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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到我身上的重物一動不動的,還散發著陣陣惡臭,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推開它,只能艱難的睜開眼看了一下。
這一眼嚇的我幾乎就暈了過去。
眼前是一張掛滿了腐肉的臉,舌頭伸在外面,各種蟲子,更多的是那種帶了尾巴的白蛆,在肉穿梭,更有幾條,掉在了我身上!
我撕心裂肺的啊了一聲,這下才算徹底激發了身體的潛能,一把就推開它,可是手接觸它的地方,還沾著腐肉!我半蹲在地上,看到朱開華也躺在地上大聲的喘氣,他的身邊,也丟了幾具腐爛的屍體,他比我幸運多了,沒被屍體給砸,我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到他身邊。
不管是不是他跟我一樣狼狽,可是他是個高手,是可以給我安全感的存在。
朱開華感覺到我抓著他的手臂,竟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嘿嘿,老子竟然沒死。
我平躺到地上,探燈也放在了一旁,這時候我才體會到朱開華的虛脫的概念,想一睡不起,睡到天荒地老。
原來睡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這時候朱開華碰了碰我的手臂,苦笑的道:小三兩,你看頭頂上。
我睜眼一看。
漆黑的頭頂上,有幾隻綠色的亮光,正在移動著。
我看到之後,甚至都已經火了,這到底有完沒完了?!階梯就在不遠處,可是就是這樣眼巴巴的看著,卻根本就過不去,剛又老鼠大軍,現在老鼠莫名其妙的退了下去,又派了幾輛直升機過來?
我拿起探燈一照,上面盤旋著幾隻鳥。
這是放大版的貓頭鷹?!
上面本來還在盤旋著的幾隻貓頭鷹被我燈光這麼一照,飛的凌亂了起來,我一想還真是,貓頭鷹的眼睛只有在夜裡才可以看東西,白天視力接近瞎子,這樣就好對付,用探燈照不就完了?直接讓他們撞牆撞死。
我正在那玩的不亦樂乎,朱開華又是一個想踹死我的表情,一把按下我手裡的燈,恨鐵不成鋼的罵我道:平時看你挺機靈一個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這麼傻逼呢?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是開始看頭上的幾個亮點很詭異,就不服氣的頂嘴道:我做錯什麼了?我不這樣弄,等它們衝下來把我們倆叼走?這麼大個兒的貓頭鷹,你以為抓不起我們?
朱開華一指地上的腐屍,問道:這玩意兒是被他們給丟下來的吧?
這個我估計也是,想起這空投的腐屍就砸在我身上,又是一陣噁心。
朱開華休息了一會身上估計有了些力氣,坐起身,點上一根煙,道:這裡的白骨原來是這麼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是一個食物鏈。
腐屍是這些貓頭鷹丟下來的,目的是餵養這裡的老鼠。
而貓頭鷹,卻是趁著這裡的老鼠啃食腐屍的時候捕獵幾隻。
吃人肉長大的老鼠,果然是成了精的。剛才我們就要被老鼠給幹掉了,不過運氣不錯,應該是剛好碰到這些貓頭鷹回來,把這些老鼠都給嚇退了,動物的世界裡,對天敵的恐懼是本性使然,不然也不可能就幾隻貓頭鷹嚇退老鼠大軍,你還琢磨著讓這幾隻貓頭鷹撞死,你說你傻逼不傻逼?
我羞了個大紅臉,不過朱開華也沒笑話我的心思,道:吃的拿出來,有這幾隻貓頭鷹在,我們待在這裡還是安全的,休整一下,如果穿過階梯裡面還是這麼危機四伏的,我們只有退出去了,沒辦法,人手不夠,裝備也不行。
我點點頭,沒有吱聲,走到這一步,退出去,別說我,就算是朱開華,也心有不甘,且不說之前於我們來的大哥二哥,連張凱旋我們都走散了,我們是來找人的,還是丟人的?
看到我悶悶不樂,朱開華又安慰我道,沒事兒,也不一定非要退出去,說不定我們能在前面的路上碰到你大哥二哥呢?
我們倆吃了點東西,這次也不說什麼心情不好吃不下的話了,兩個人都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的,之後又清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血污,你說要是自己的血就算了,問題是還有那麼多的老鼠血,我身上更誇張,還有那個腐屍掉在我身上的肉末。好在那些貓頭鷹只是在空盤旋,伺機去捉那些不安分的個頭奇大的老鼠,那些老鼠更是沒有出來作怪。
站在階梯上的路口,我回頭看了下差點兩次讓我丟了性命的地方,依舊是白骨累累,可是心頭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這裡存在了一個食物鏈,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可是人,卻成了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
我估計,假如我能活著出去,以後,我不會再有勇氣去虐殺一直老鼠,或許有一天,我們在這裡的經歷會發生在地上的世界裡,誰知道呢?
穿過一層的石門,前面依舊是一個走廊,布局什麼的跟第一層基本上一樣,這裡也不累贅了,全是石頭,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氣溫要溫和很多,這點才是我跟朱開華最開心的地方,我們倆身上全是掛滿布條的,甚至朱開華的內褲都快成條狀了,如果這二層的氣溫跟第一層一樣冰冷的話,我們倆就可以直接回了,別說粽子了,凍也就凍死了。
墓室裡面不可能存在一條走不到盡頭的路,因為整個塔狀的墓室也就那麼大,除非有什麼陣法或者特殊的布局。等我們走出走廊,前面的面積忽然就變大了,我用探燈一照,竟然全是綠色。
是的,青翠的綠色,因為整個裡面,全是植物,一片寧靜。
我看的目瞪口呆,植物的生長是需要光合作用的,沒有陽光基本上是死路一條,更何況是在這個古墓里,這個在外面司空見慣的綠地,在這裡卻顯的格外的詭異。
腳下是青石板,我往前踏一步,就是青糙茵茵的植被。
進去?前面是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東西。大個的老鼠可以視為變異,這裡面的植物卻是要顛覆科學!
退回去?前面的路,讓鬼去走吧,老子不玩兒了,惹不起還躲不起?
朱開華卻摩拳擦掌,比我這個迷失了三個親人的人都要著急,拉著我就走,道:這裡絕對是神仙家的後花園,洗了它!
腳下踩著柔軟的糙坪,卻比我踩在白骨上還不自在,我拉住朱開華,示意他停一下,彎下身子,這裡又沒有帶紅袖章的大媽,不怕破壞糙坪被罰款,我低頭拉了一把糙就拔了出來,看著根根纖細的糙根,這倒是跟外面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還不死心,拿青銅劍當鏟子,挖起地上的泥土。
沒幾下,卻被我挖出來了一條手臂!
看到這個手臂,我下意思的就把手的青銅劍插了進去,這是自然反應,放誰在土裡挖出來一個手臂都會這樣。
可是我這麼一插,那條手臂竟然瘋狂的痙攣了起來,我靠!這條手臂竟然是活的?!死的東西我可以欺負一下,活的怎麼辦,我抽過劍身就站了起來,嚴陣以待的看著那條手臂,可是它掙扎了幾下,不動了。
那個被我用劍插到的地方,還在緩緩的流出鮮紅的血液。
我大叫的問朱開華,這是什麼情況?!
朱開華俯下身,拿過開山刀,開始小心的挖那手臂周圍的土,很快,那個地方被請出了一個小坑。這時候我才發現,那手臂格外的長。
不,不應該說那是一條手臂,只能說是一條極其類似手臂的東西,挖到後來,這條手臂上開始出現枝節,然後擴生出另外一支小型的手臂。
朱開華道:這是一條樹根,只是長的像手臂而已。
我詫異道:還有怕疼活蹦亂跳的樹根?這怎麼可能?朱開華白了我一眼,道:這一路上你見過的什麼東西,是可能存在的?
一句話把我問的閉嘴。
奇怪的,超脫常理的東西,見的多了,也就不感覺奇怪了。
這時候,我在看那個樹根上被我插出來的傷口,已經慢慢的癒合了,整個樹根橫在那裡,一動不動,假如這是個成了精的樹,看來也是脾氣極好,不然無緣無故被我插那麼一下,還不早發難了,不過我心裡還是發怵,拉起朱開華就往前面走。誰知道這玩意兒忽然想起來我刺它一下,就找我報仇了呢?
前面的路上卻更是安靜,不同尋常的安靜,我們倆走在路上,就好像在地面上,很愜意的走在公園裡一樣。可是越是這樣,人走的越累,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整個人一直都處於那種精神高度集的狀態。
忽然腳下響起了不同的聲音,我立馬就停住了腳步,探燈往地上一打,卻發現是一個塑膠袋,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個牌子的壓縮餅乾包裝,我們進來的時候的裝備都是統一買的,包里也有這種餅乾,卻不是這種牌子的,我又看了下包裝袋後面的生產日期。
是兩個月前。
沒有猜測的話,這應該是我大哥二哥他們留下的,這個包裝袋跟巷道里的一坨屎的效果基本相同,就是越發的讓我急切了起來,說不得走路的步子都邁的大了,當然,還是沒有鬆懈對周圍的防備。
這時候,探燈照到前面出現了一棵大樹!
一路走來都只是雜糙,這麼忽然出現一棵大樹,我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條被我刺了一劍的手臂,莫非就是這條大樹的樹根?樹說是大,只不過是相對於整個墓室而言,放在外面也是一般,只不過是枝葉非常的繁茂,像一個車蓋一般,從遠處看,又像一個蘑菇。
又仔細一看,發現那個樹的旁邊,放了一個祭壇,上面似乎還有個東西,朱開華條件反射的跳將起來,大叫道:棺材!終於他娘的看到像樣的棺材了,這個墓室修成這樣,棺材裡肯定有寶貝!
我道拉倒吧你,你也不想想我們前面都多少撥人經過了,有多少寶貝也被他們給弄了,我們能撿點破爛就不錯了,你至於高興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