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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囔道:這天上跟地下的法律還真都是一樣的,你老婆被人殺了,你可以報警,但是你不能去親手報仇,不然就犯法。
大叔沒接我話茬,可能認為我這個人太憤青了,就道:你現在知道你說的那個黑烏龜是什麼來歷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就是當年被放生的那一隻小的。
那我就說道:大叔!還等什麼?趕緊去找當年的那個道士啊,聽起來相當厲害的樣子!
他搖搖頭,說:那位道長已經不在了。
我心一涼,問道:那那位道長有沒有留下什麼徒弟啊什麼的?去找他們也行啊。
東北大叔道:我就是他唯一的徒弟,不然為什麼我家丫頭膽子那麼大?從小習慣了接觸而已,但是我師父,其實沒教我什麼東西,他說他那一套,已經慢慢的不行了,我師父是道士不假,但是我師父的師父有兩個徒弟,我師父那時候跟他師父學的是捉鬼降妖,因為幾十年前的戰亂,怪事兒多,他倒也不愁吃穿。只是後來人氣越來越旺,科技也越來越發達,已經很少人去相信他,生存都成了問題,反倒是他師弟,我的師叔,當時跟我師公學的風水堪輿,聽說現在在浙江那邊已經發了大財。
我想想也是,現在蓋房子,就算建橋修路都要找風水師看一下,那些達官顯貴陽宅陰宅也都是花大價錢請人看,身邊幾乎都沒有人去情人捉鬼降妖了。
聽到我嘆氣,這位大叔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昨天晚上去救你們的時候看到棺材裡面已經空了,這說明了什麼?裡面本來絕對是有東西的,不過是後來跑出來了。就是不知道,那隻烏龜為什麼會騙你們去開那個棺材,它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腦海里浮現——那個棺材裡我看到的女人,會不會就是當年自殺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說,她是黑烏龜的老娘,它騙我們開棺,其實是為了放它老娘出來?!而且大叔不是說當年自殺的那個女人挺漂亮的,我在晚上看到的女的不也是一樣很好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我就暈過去了,但是關於女人,相信很少有男人能看走眼。
大叔搖頭道:不一定,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因為當年自殺的那個女的,火化了,是不會有屍體留下來的。而且我對這方面真的是一知半解,但是我有一個辦法,想必能救你師父。
我說行,什麼辦法,需要我做什麼您都直說。
他擺手道:成不成不敢說,試一下也沒什麼妨礙,我在想那個棺材那天晚上空了,但是裡面真的有髒東西的話,他在白天是一定要回去的,明天午午時,我們把那個棺材給它挖出來燒了。
我說道行,火是至陽的東西可滅世間污穢,選在午時也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應該能行。
我們回到家,我在鎮上買了幾箱禮品,還給大叔買了一條好煙,人家跟我們倆素不相識的,又是救命之恩又是忙前忙後的,必要的禮節不能丟,我還想跟虎子打個電話呢,可是他電話還是那個鳥樣子——空號,這讓我相當不慡,他娘的,不是你要這個時候結婚,我們會出這事兒?還搞的我師父現在生死未卜,你倒好,聯繫都聯繫不上。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我們吃了晚飯之後,就坐在院子裡閒聊,具體聊的什麼我也記不得了,反正就是姑娘知道我的職業之後一直問我認不認識三叔啊,霸唱啊,搞的我哭笑不得,人家是大神,我是個三流寫手,這能認識麼?後來我乾脆就無視了這個妹紙的天馬行空,跟大叔在那邊說起了鬼神之事。
妹紙聽了一會兒興許是感覺無聊,就回了屋,約麼是睡覺了,可是沒聽多久,她忽然走出來,而且是悄無聲息的就站在我們倆背後了,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搞的我嚇了一跳。
我說你怎麼還不睡覺呢?
她就那樣站著,也不說話。
大叔就問:咋了丫頭,哪裡不舒服?過來我看看。
就是這個時候,她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的叫道:你想燒了我?
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變的相當的悽厲!我還沒反應過來,想要拉開她的手,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力氣?
我一拉之下,竟然沒拉動,更可怖的是,她竟然把我舉了起來!雙腳都離開地面了!
這是鬼要殺人了啊!我拼命的轉頭看大叔,剛好看到他沖了過來,對著她女兒的臉就是一口血噴了上去,罵道:你是誰!第七章 鬼上身 這本來就是夜晚,一個女子滿臉獰笑聲音陰森就算了,現在又被噴了一口老血,形象別提多恐怖了,而我這時候被掐的實在難受,我前些年既然能做小混混,身體素質也不差,我被她抓在空,掙扎的猛的踢了出去,剛好踹到她的肚子上。
不管是鬼上身還是什麼,她吃痛之下,鬆開了我,我順勢在地上一個翻滾,提起凳子就要砸上去,憐香惜玉?我去!她剛才憐惜哥們兒了麼?
大叔卻一下抱住了我的腰,叫道:別打!現在她被人控制了,打他的人沒用,我老了,血氣不足,你咬舌尖血噴她!
我聽他這麼說,也沒想那麼多,一口咬到自己舌頭,頓時滿口血腥味,對著還在傻笑的她就噴了過去!
噴完之後,我睜大了眼睛看,哥們兒這年輕小伙兒血氣夠旺吧?平時又沒有什麼不良習慣,看你這小鬼還不乖乖投降受死?!
可是我噴完之後,姑娘抹了一把臉,笑的更大聲更猖狂了,一邊笑一邊道:這些對付小鬼兒的招數也能拿來對付我?我跟你們遠無怨近無仇,為什麼想要燒我棺材?
我聽這女鬼話的意思是來興師問罪的,發火我肯定不敢,曉之以理還可以,我就道:美女,既然你說遠無怨近無仇,我們也是被那隻烏龜大仙拉去挖寶的,挖到您的棺材純屬無意,您饒了我師父行不?我給您燒高香,紙錢要多少,您說個數。棺材絕對不燒了,您也說了,咱們沒仇是不?
姑娘止住笑,看著我,眼神非常古怪,我看了看大叔,他好像沒什麼好的辦法,我去你大爺的,聽你說的你師父那麼厲害,原來你就學了這三腳貓?噴一口血不管用就嚇躺了?
我們三個就這樣站定著,過了差不多有兩三分鐘,大叔道:大仙,有什麼吩咐你說,這樣占著孩子的身體,對她不好。
姑娘撇了她一眼,又轉身看著我,哼了一句,道:看在蘭心的面子上,饒了你們師徒!
我趕緊作揖,道:謝謝大仙謝謝大仙。
隨即一愣,抬頭問道:誰是蘭心?
沒有人回答我,因為這個姑娘已經暈倒在了地上,渾身血污依舊在,誰能想到,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眼前的這個姑娘就換了個靈魂?
剛才姑娘的老娘嚇的躲在屋裡,並不是說這個女人不心疼自己女兒,我估計就是她對自己丈夫太信任了,不敢出來打擾,女人拿著毛巾擦拭了自己女兒的臉,兩口子扶著暈倒的女孩兒進了屋子。
衣服是肯定要換的,我不好意思進屋,就站在門口抽菸,不一會兒,大叔走了出來,道:誰是蘭心?
我一聽他問這個我就頭大,拍了一把腦袋道:誰他娘知道蘭心是誰?那女鬼說什麼給蘭心面子饒了我們倆,搞的跟我和蘭心很熟一樣的,但是叔,我真不認識啊。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嘆口氣道:小伙兒,我估計你最近命犯太極,如果你不認識蘭心,她認識你的話,說不定蘭心也是一個女鬼,最近會來找你的,小心點。
我被他說的背後涼颼颼的,但是一想,這個人雖然怎麼說呢,大叔很滄桑,很寡言,氣質是夠了,但是水平絕對是沒有的,不然自己女兒給鬼上身了都能束手無策?所以他說的話,我也沒必要真相信。
蘭心蘭心,這一聽名字就是個美女,真來找我,我求之不得呢。
沒說兩句話,我兜里電話響了,我一看,是今天存的那個醫生的手機,接起電話他就驚喜的道:趙先生,老人家醒了。
我聽了這個消息,都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因為這是意料之的事兒,那女鬼都說了放了他的嘛,我就道:謝謝陳醫生的照顧,跟我師父說,讓他安心的休息一晚上,明天接他出院。
陳醫生壓低了聲音問我道:老先生醒的突然,我私下問一句,是不是你找了先生給看了?
我心裡還在牽掛這個蘭心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沒心情跟他瞎扯,就道:沒找先生看,我知道害我師父的是女鬼,我去把她妹紙給泡了,做了她妹夫。
那邊響起陳醫生一聲驚叫:啥?!
我笑著道:開個玩笑,我這邊有點事兒,改天聊。
掛了電話我就笑不出來了,只感覺腦袋有點亂,剛才我跟陳醫生的一個玩笑卻讓我想起了我的夢境。
在夢裡,我跟一個女鬼結婚了,抵死的纏綿,那個女鬼有一個姐姐。
尼瑪,這時候我超級強大的想像力又發揮了作用,難道紅色棺材裡的女鬼是姐姐,我娶的女的是妹妹,也就是那個蘭心?!
但是這話顯然不好說,一個夢說明不了什麼,說了別人還當我傻逼看呢不是?
等到姑娘醒之後,已經對之前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了,我說美女,你被鬼給上身了,啥感覺?
她白了我一眼,鄭重其事的道:暈暈的,慡極了,要不你也上一個?
我說道算了,哥們兒血氣方剛,神鬼莫近,我師父那老頭的住院費你墊了多少?我還你,這兩天在你家吃住,再來五百住宿費,咋樣?
她手下住院費,死活都不肯收五百塊錢,東北妹紙就是這樣直慡,我讓到後來她幾乎要跟我翻臉,罵道:有倆臭錢了不起?早這樣老娘就不救你,讓你們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