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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她可能還在恨我,為什麼她的生命里,要被徐北上強加一個我。
以她的一切,都完全足以找到一個比我強上太多的人。
不知不覺,我紅了眼。第十七章 尾聲(一) 每一個人都不喜歡那種,自己戲弄的感覺,儘管有些謊言是善意的,到最後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被蒙在鼓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就自己一個人不知道,並且還像一個傻子一樣上串下跳的忙前忙後。
憤怒倒不至於,鬱悶絕對是有的。
想通了這一切的一切之後,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這種疲憊,甚至蔓延至靈魂,我跟秦培沒有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更沒有轟轟烈烈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我們倆的相識相遇然後到現在不能確定的是否相愛,都讓我心裡非常失落。
我曾經想著就算犧牲自己也要救她,但是現在卻沒有了這種衝動,只是想儘自己最大努力,僅此而已。
我不管什麼三生三世緣聽起來多麼牛逼哄哄,多麼的壯烈,哥們兒就是一個純**絲,不是書生,不是風流才子,只是一個每天為了生活而忙碌的普通人,我渴望有一段愛情,也渴望它轟轟烈烈,但是,它要是充滿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這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我想要的,愛情的過程不管是怎樣的,但是幸福卻是穩穩的,我必須時刻都能確定,我的她是愛我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無助與彷徨。
我跟老道士在屋裡坐了許久,到最後實在是不行了,要問哪裡不行了?哥們兒是餓的,他一個老神仙可以辟穀,我得吃飯啊不是?
等我走出屋子的時候,看到秦培憔悴的坐在門口等著我出來,那張慘白的小臉兒看起來都要讓人心碎。
我暗暗發誓,如果她真的是真心跟我,這輩子肯定不負她。
她看到我出來,面色變的不自然起來,這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現在的我,必然已經清晰明了了所有的真相。但是如果她懷疑我的智商,認為我是用屁股想問題的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試探的問了一聲:“你都知道了?”
語氣之帶著歉意。
我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我現在無比理解白衣儒將哥們兒的前世的心情,有些東西,自己明明都已經猜到了想到了,卻非要自欺欺人。
他是為了手足之情,哥們兒卻是為了愛情。
我寧願一切都是我想多了,秦培其實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不願意接受我被她擺布的真相。
可是不管我願不願意接受,真相就在這裡,不離不棄。
我儘量不把失望表現在自己臉上,只點頭說了一個字,道:“嗯”。
她拉住我的衣角,輕聲的道:“對不起。”
我輕輕的,把衣角從她的手裡拉開,搖頭假裝了一個微笑,道:“沒事兒。我理解你,現在我已經搞清楚了一切,上一世也是我對不起你,這麼好看的姑娘被我一劍穿心了,你不怪我就好。”
她笑的很勉強,臉上帶著歉意。
我別過臉,不想讓她看到我紅了的眼,哥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另外三個字,你懂嗎?
老道士在門口看著我們兩個,苦笑的搖頭,唏噓道:情為何物?
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都不多加累贅,實際上我跟秦培之間已經沒了那份情長,老道士在喚醒我的回憶之後,表示解鈴還須繫鈴人,徐北上的執著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能解開他執念的人只有我一個。
也就是說,想要破開陰婚墳,老神仙去都沒用,只能我出馬,能否成功,還不一定。
我們倆就這樣離開了龍虎山,來的時候急切的沒有時間去看風景,走的時候兩個人各懷心思沒有心情去看風景,總之我這一趟是白來了,我們臨走的時候,我跟同樣鶴髮童顏的那個老人轉達了老神仙的意思。
那個似乎是當代掌教的人滿臉老淚縱橫,對著老神仙所在的山峰方向長跪不起。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在山腳下,見到了那個我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面孔,也就是我在龍虎山所謂的“貴賓室”里見到的西裝男。
他在龍虎山上,在神仙面前,異常低調,但是在山腳下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全身強大的氣場,三輛車就停在我下山的必經之路上,當我們走近的時候,間的那輛車上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滿臉冷峻的人。
腰杆挺拔,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武力值不俗,他對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道:這位先生,我家老闆想要見你。
我上了車之後,車裡只有一個在皺著眉頭抽菸的他,看到我進來,他丟掉菸頭,對我擠出一個職業化的笑臉,伸出手,道:趙三兩小友,幸會了。
我在面對他的時候,比面對老神仙還來的緊張,在褲子上擦乾手心的汗水,握上那張有力的大手,緊張的幾乎語無倫次的道:首……首……首……首長好。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小伙子別緊張,我呢,找你沒什麼事兒,只是在山上有一面之緣,感覺跟你一見如故,你知道的,在山下我還有點小辦法,就查到了一點你的資料,冒昧打擾,不介意吧?
我慌忙擺手道:“介意啥?榮幸之至,有什麼需要小子幫忙的,您儘管說。”
他忽然屏住了一張臉,皺眉看著我,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還是嘆氣道:“實不相瞞,我本身有一件事兒有求於山的那位不出世的仙人,可是凡夫俗子紅塵事兒他根本就不願意插手,剛在山上聽說,似乎那位仙人跟小友你有點淵源?”
我一聽就明白了,感情不是我面向不俗引起了這位天大的爺的興趣,更不是一見如故,而是他在龍虎山上見到了老道人對我的禮遇,甚至可能聽說了那個老神仙的靈魂出竅和千里傳音,從而對我另眼相待,感情哥們兒這一次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只不過,這個虎威,到底是老神仙的,還是哥們兒前世的那個少年英豪?這東西真的說不清楚。
但是在這位大爺面前耍威風賣關子,是不理智的,我也沒這個膽子,而且他既然有求於老神仙,顯然不是唯物主義者,我就沒有隱瞞的道:這話說起來挺蹊蹺詭異的,您要是信就信,不信就當我信口胡說了,我上輩子可能跟這個老神仙有一點糾葛,他欠了我一個人情,這次我是來有求於他的。
西裝男在聽到老神仙欠我一個人情的時候,眼睛一亮,散發著炙熱的光芒,到了他這種層次的人,應該知道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的人情有多麼重要,道家講究因果循環,再小的人情也絕對會還上,不然飛生路上就會有羈絆。
這位爺可能是打上我人情的主意了,想到此,我慌忙道:首長,是小人情啦,我而且我這次求上門,老神仙已經還上人情了,從此之後,可能各不相欠。
西裝男看了我許久,輕聲問道:那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三兩小友對老神仙提了什麼要求?
我坦誠道:就車外的那個姑娘,她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所以我求上門來,求老神仙救她,老神仙已經答應了。
西裝男面色忽然陰沉了起來,看來這位爺也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兒,不然紅塵歷練到他們這個檔次的,基本上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抬起手指著我,帶著極度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我道:你竟然只是為了救一個女人?!一份神仙的人情就被你這麼浪費了?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樣的機會!別的不說,你有沒有想過我能改變你的一生,甚至改變你家的幾代人的命運?!
我苦笑道:我知道,但是既然選擇了,那就不後悔,首長,我還年輕,路要一步步的走,不對嘛?
嘴上雖然這麼說,我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後悔麼?說不上,我絕對做不出為了榮華富貴就看這秦培去死的事兒,但是我放棄了這麼好一個機會,一個福澤接下來幾代人的機會,只是為了救一個算計著我的女人,她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愛我,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著我,我還是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像哥們兒這樣的男人,你有什麼理由不愛我?!
最終西裝男讓我下了車,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既然相見就是緣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可以去找他,這似乎就是一個小插曲,直到我在後來,在電視裡又看到了這個人。
電視裡的他,卻是一個階下囚在接受著審判,我才想明白,他求著老神仙,到底是所為何事。
政治鬥爭,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也沒有把這個因果告訴秦培,她不欠我什麼,愛我就是愛我,不愛我我也絕對不勉強,更不想讓她因為心懷愧疚而對我如何,那樣的感情,就不再純粹。
我們本來的目標是我在前世里看到的陰婚墳,由我破開他,可是後來,我卻改變了主意,帶著秦培回到了西安。
其實也不為了什麼,只是為了跟徐北上喝一杯,哥們兒心裡的苦,也只能對這個愛戀我的前世極深的男人訴一訴了。
我們倆,其實是多麼相似的兩個苦逼男啊!第十八章 尾聲(二) 我跟秦培一起回到了西安,這一路上基本都無話,她有很多次對我欲言又止,都被我冰冷的一張臉給擋了回去。
不用說什麼我很好,之類的話,好人卡,誰都會發。
再次來到了那個處在荒郊野嶺的宅院,想到我上次來的場景,我跟秦培在屋子裡曾經抵死的纏綿,這都好像是一個夢,儘管時間過去的不久,卻讓我感覺似乎已經過去了千年。
花非花霧非霧,女人天生就是演員,當時的她,哪裡能看的出來其實是一個設局讓我鑽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