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麻飛帶來的線索
辛薇讀完簡訊,看了麻飛一眼,客氣笑道:「這確實是我還沒能解決的疑點,多謝了。」
「你以為名字被我刪了?」麻飛感受到了辛薇對他的懷疑,惱羞成怒道:「我如果知道兇手是誰,我一定要親手把他抓住!」
「麻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可以的話,能跟我說說你知道的有關於祠堂大火的事情麼?」辛薇眼神里浮起一種深刻的期待感。
麻飛提供的簡訊,是她目前得到的最有價值,甚至是唯一的有效線索。
麻飛剛要說話,小籠包和冉湘就回來了,幾人一碰面,除了辛薇以外,都有些尷尬。
辛薇好奇道:「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小籠包笑笑,把和麻飛碰面的情況說了個遍,末了看向麻飛,「麻師,我們不是約好晚上見面麼?」
「壓力太大,我等不到晚上。」麻飛咳嗽兩聲,和辛薇說起李家祠堂大火發生前後的事情。
李霍修建祠堂之前,奔波勞碌,做一個商人該做的事情,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至於他修建祠堂的原因,從麻飛口裡聽來的。跟冉玉和冉湘說的(見51章),白顏跟辛薇說的(見69章),神秘人向乾城日報爆料的(見73章)並無差別。
這讓辛薇確定,李霍修建祠堂,是搞封建迷信,想轉運。
她記在心裡,忽眉頭一皺,打斷麻飛的話,「不對!」
幾人都看向她。
辛薇自顧自說道:「修祠堂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李霍再有錢,也不會傻到在沒緣由的情況下隨隨便便掏出幾百萬來。他修祠堂肯定有誘因,不是單純的因為商業上受到打擊。」
「這個你還真猜錯了,霍哥兒這兩年一直有退休的想法,不過他幾個孩子沒人願意接手他的生意。他那人呀,心腸太好了,不捨得手底下幹活的兄弟們,硬是撐著沒退休。祠堂早兩年就有人讓他修繕了,不過都不肯湊錢,想讓他一個人擔著。今年年初的時候,霍哥兒才點頭同意的。」麻飛看了看辛薇,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要說奇怪的,只有大火當天夜裡那場轉運法事,以我對霍哥兒的了解,他不是會相信這些的人。可能是病急亂投醫吧。」
「跟我說說那天夜裡的事情。」辛薇說。
麻飛陷入回憶,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怪異神情,真要形容的話,可以說是氣憤、難過、竊喜、感動等相反的情緒混和在一起……
初夏時節,蛙鳴蟬叫。
熱鬧了一整天的李家祠堂,驟然荒涼下來,祠堂外頭只有幾個打掃「戰場」的族人。
麻飛從祠堂里出來,給打掃的人一人發了一包還未拆封的香菸,轉述李霍的話,「不用打掃了,你們先回家吧。」
「打掃的都是哪些人?」辛薇問。
「霍哥兒的幾個侄子外甥,李遙樂、李野、才伢子、福仔。讓我想想——沒別人了,就他們四個。」麻飛答完,繼續述說。
打發走打掃庭院的人後,麻飛回到祠堂裡面。
這時候李霍還沒「清場」,除了本家48口人以外,還有李青山、李野,和包括麻飛在內的兩位石家儺師。
「不對!」
辛薇又叫了一聲,使勁拍了拍腦袋,「我們都說李霍闔家遇難,可當時他是在配合儺師做法事!儺師呢?在不在那48個人里?」
「那種法事是不會有外人在的,儺師布置好後,把流程告訴給主家就會離開。當時幫霍哥兒操持法事的是我師兄,也是石家儺師堂最後一根獨苗——她叫石婧。」
冉湘叫道:「這不可能,幫我舅舅做法事的儺師不是跟著一起死在大火里了嗎?」
麻飛苦笑道:「你聽誰說的?」
「我哥說的。」冉湘說,又補充道:「他聽遙樂說的。」
「石婧去哪了?」辛薇問。
「上個月去的蠻牛溝,再沒有回來過,十有八九是……」麻飛嘆了聲。
辛薇和冉湘對視一眼,都想起了蠻牛溝盡頭竹屋裡的屍骨。
每個人都有所隱瞞。
辛薇沒和冉湘說那具白骨是女的可能性更大。
冉湘沒說那具白骨被人當材料煉製過倀蠱。
「別打斷麻飛的話了,有什麼問題等會兒再說。」小籠包一錘定音,示意麻飛繼續陳述。
麻飛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其實在祭祖之前,我就聽到過霍哥兒想做轉運法事的傳聞,一直沒當回事。那時候他留下自己家人,讓我把李遙樂他們趕走時,我心裡有了些猜測。讓我沒想到的是,霍哥兒留下我和他兩個兄弟,不是讓我們參與法事。」
麻飛回到祠堂里後,和李霍說外頭的人全走了。
李霍拿出煙來發了一圈,和石婧到旁邊說了陣悄悄話,之後將李青山、李野,還有麻飛三個人喊到一起。
四個人到立柱旁,避著其他人說起悄悄話。
因為辛薇要求,麻飛只能努力回憶,盡力將對話完整複述,具體如下:
李霍:「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麻飛不是我兄弟,但跟我好的和親兄弟一樣。有什麼事我不瞞著你們,今天我留下自己家人,為的是做一場轉運法事,希望李家能越來越好。」
麻飛:「霍哥兒你這就不講究了,做法事都不找我。」
李霍:「石婧是你老大嘛,等你什麼時候開堂了,我保證殺只雞都請你來唱殺雞歌。」
麻飛:「哈哈。」
李青山:「大哥,你看這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
李野和麻飛跟著看向李霍。
李霍笑的有些勉強,「本來是有的——嗨!現在倒是不需要了,我把你們喊過來,就是讓你們先走。」
麻飛有些不肯。
李青山點頭同意。
李野直接轉身離開。
「然後,我就和李青山還有李野離開了。」麻飛在腦子裡回想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才說出他的擔憂,「當時我直接回了家,再去已經是悲劇發生之後了。至於李青山和李野,他們中途有沒有回去過,我不清楚。」
「你還記得你們離開的時候是幾點嗎?」
「我們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應該是六點的樣子。」
「聽上去沒什麼反常的,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麻飛想了想,忽的一拍腦門,「對了!霍哥兒喊我們說話是在一根立柱下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時我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酸味,像醋味,但比醋味要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