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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老頭是圈內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我們這行極其講究輩分,我就很敬重的把那條手臂拿出來給他看,這老頭在潘家園子裡幾個鋪子,我也不怕他黑我的東西,誰知道他一看到這玩意兒,臉色馬上就變了,就追問我這東西的來龍去脈,我看他臉色不對,也不敢含糊,實際上離我倒西安那個斗也有些年頭了,具體的東西我也忘的差不多,就是我在踩點秦東陵的時候偶然發現那個地方的風水格局相當不錯,平地里起飛龍的山川走勢,秦嶺一脈葬了多少帝王將相誰能算的清楚?我是本著順手牽羊的心態倒了那個斗兒,具體啥情況我也說不上來。那老頭非要拉著我去確定以前那個墓的位置,礙於他的輩分我也不好拒絕,不過老頭也算厚道,叫了幾個得意門生一起去,不然以那地方的兇險讓我跟一老頭一起下地,老頭輩分再高我也不能拿小命去敬重他不是,不過好在那地方雖然在深山裡,卻也不算偏僻,可是等我們到了地方,刨開墳一看,裡面已經空了。”

    我問:空了?怎麼回事?

    “墓室里一片狼藉,顯然後來進墓的人是遇到了跟我一個人來的時候一樣的麻煩,後來進斗的人可能道行很深,裡面都沒有傷亡,那幾個兵傭的身手我是體會過的,他們要能出去,還跟兵傭搏鬥過,肯定不簡單,可是這夥人相當的不地道,那幾個兵傭,還有主棺材裡的東西,什麼都沒了,估計全部都給他們帶了出去,我吧倒沒什麼,那老頭卻是遺憾的不行,不過他不死心,差點把那個墓室給刨地三尺了,後來還真給他找到了東西,在一個角落裡,他徒弟挖出來一口黝黑黝黑的黑箱子,上面刻滿了符,那些字我見是見過,聽我一個書呆子朋友說那是陰,不過我認識但是看不懂,老頭也不讓打開箱子,我開始還以為那裡面有什麼寶貝兒,心裡還很不舒服,後來那老頭人老成精也看出來了我的不慡,就給了我一百萬的辛苦錢,還說那個箱子裡絕對沒有寶貝,而且還有大危險,只是對於他有特殊意義,對我老朱來說屁都不是,我也信了,因為這老頭根本就必要騙我,人家根本就不差錢,我又問他那些兵傭到底是咋回事,他說那是類似妖術的東西,古時候高人用來護墓用的,石傭裡面都封的有忠於墓主人的人的魂魄,茅山道術裡面不是有個撒豆成兵的法術,其實就是說的這個,以石為兵,不過這玩意兒需要用個陣法去聚魂,破了陣法散了魂就還只是兵傭,始皇陵外邊的兵傭估計是被高人破了陣法,所以你看到的都是石頭。後來分別後我因為秦東陵的事進了局子,跟那老頭也沒再見過面,現在你信了吧,倒鬥倒出來的除了明器,還有的常識,就是在堪輿正統之術上,人類其實是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古人比現代人不知道要高明多少。”說完,他看了看我,看到我在發呆,就打斷我道:小三兩,聽魔怔了?

    其實我這時候在想別的事情,就是他所說的,在他之後進墓的那行人道行非常高深,不知道為什麼,一說起倒斗兒的技術好,我就想起我老爹跟張凱旋爺爺張子敬搖的那次大旗,朱開華的水平我了解,已經算佼佼者了,比他還厲害,並且在幾個兵傭圍攻下沒有傷亡的,不會就是我父親當年的隊伍吧?

    我就問他道:你說,你老朱這麼牛X都勉強逃生,他們竟然能取走東西,就肯定幹掉了兵傭,這得多深的道行?不會就是我老爹那行人吧?

    他撓頭說道:哎呦,你這麼一說我想想,倒真的有這個可能,畢竟做這行的,能有這麼大手筆的,也只有他們那一次了。你想想,民間高手是多,但是能在那種情況下沒有傷亡的,真的是不多!

    事情一想到我父親那裡,我就犯迷糊,因為實在想不明白我老爹他們到底在找什麼做什麼,畢竟橫跨了二十年,這二十年真的是可以做很多事兒,不可能只是跑了幾個墓這麼簡單,以我的智商,實在是理不出頭緒。想的我腦袋都要燒掉,我揉了揉太陽穴,問朱開華:那個圈內的那個老頭,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什麼鄭碧山,圈裡的前輩都叫他鄭老狗,是他以前的小命,他那時代誰還有名字,碧山是這老頭後來附庸風雅自己給自己取的,咋了,你還想見識見識這老頭?”

    我點頭,朱開華來了興致,就問道:那你給我說道說道,見他幹啥,這老頭脾氣古怪的很,而且上一輩的人也死板,我要是不陪你去,你肯定討不了好。

    我就跟他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就感覺,這件事兒似乎跟我老爹有關,等這邊事兒了了,我還得求你老朱兩件事兒,一是挖了我趙家屯兒的李忠志的另一個墓,第二個就是帶我拜見一下鄭老狗。

    我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眼見天就大亮,也沒看到曾經把我們追的如同喪家之犬的千軍萬馬,我就問他,我說老朱,我們不是應該躲那玩意兒都躲不及,現在怎麼又找他們來了?

    朱開華鄙視的道,這你還想不明白,陰兵護墳,我估計昨天晚上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說不定是人家吹了集結號了,所以這些個兵傭都跑出來了,你想想,這些兵傭護墳的,是不是應該在墳里?集結號吹完了,也出來溜達完了,現在是不是該回墳里了?如果你大哥二哥是來了這裡進了斗,這麼大一沙山,我們不跟著這些個石頭兵,去哪找?

    我想想也是這個理,我們這次引路的可不一般,可是我就鬱悶了,我喊住張凱旋跟白瑾,我說:我們跟著這玩意兒是能找到墓,可是你們就沒有想過,這麼大一堆的兵馬,就我們幾個蝦兵蟹將,能搞定?

    張凱旋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我,沒說話,但是可以看出來他的無奈。白瑾跟朱開華也都沒有吱聲。不是他們沒有想到,而是他們不願意去想。

    我們能怎麼辦?

    “你二哥包括前面的那行人,他們要是沒死,就有克制這些陰兵的辦法,他們要是死了,事情到此結束,我們回去。”張凱旋說完,就開始往前走,走的堅決。

    我緊跟而上。可是,就算他們都死了,這件事情就能告一段落麼?

    前面無數兵馬行過,雖然已經看不到兵傭的影子,加上沙漠裡足跡也不明顯,可是起碼還有點痕跡留下,我們就跟著那些千軍萬馬行軍過後的蹤跡前行,直到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前面朦朧的出現了建築的輪廓,在沙漠如果是迷失的人,在烈日驕陽下可能出現海市蜃樓,可是雖然昨天晚上有過奔波,但是我們遠未到出現幻覺的地步,我使勁兒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很疼,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對他們三個說,“難道你們都沒看到,前面有東西?”

    他們點了點頭。表情平靜。

    我納悶道:難道你們不感覺奇怪或者咋的?

    白瑾白了我一眼,道:來之前你沒看旅遊指南?前面是月牙泉,那個建築是雷音寺。

    聽到她這麼說我反倒是失望了許多,倒斗兒還是我們現在主要的追尋方法,在我的潛意識裡,都應該是在背後見不得光的地方,別人看不到不知道的,才叫秘密。可是在這麼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方,會有什麼隱秘?就算是知道這裡有個大斗,你也不可能去盜不是?我們又不是考古學家,想挖哪就挖哪,人家那叫合法,我們就叫頂風違法了。

    朱開華低頭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對我們道:那些兵傭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這點可以肯定,我在金三角當過兵,叢林沙漠探險方面絕對搞不錯,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那裡。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是白瑾口的那個依偎這月牙泉而建的建築——雷音寺。這寺廟的名字起的倒是霸氣,我是個無信仰人士,可是也知道佛祖講經的地方,而且在西遊記里最後取經的地方就是西天的大雷音寺,相信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

    “兵傭這些邪物,也敢進佛家聖地?”我不由的想,可是倒是沒問出來,不然又被他們當2B看,張凱旋這時候說道:我們進去看看,昨天裝備被風吹走了大半,也要休整一下。

    其實在國的古代,道教才是國本土的術,從神話時代的道教三清祖師,後還有紫氣東來騎牛西出函谷關的老子祖師,到現在的龍虎山茅山武當山幾大聖地,都有著很深國傳統化底蘊,佛教源自於印度,傳到國是很早,也曾一度的受到統治階級的追捧,可是相對於道教來說,佛教始終只是外來的,而國人潛意識裡,是很排外的,所以在歷史,不管龍虎山武當山斗的有多凶,當佛教來襲的時候,他們還是抱團抵禦,開玩笑,本來是道教的地盤,兄弟倆咋斗沒事,可是一個外人過來搶生意當然不行了。所以說,道教跟佛教,雖然教義上又很多的相同之處,可是在宗教的傳播,一直應該是處於對立層面的,相傳古時候道士跟和尚見面了,都是要PK的。

    可是國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整合,我以前做紈絝的時候也走了不少隱山,裡面的寺廟裡,道觀里,多半會有一個現象,就是裡面有如來,有菩薩,也有玉帝,原始天尊,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直處於對立的佛道兩家,神仙們卻又在一家享受香火?我開始還以為是有些山區的山民們思想還很愚昧,把這些東西搞錯了,他們認為玉帝啦,菩薩了都是神仙,就都該敬,而且佛道兩家都重香火,所以一起供奉了。可是後來我當時的女朋友,後來因為我的惡習跟我分手了的她一句話給了我醍醐灌頂的感覺,她當時說的是:傻逼,這都不明白,佛道兩家天上的神仙可能已經聯手對抗耶穌的基督教了。

    我很震驚,目瞪口呆道:聯手對抗?可能麼?

    她又答曰:“怎麼不可能,難道你忘了,當年一個猴哥就逼得佛道兩家聯手才把他壓在五指山下?

    我瞬間就蛋碎了。

    當然,這些說的是一些小寺廟,你肯定不可能在少林寺里看到玉皇大帝的雕像,也不可能在武當山看到一個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可是面前這個雷音寺,規格大吧?敦煌又是一個佛教聖地。

    可是卻是真的一反常態的,在大雷音寺門口。

    卻出現了一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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