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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的我全身打冷戰,以前做二世祖時候,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干,狠話更不是沒聽過,可是你當小爺嚇大的不成?都當笑話了,可是這句話真的是讓我怕了起來,且不說這個人的身手極好,我大哥跟朱開華倆人他都能戰平,更讓人揪心的是,別人大不了說等著,我找人砍死你,殺你全家,暴你jú花,刨你祖墳之類的話,可是一放狠話就說生吃了你的,加上古墓里的心理陰影,讓我通體發寒。
我一咬牙,吃我的肉?
先下手為強,我跑到張凱旋身邊,奪過他手裡的槍,對著他,在古墓里的恐懼一下子轉變為憤怒徹底地爆發了出來,對著他道:殺我!吃我的肉?殺我啊?!看TM誰殺誰,來啊!來啊!
我正準備開槍,我大哥走過來,按著我,輕聲的道:三兩,你冷靜點。
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是我在那一刻,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我在地下見到了太多只是傳說才出現的東西,我害怕,無助,我不知道我該相信誰,親人?可是就連我一直敬重的二哥,都變得陌生了起來。
一朵溫室里的花,經不起這樣的風吹雨打。
等我哭的累了,竟然趴在我大哥的肩膀上,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到潔白的天花板,聞到刺鼻的藥水味,看著眼前可愛迷人的小護士,忽然感覺這樣才是最好的生活,陽光下的明媚永遠比地下的黑暗討人喜歡。我動了下手,想惡作劇捏下護士小妹的屁股,卻發現手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我大哥在旁邊的病床上坐著,頭已經埋到了膝蓋里,看樣子是累的不行睡著了。
小護士驚喜的道:你醒了?
我剛想提醒他不要打擾到我大哥,誰知道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我大哥醒了過來,眼睛裡布滿血絲,看到我醒了,上前拍拍我的手,對我點點頭,道:都沒事兒了。
我要張嘴,他摁住我,道:身體養好再說,先休息好。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才感覺整個身體屬於我自己,我接過大哥削的慘不忍睹的蘋果,吃了一口,對他說: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
他點頭,打發護士小妹出去,這才緩緩開口。
你暈過去之後,整個廟開始搖晃,開始我們以為是地震,原不是地震多髮帶,就是有震,也很輕微,我們都沒放心上。我們等了半天才等到你二哥渾身浴血的出來,他傷的很重,出來之後就說了一句“快跑!”就跟你一樣暈了過去,我們要架著兩個人,動作難免慢了下來,還沒走出廟,整個地面就陷了下去,無數個水洞開始噴水,你應該明白一塊高地忽然陷下去的恐怖,更加上忽然冒出來的水有無數的漩渦,你被卷了進去,我們好不容易出來,幸虧張凱旋的能量,通過關係調動部隊去搜救,一直到第二天才把你小子撈出來,還是老爹說的好,你命硬,能長壽,只是八字太沖,不適合繼承衣缽倒斗,下地必有妖。
我插嘴道:“部隊都來了,那我們進斗的事暴漏了沒有?”
盜墓始終是見不得光的勾當,現在活著出來了,再以盜墓進局子,那多蛋疼。
我二哥一笑,道“放心吧,沒事,當時的塌陷衝出來無數屍體,官面上的人都已經煩死了,國考古方面的人出動一批又一批,連血粽子都被他們搬回去研究了,我們一行人有張凱旋照應著,倒是沒有追究。”
“我一直沒跟媽說你跟老二的事,都傷成這樣,我怕她受不了,朱開華走了,張凱旋也回了北京,讓我們有進展了通知他,你二哥的傷很重,不過他身體根子比你紮實,已經出院了。”
我問道:“那他人呢?”
大哥仰頭呼吸了一下。道“他現在去了雨林山下的那個小村子,現在那邊已經完全亂套了。”
在醫院休養了大概有半個月,在醫院每天過著調戲護士飯來張口,連撒尿都有人服侍的生活,一猛地出院,反倒是不習慣。我大哥在我醒過來後也是趕去了雨林山下的那個叫宋寨的村子,交代我養好傷想過來的話就度過來。
上次去過之後,這次倒是輕車熟路,不過等我坐著破舊的巴車經過一路的顛簸之後,還是吐的連膽汁都快出來了。整個山區到處都是隔離條,那些衛兵盡忠職守的死活不讓我進去,我給我大哥打了個電話,山裡的信號相當的差,我對著話筒餵了半天終於讓他聽清楚我來了,半個小時之後,他跑出來接我。
走去營帳的路上,我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他答道:猴子已經被圍剿的差不多了,只是山上,難免會有死角,準備再排查一下。
之後一路無話,我才明白我們進墓會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整個墓穴里的猴子出來,這個村子裡已經被那些猴子搞死幾個人了。當時的大水還把整個山周圍的莊稼淹的一片狼藉,今年估計要顆粒無收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最煩人的。
當時的那場大水沖開了山周圍的墳場,你們應該知道在農村一個村子的祖墳應該是密集的,所以大水在沖開整個村子的組墳地之後,發現裡面的棺材全部空了。屍體不見了!
這在村子裡已經引起相當大的恐慌,如果不是部隊的戒嚴,相信整個村子的人都會因為恐懼而逃離。
明白的人自然能想到屍體失蹤的原因。七星續命燈的燈油不可能在建墓之初放進去的棺材就夠用。所有的屍體,都應該被那個穿黑袍的黑衣人拿去做了燃料。
可是,這才是最讓那些政府部門頭疼的地方,知道原因,可是怎麼去解釋?把這個解釋丟出去,引起來的關注絕對超過現在,那才叫真正的完全亂套。
這時候我才理解很多時候為什麼有些發言人不敢說真話,或許他們掩蓋的並不是自己的錯誤,而是真相能帶來的巨大恐慌。
我大哥領我去臨近的一個墳場看了下,不親眼所見,你無法去理解那是多麼一種詭異的景象,無數口棺材橫臥著,棺材裡陪葬的棉被什麼亂七八糟的糾結成一團。
可是,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千棺空!
之後我見到了我二哥,他整個人還是沒有變化,鬍子刮的乾乾淨淨,衣服穿的也整齊如常,不跟我大哥一樣,完全變成一個野人。吃完飯,我跟大哥看著他,他卻自顧自的閉目養神。末了,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整件事情已經複雜到我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的地步,現在就連我,也已經摸不到事情的梗概,父親已經成了這樣一個情況,我們老趙家不能再有更多的人陷進去。
陷進去?
我忽然就非常不理解這句話,現在說不能有人陷進去的是他,可是當初帶我們來雨林山墓,並且這次指名道姓說要我趙三兩跟著來的也是他。
什麼意思?你上了一個學生妹之後,大氣凜然的告訴她你還小學業為重我不想耽誤你?
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去逼問他,畢竟這個男人我是看不穿的,對他也非常的恭敬,不習慣用質問的語氣來跟他說話,所以我就看著他,眼睛都不眨。
我就是要用眼神告訴你,我需要一個答案,需要一個你趙無極為什麼什麼都知道一點的答案。
少年,你為何要這麼叼?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對視了半天,他無奈的笑笑,嘆氣道:你小子還真的長大了。等事情過一段落,我會告訴你,但是我也只是接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父親一行人的目的,沒有人能說的清。
然後他閉上眼睛道:這是一個亘古的謎團。第十二章 道士和狗 之後的談話我知道,他們能住在軍營里,不是因為張凱旋的關係,而是有人主動找上他們,這個人,是一個道士。用大哥的話說,這個道士非常的奇怪,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要做什麼,但是他的身份似乎非常叼的樣子,不然也不可能出動軍隊,甚至軍人們都受他指揮,這個道士只是普通的道士裝扮,或許他身上唯一不尋常的,就是他身邊跟了一條黑狗,一條渾身的毛都要掉光的黑狗,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對他非常好奇,只是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一直未見到他本人。而我在這個軍營一待,就是好幾天。
這天我正在帳篷里睡覺,大哥叫我,三兒,走,有情況了。
我就問什麼情況,大哥也不清楚,但是好像是跟我們進墓之後壁畫裡那條乾涸了的流沙河有關。
等我們趕過去,外圍是村民,裡面是官兵,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個水泄不通,我們好不容易擠進去。這時候我才看到那個仙風道骨的道士。他跟我二哥站在一起,正對著一個麒麟的石雕指點著。道士看到我過來,對我點了點頭,很是關切的問:身體養好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我好像很熟悉的感覺,但是還是點頭道,好了。之後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道:記得那個守墓人不?他說你們父親一行人進了雨林山墓之後,來到村子挖出來了這個。
我看著他們挖出來的石雕麒麟,問: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二哥回答我:鎮河印,我們進墓室開始在墓道里看到的壁畫,上面的流沙河裡的玩意兒。平頂山市新興的煤城,建市時候開掘了白龜山水庫,引幹了沙河水,裡面的石雕被人運到了這裡。
這時候,有一個穿軍裝的走過來,對道士道:“先生,你來看。”
我們跟著他,來到石雕麒麟的旁邊,軍裝男俯下身對著我們一指,道:這裡有個暗槽,這個東西就在這裡面發現的,說完,遞給道士一個紙卷。展開完之後,我們湊上去看。
是一個佛畫。
或者說,是一張佛畫的半邊臉。
道士面色一變,對著軍裝男說,既定位置的另外三尊鎮河印挖也要趕緊挖出來,我們先去住的地方,挖出來後直接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