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5 第二章 生存島(第二十四節)
老張自顧自思量著,腦洞就打開了。那邊看樣子有兩個小團體,莫不是小全這小子在那邊被壓制,其實已經知道那個中學生就是殺人狂卻是不敢,或者不能說出來?這麼考慮的話……不好,怕是那丫頭有陰謀!
「那個,就別浪費時間了,咱們下去吧。」曲芸有些古怪地瞥了老張那陰晴不定的面孔一眼,轉身就要往下爬。
「慢!」霸天伸手就是一攔。
然而畢竟對方是女孩子,又多少有些忌憚,所以並沒有去拉去抓,而只是攔了一下:
「一直都是你在提出主意,怎麼都覺得你們知道的事情比我們更多吧?關於遊戲規則什麼的……就在這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要是不肯說,公平起見,就得先讓我下!」
「呵,想先下還要找藉口麼?明明知道我說不出什麼。我也不怕你下去了先跑或者伏擊我們,你想先下就先下。不過,我們得隔開,一邊下一人。」
曲芸這次一直有意沒有用「依子」的口癖自稱,是因為不知道任棉霜能隱瞞住多少關於自己的事情。身在老兵團,什麼都不說肯定是不行的。
「一邊一人挺好的,誰也別想動歪腦筋。」霸天點點頭,叼起手電上的繩套就順著繩子滑了下去。他滑得很快,從上面看就像是墜落一樣,也不知赤手空拳是怎麼承受住這樣的摩擦。
跟在霸天后面,刀疤臉,陟維全,任棉霜,三人依次沿著繩子滑下去。
刀疤臉還好,看起來比著霸天也並不遜色多少。然而從陟維全開始,速度就慢了下來。再等到了任棉霜,她居然顫顫巍巍地花了十分鐘才爬下去十幾米。
也是因此,等在上面的幾位不得不坐等任棉霜多爬一段再動身,免得都擠在繩子上危險。
在任棉霜終於消失在老張手電光線盡頭的時候,曲芸拍了拍清潔工的肩膀問:「下一個咱倆誰先?」
「等等!我先下!」老張看著曲芸狡詐的目光,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嘛,曲芸挺溫和的目光在外面給普通人看了只會覺得挺迷人的,而此時到了他的眼裡就是非常狡詐,暗藏玄機。
「哈?憑什麼啊。剛才看你們那女人抖得厲害,留在最後怕出問題。就讓你們連著下了兩人。現在也該我們下兩人了。」說著就拉住清潔工往繩子走去。
「等等啊!下兩個就下兩個,你和他下。」老張眼珠一轉,指著等在最後的甄輝齊。
曲芸皺起了眉頭。老張看到,更是露出一副堅定的表情:「要是不願意,你必須說出個理由來。」
照理說,老張雖然離他們團長死魚眼和炊事班長肌肉男的實力還有段距離,但也斷沒有道理去害怕一個沒經過任何進化的殺人狂。426案再大,能有他自己殺的人多?
可是,曲芸那副自信的樣子和總是掛在嘴角的詭異的笑就是讓他不安。老張最終發現自己怕的不是殺人狂,而是怕這個看不透底細的小丫頭用不知道什麼樣的手段在背地裡陰自己。因此,就算拉下老臉不要,也不能著了她的道。必須得按自己的節奏來。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了十幾秒。曲芸還真說不出個理由來。難道要把自己打算用殺人狂坑死對方的計劃和盤托出?最終她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按你說的。」然後便領著甄輝齊爬了下去。
正跟在音樂家上面往下爬著,甄輝齊冷不丁突然聽到曲芸來由的衝上面大喊一聲:「住手!你幹嘛?」嚇得他兩手一滑就往後翻去,但是卻沒有掉下去。
原來這小子因為沒鞋穿,這兩天在走山路又磨得腳底全是傷口,踩不住繩子。所以他乾脆把繩子繞在腳上,一段一段往下蹭。這麼一番,直接被繩子纏住腳腕倒掛在懸崖上,成了活生生一張塔羅牌。
他想要喊叫掙扎,黑暗中卻忽聞一句輕柔的話語吹在耳邊。
「噓,別動,也別出聲,不然就掉下去了。」
原來他們兩人前後腳下去,中間正好隔了一人多高度。他往下這麼一翻,又掉下些許,正好到了和曲芸臉對臉的高度。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想到音樂家美貌清純的面孔就在自己耳邊,甄輝齊臉就騰地紅了。當然,這只是一開始的原因。後來越來越紅,卻是因為被倒吊著充血造成的。
「姐……救我……」突然意識到這可不是浮想聯翩的時候,甄輝齊瞬間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磨得生疼的腳踝。也顧不上疼痛,就期待那繩子能勒得更緊一些。
曲芸亦是無語,往上爬了爬,小心把甄輝齊拉了起來。
待兩人下到谷底的時候,一眾人隱隱以霸天為中心,將二人圍在裡面。手電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晃得人眼暈。甄輝齊有些不爽地擋住手電光的照射,卻被一把手槍頂在腦門上。被晃的看不清楚,反應也是慢了半拍,他也不知到是什麼戳著自己,乾脆把槍口向旁邊一扒拉,不耐煩地來了一句:「你幹嘛?」
沒弄清事情原委,霸天還真沒打算殺人。老張的死對他來說未必是件壞事,擺出一副不死不休的臉色,也只是為了藉機合理除去一些礙眼對象而已。就算是平常不用動腦子的他,見到老張的死也會開始懷疑面前的女孩就是那個「美少女」的可能性。顯然,他真正想殺的人不是甄輝齊,而是曲芸。
隊伍少了一半的人,自己現在成了當之無愧的老大。死魚眼死了,老張也死了。其實霸天自己心裡也明白,這種時候必須吸收一個能動腦子的角色,不然後面的遊戲很難撐下去。但他終歸不是陟維全。
陟維全一心想的是作為團隊領袖的身份,權利;這些對霸天不是沒有吸引力,但是卻不是他真正關注的地方。霸天真正關注的是人的脾性。他想要領導權,是因為他不願屈居人下。正因此,他十分清楚作為同類的曲芸也永遠不可能真的折服於自己。
對他而言,這樣的人,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