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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可是抽的生疼再去看,還是那張在火掙扎的臉,那張臉,正在怨毒,卻又詭異的看著我。
我叫了一聲,舉起槍,對著他的腦袋就掃了過去,這個槍火力相當不錯,子彈打到了那張臉上,一下子就把頭給爆成了麻花,被爆了頭之後,乾屍停止了讓人蛋疼的慘叫聲,然後再火光,慢慢的燃成了灰燼。
我跟朱開華沒有說話,初次經歷這種事情的幾個兵自然不敢張口,等到火燃盡,我問朱開華道:開華,你怎麼看?
他眉頭緊皺搖頭道:這不對勁兒,咱們倆,這他娘的是,穿越了?
我無言以對,這次遭遇的,已經超脫於以前所有的事,而這次遇到的,只是一個乾屍,只是一個一把火就可以搞定的乾屍,並不恐怖,可是他的詭異卻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比的上。
這裡是一個雷音寺算是禁地的地方,整個義莊裡全是腐朽的氣味,也說明了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這裡。
可是,從我們上一次從這個口進入的時候,毀掉棺材,燒掉乾屍,到現在,重新遇到了我們之前遇到的事。前面,我拿貨物賣出去了,工作人員補上來打了一個比方,可是不要忘記了,這是棺材,是乾屍,是一個長了新鮮腦袋的乾屍,是一個那張臉上似乎有無數秘密的乾屍。
棺材不可能自己會飛到這裡來,乾屍也不會憑空就出來了。我跟朱開華也不能同時穿越。我可以相信粽子,相信鬼魂,但是我絕對不相信今天我經歷的事情,是非科學的能力。事情可以詭異,但是要有一個度,這件事,已經超了這個度,超了我的理解,甚至想像的範疇。
這個棺材,這個乾屍,絕對是人在我們出去之後,重新搬過來的。
絕對是人。無論怎麼去想,這都應該是人做的,我不管他是怎麼找到的同樣的乾屍,同樣的臉,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了,還有別人在參與著二十年前的事,在上次之後,重新找了一個這樣的棺材,這樣的乾屍。放到了這裡。
這個參與者,不可能是那個一直在幕後的推手,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二哥在哪,就更不可能知道這個位置。
那麼,這個人,或者說勢力,是誰呢?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我來之前的熱情,被這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消磨去大半,是的,我以為我來過一次,我以為這一次有高科技在手裝備精良。
一件事把我打回了原形,似乎是在提示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放一個這樣的棺材,這樣的乾屍在這裡,到底是為了幹什麼呢?
我還在想,那個齙牙四緊張的碰了碰我,問道|:三兩哥,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被他打斷思考,一陣煩躁,你大爺的要不碰我下,哥們兒沒準就想明白了呢,就沒好氣的對他道:這不是粽子,只是個充氣娃娃。
說完我對朱開華道:老朱,我們趕緊下去吧,我怎麼感覺,這次事情好像不對頭了呢。只剩下齙牙四還在那邊若有所思的念叨:充氣娃娃?
說完我就去轉動義莊祭壇上的香爐,地面咔嚓的一聲裂開一個洞,這次我在隊伍地地位高,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不由自主的就融入了高手的角色,指揮他們幾個當兵的道:進去吧。
說完,我第一次啊先跳了進去,他們緊跟而上,之後的趕路就是相當的枯燥了,我想剛才幾個當兵的被嚇成那個樣子,就乾脆給他們科普起來,大意無非就是不用害怕粽子,其實那些東西,也就是一個變異了的屍體而已,長的是恐怖了點,但是除了嚇人之外,咬人是會,但是我們現在手裡有槍,一梭子打上去,粽子也得讓他們再死一次。
當然,雨林山墓里不怕槍的粽子,還有千佛洞裡的女鬼,我是不能說的,那麼牛逼的東西不是常見的,屬於特殊情況不是?更何況我們身上還有手雷呢,我就不信,現在遇到雨林山那個沒頭還活著的李忠志,我一個雷炸不死他,所以這玩意兒我還真不能對他們說,嚇的他們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不是?
反正下了地上,有相當長的一部分路要走,一路上就這麼東扯西扯的聊天打屁,這些兵能做了張天義的親衛營,也都是佼佼者,我也沒有因為在剛才面對粽子時候他們的表現了看輕了他們,地面上,隨便拉一個打我三個都沒有問題,而且後來話說開了,那個齙牙四更是拍著胸口說道:跟人對著幹,豁出命老子眼睛都不會眨一個,上次那倆當兵的屍體我不是一個人拖著去埋了,哥們兒害怕了麼?這次情況是特殊,真特殊。
我笑著打斷他道:我知道,這次你的恐懼,是因為無知,沒經歷過對不?等你見兩次粽子,就不害怕了。
他感激的看著我,頗有視為知己死的味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我伸伸大拇指道:三兩哥,那倆屍體我看了,近距離開槍爆頭,那腦漿是要濺滿身的,你有種。
我笑笑,也不解釋其實那時候我是被火氣迷了眼了,打粽子是打粽子,對地面上的活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放現在,我敢不敢開槍打人都是問題,反正一路都是這麼扯著過來的。
直到在前面引路的朱開華忽然停住,我走上去,問他道:怎麼了?
他陰沉著臉,指著前面平坦道路上的凸起物,道:你自己看。
我還沒說話呢,齙牙四可能看這次不是屍體,就自告奮勇道:我去看。接著就提著槍小跑了過去,我看到他停在凸起物旁,先是用腳踢了一下,然後用槍管撥拉了一下。
似乎難以置信,整個人再趴上去聞了一下。
再抬頭,他的表情都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快哭了,道:這是一坨屎!
這時候,我們也已經走了上來,我看到被他撥拉起來的黃色物質,然後再看了下附近的牆壁,大哥擦屁股的痕跡依舊在。朱開華道:這是不是上次我們遇到的那一坨?
我拿手電照照,只感覺頭皮發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是!要是上次的那坨,到現在早就幹了!可是這個裡面還是濕的!我說老朱!我們這他娘的是不是鬼打牆了?!其實一直走的是在幻境裡?!
朱開華想了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別著急,這個說不定是,你大哥又回來的那一趟,忽然又鬧肚子,新拉的一坨呢?
他一邊說一邊沖我眨眼睛,讓我本來想跟他爭辯的話吞了回去,當著這些人,太過詭異的話真不敢說,連我們倆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嚇到新人就不好了嘛。其實,朱開華說的也不無道理,想要驗證也不難,就是繼續前行,如果這麼一坨是大哥這一次來拉的,那麼上一坨肯定就在前面的路上。
抱著這個目的,我就招呼他們幾個說道:走,繼續往前走,馬上就到地方了。我心裡急著驗證前面是不是能遇到,所以招呼完他們,立馬就往前走。
有了追尋的目標,走起路來就快的多,也不感覺無聊,這幾個兵蛋子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又是第一次下地,雖然害怕,可還是興奮居多不是?我也不好意思說讓他們留意地上有沒有屎,只能自己一邊走一邊打著手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凸起。
這之下無話,我們也走的極快,可是直到遇到那個三岔口,都沒有遇到那一坨屎,說起來挺扯淡的,我一路上竟然期盼著那一坨屎的出現。遇不到了,我心裡反而不自在,因為實在無法去解釋這個現象。
首先,我們剛才遇到的那個,跟上一次我們遇到的,絕對不是同一坨。不只是這次的還保持著新鮮,上一次我們遇到的時候,我記得,是用開山刀撥拉過的,破壞了原來的形狀。而這一次的,卻還保存完整。
不是同一坨,那上一次的呢?難道墓道里出了一隻狗,把它吃了不成?!到了這裡,我再也無法冷靜了,腦袋一團亂麻,只能找朱開華問:開華,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苦笑著搖頭,道:我也真說不清楚了,還是那句話,我總感覺,我們這次進來,到處都透著蹊蹺,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個,只要墓還在,就不會有太大的偏差,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在一層遇到的老鼠不?說不定是老鼠把那坨屎給吃了。
我怒道:你扯淡去吧,你家的老鼠是吃屎的?
他聳聳肩,笑道:我也就那麼一說不是,你沖我發什麼火,誰說老鼠不吃屎?餓瘋了人都能吃屎你信不信?
那五個兵聽我們倆說話估計是一直插不上嘴,這時候好不容易能說上話,那個齙牙四就說道:開華哥說的倒是真的,我聽前輩說過,戰場上,餓瘋了,人吃人有,實在是不敢吃人肉的,吃屎的多了去了,別說在戰場上,我們野外訓練的時候,都有人吃過。
我一聽就煩,心說你不知道我們說的什麼插什麼嘴,就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你吃過?
他羞澀的點了點頭。
我瞬間蛋碎了一地,手指了他半天,愣是說不出話來,心道,你狠!
不過轉念一想,這老鼠真餓瘋了把屎吃了,也是很有可能的,想到這裡,我提著手電招呼他們,道:走,咱們回去!
他們幾個不明就裡的看著我,朱開華道:怎麼著,害怕了,想回去?
我急著驗證心裡的想法,對他們叫道:趕緊回頭看一遍,剛才沒注意,老朱你還記得不,我大哥拉完屎,是不擦屁股,在牆上蹭的?如果真是有兩坨屎,那應該有兩條痕跡才對吧?老子救不信了,屎是被老鼠吃了一坨,牆上被他蹭出來的痕跡老鼠也舔乾淨了?老鼠有那麼餓麼?!
朱開華一聽就明白了,打著手電就跟了上來,幾個當兵的唯我們馬首是瞻,也是緊跟而上,這一次返回,我們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時間長了,痕跡可能會不明顯,稍不留神就錯過了。
我們七個人,都打著手電看著牆,眼睛都幾乎要貼到牆上去,不知道的人看到,肯定還以為我們在找什麼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