟人是近親,所以他的表情,相當的形象。

    我看的一頭霧水,問朱開華道:這傢伙咋了?

    說實話,知道這個東西是只動物,還是只猴子之後,我對它的惡感就少了很多,加上我一直挺喜歡猴子的,現在看著它在地上打滾,不由的有些不忍。

    朱開華攤了攤手道:我不是說了,這猴哥肯定是被它師父念了緊箍咒了,西遊記里大聖被念經的時候不都是這樣?

    我一看,朱開華說的倒還真像那麼回事兒,這時候朱開華開口了,沉思的道:我怎麼看著,它好像了痒痒粉了?

    他這麼一說,還真的像!痒痒粉是用來整人的,抹到人身上,那個癢簡直是生不如死,我還跟以前的死黨合夥整過另一個朋友,把那傢伙整的生不如死的,他當時在地上打滾的樣子,簡直跟面前的山魈一模一樣。

    我們還在看山魈在地上的表演呢,朱開華先跳了起來,叫道:我糙,老子身上怎麼這麼癢?!

    下一刻就是我跟朱開華,一股萬蟻鑽心的滋味傳來,開始只是感覺手臂癢,抓了手臂之後又感覺大腿癢,抓了大腿之後卻發現褲襠里的小弟弟都癢了起來!

    上一刻,我們三個在看山魈表演。

    這一刻,我們三個人,加上一隻山魈,全部躺在了地上,表演打滾舞!

    我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要抓身上的哪個地方,只覺得全身都是癢的,癢的我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可是下一刻,腦袋裡起了一個激靈。

    不能抓!

    得過腳氣的人都知道,那種癢起來的感覺,可是不能用手去撓,越撓越癢,甚至是抓破皮之後,只會讓人更加的生不如死,我這不可能是腳氣,開玩笑,且不說我們三個人加一個山魈同時得了腳氣,你見過腳氣傳染到小弟弟上去的麼?

    撓不能撓,就一定要找到原因,這時候滿地打滾肯定不是個事兒,我拽下一條身上本來就是條狀的衣服咬在嘴巴里,只感覺全身的汗跟開了水龍頭一樣的往下流。我睜大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盯著我的胳膊看。

    實際上,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到,我的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點!我用手一抓,那些黑點卻是會跳,還一蹦老高,這時候我的舌頭上都感覺痒痒的,而且下三路也遭到了攻擊,不只是小弟弟癢,甚至還蔓延到了jú花!

    腦袋裡卻快的想到了這些黑點的名字——虱子!俗名跳蚤,我小時候養了一條小狗就是被這狗娘養的活活的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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