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善堂(新的一周,再求一波推薦票哈)
團戰就是這樣,一旦有大將被乾死,那這一夥往往就要江河日下。
最清楚的例子就是鐵血大宋時代的送徽宗、送欽宗二帝御駕親征對抗大金雄兵——哦,兩人沒有御駕親征,而是御駕親送,把自己和老婆孩子一起送給了大金。
總之這兩位皇朝大帝被乾的完犢子後,整個宋朝就江河日下,百萬強兵成了斷脊之犬,直到本朝太祖皇帝以鄉野起兵,才帶領漢人重新挺起胸膛。
先前胃土雉連走三步錯路更走了一步死路,被王七麟用妖刀給爆口釘死,剩下兩星宿的心就亂了。
王七麟去挨個支援,先是婁金狗被摟成了篩子、打碎了狗頭,接著昴日雞被日的很慘……
他是真的慘,因為他的輕身功夫超卓,王七麟等人圍著他各種追殺才把他給殺死,這個過程相當漫長,光是八門劍就在他身上劃了十幾道!
他那件法寶斗篷最後變成了拖布,想要起飛,結果踉蹌一下又落到地上,王七麟陽光善良心腸好,要上去一刀刺入他胸膛給他一個痛快。
謝蛤蟆長袖一甩捲住他手臂將他給攔下了,說道:「無量天尊,七爺,還要審訊他!」
昴日雞慘笑一聲道:「你們以為我會說嗎?」
徐大說道:「等你見識過我們手段就會說了。」
謝蛤蟆問道:「白虎首座奎木狼呢?」
昴日雞微笑道:「在你們身邊。」
謝蛤蟆嘆氣道:「你們今日設計我們一方,卻終究慘敗,敗者服輸,你何必還要跟我們逞一時意氣之爭?」
昴日雞的微笑轉為大笑,笑到嘴角泛起血沫子。
他大笑道:「狗道士真是說的輕巧!不錯,今日我們三人敗在這裡,我們認輸,你們要殺要打隨意,但想從我嘴裡打探到點什麼?休想!」
之前爭鬥傷了他的肺門,一番話說的急了他便咳嗽起來。
止住咳嗽後他深深的凝視向王七麟,道:「還是小瞧你了。」
王七麟平靜的說道:「你們即使高看我也沒用,這是中原? 我是中原的官員,滿朝文武都是我的人、民間百姓也是我的人,你拿什麼與我斗?」
昴日雞神秘一笑? 道:「未必。」
王七麟接著問道:「什麼意思?」
昴日雞笑的更是愉悅? 他說道:「王七麟? 你有種就殺了我,別婆婆媽媽了,你想從我口中得到有用消息那是休想!」
王七麟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個有用的俘虜? 還不想就此殺掉他? 便說道:「不如這樣,咱們做個交易吧,你我對問對答? 我……」
「想從我口中得到消息?妄想!」昴日雞笑著打斷他的話。
王七麟聳聳肩道:「行吧? 眾生皆苦? 願你早登極樂。不過你們在我中原濫殺無辜? 昨日夜裡還殺了兩個無辜的牧羊娃? 估計死後是沒有極樂了? 只能下十八層地獄。」
「眾生皆苦,願你十八層地獄挨個遊覽!」
他說著將昴日雞的腦袋摁了出來,揮刀作勢要來個梟首。
昴日雞性子很硬,不想被人梟首受辱,直接自斷心脈軟塌塌的倒地。
見此王七麟一怔? 道:「這貨自殺了?」
徐大耿直的說道:「倒是挺有禮貌? 知道不麻煩咱們。」
王七麟鬱悶道:「我其實沒想殺他? 我這是嚇唬他呢? 想用瀕死體驗來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從他口中翹出點消息來。」
「但他已經死了。」徐大試了試他的鼻息搖搖頭。
謝蛤蟆道:「無量天尊,既然死了? 那就全給燒掉吧。」
洛水忍不住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已經把他們殺死了,那何必還要毀屍滅跡?按照江湖規矩,應當挖個坑把人埋掉的。」
謝蛤蟆笑道:「無量天尊,洛姑娘你那是江湖規矩,用的是江湖人。而這二十八宿可不是江湖人,誰知道他們有什麼本領?萬一他們是在假死呢?」
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王七麟道:「起火,燒掉,把他們骨灰都給揚了,讓他們死的徹底點。」
他走向胡毅,面露玩味笑意:「怎麼,還是不肯露出真面目?」
胡毅委屈的想要流眼淚:「七爺,卑職真的是胡毅,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王七麟指向他擺擺手道:「你的演技,不行;徐爺的演技,行。所以你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事已至此還玩什麼把戲?」
胡毅叫道:「卑職哪有玩把戲?未能發現杜柳子和二合兩人是二十八宿所裝扮確實是卑職罪過,但這是因為卑職實在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做!」
王七麟對他實在是充滿懷疑。
三星宿冒充了三個人,杜柳子、二合兩個聽天監差役和一具屍體。
這三人都與胡毅相關,能說胡毅是清白的?
再者今夜他們找到了金氏後卻沒有去先抓捕金氏,而是先引他來河邊。
謝蛤蟆冒充的他最終決定來河邊其實就與胡毅有關,若不是胡毅帶人中途截住他說碼頭的『金路光』屍首出問題,他不會來這裡的,而是還會進城。
這些因素結合起來,王七麟怎麼能不去多想?怎麼能不懷疑胡毅身份?
特別是白虎麾下七星宿已經出現六個、死了六個,還有一個奎木狼沒有現身。
並且剛才王七麟問昴日雞關於奎木狼的所在,他說就在眾人身邊——胡毅不就在他們身邊嗎?
說實話不光王七麟,連謝蛤蟆也懷疑他是奎木狼的。
但謝蛤蟆過來檢查了胡毅,發現他沒有易容、身份也沒問題,這讓一行人都很詫異:難道胡毅是真貨?不是奎木狼假扮?
胡毅真是委屈到不行,他說道:「七爺,您若是信不過卑職的身份,那您將卑職的下屬全召集起來,也把本府的知府和府尉叫來,卑職與他們一一對質,卑職若是被假冒的,總不能露不出一點馬腳吧?」
「還有卑職的娘子,卑職願意與她進行生活信息印證,總不能冒充卑職的人還能瞞過我娘子吧?」
馬明皺眉道:「會不會是奎木狼多年前就冒充了胡大人?」
胡毅急忙擺手:「馬大人,這話不能亂說!不能亂說!會死人的,這樣我還怎麼去自證清白?」
王七麟倒是否認了這猜測,道:「奎木狼冒充胡毅經略懷慶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個是小概率事件。」
他拍了拍胡毅的肩膀又說:「可是胡大人別怪本官多疑,你這身份實在太可疑了。」
胡毅眼圈紅了,道:「七爺,卑職不怪你,只能怪造化弄人。另外卑職想問一句,王大人、徐大人,卑職的晉升之路被堵死了,是嗎?」
徐大這一刻化作了知心大哥哥,他摟著胡毅說道:「倒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你確實與二十八星宿無關,那今天的事不能怨你,反而是你跟著我們倒霉了,畢竟二十八星宿比你強大太多,他們若是要害你下屬冒充其身份,你發現不了也正常。」
王七麟想了想也說道:「胡大人可能就是倒霉了,說來從杜柳子最早出現開始,胡大人就在說他與以前不一樣,也是這點引發了本官的懷疑,所以就此事來看,他與三星宿應當並非是一夥的。」
胡毅激動的說道:「多謝王大人證實卑職清白,卑職確實與他們不是一夥的!」
王七麟對眾人招招手,給他們分析了這次的陷阱:
從上原府開始,三星宿應當就一直跟隨著他們,本來他們打算在上原府設下陷阱埋伏他,結果埋伏不成反而折損了一個觜火猴。
滅掉觜火猴之後,王七麟就南下了長安,三星宿一路跟隨卻沒敢動手,特別是在長安城內的時候他們更不敢出手——估計他們都沒敢進入長安城。
這讓他們很不耐煩,於是當王七麟離開長安城來到懷慶府水域後,他們便忍無可忍決定動手了。
他猜測的沒問題,昨夜血船就是這三人第一次設下陷阱。
他們仿照婚船的樣式布置了血船,本想利用他的貪功冒進將他引上船,三人一起出手以最快速度斬殺他。
結果王七麟很苟,堅持著把謝蛤蟆等人全給叫出來後才踏上船。
三星宿一看錯失良機便順水而遁,等他進入懷慶府後,他們再度設置了第二個陷阱。
這個陷阱要更加隱蔽,婁金狗甚至佯裝了死屍,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異常,他還在身上設下了餓鬼蠱。
有餓鬼蠱護體,沒人敢去給他驗屍。
王七麟進入蘭若寺後復盤了這件案子,他發現這案子是在杜柳子的推動下進行的:
杜柳子去找他們報案,並且是趁著他在的時候報案,且將案情牽扯進了聽天監,說金路光臨死之前喊了一聲『聽天監害我』的話,這樣王七麟就不能束手旁觀,他得涉及此案。
至於金路光和金氏夫妻的內幕,三星宿也不清楚,他們更不知道金氏是一條美人蛇,他們只想將王七麟一個人引去河邊。
真正的陷阱就在裝屍體的婁金狗身上,如果王七麟沒有防備直接去查看屍體,婁金狗在前、昴日雞和胃土雉在後,三人一起使出大招,王七麟不死也得重傷!
那時候若謝蛤蟆等一干強中手不在他身邊,那他死定了。
可惜,這次的陷阱並不完善。
三個星宿擅長殺人不擅長玩心計,而且他們急於動手,給他們設計陷阱的時間太短,導致陷阱存在漏洞,被王七麟早早發現有問題。
特別是三人不是刺客,不理解刺殺一道中的黃金規律:一擊必中,不中即收手!
他們在血船陷阱失敗後,竟然接著設計了第二個陷阱,這不是主動找王七麟送人頭?
經歷血船事件,王七麟已經分析出星宿躲在暗處盯著自己,一切風吹草動都會被他當做星宿去處理。
因此當他開始懷疑杜柳子的時候,便先猜到他的星宿身份。
早在蘭若寺中裝書生的時候,謝蛤蟆就開始易容,當他出去找王冠蛇之後,他借著上廁所的契機與謝蛤蟆來了個老狸貓換小老虎。
他就知道杜柳子若是星宿,那今夜肯定會對自己動手。
從血船事件他就看出星宿的缺乏耐心了。
等杜柳子主動要求引謝蛤蟆離開蘭若寺的時候,他來了個將計就計。
兩人縱馬而出,他們立馬也上了由沈三、楊大眼、武大三提前準備在外面的馬匹,並以九六尋味追蹤緊隨其後。
所以三星宿死的不冤。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盯上了魚餌的大魚,王七麟就是那塊他們志在必得的魚餌。
但其實他們只猜對了一點,他們確實是三條大魚,可王七麟不是魚餌,他是釣手。
湊巧在懷慶府解決了三星宿危機,王七麟也算是大有收穫。
對他來說,這可比查出百川門鬼船案更重要!
三星宿太強大了,他們的存在讓王七麟一直不敢分兵,因為除了謝蛤蟆,其他人一旦脫離大部隊被他們逮到那肯定是個死。
美中不足的一點是奎木狼沒有現身。
他們騎馬回城,王七麟猜測道:「方才河上有人提醒他們你不是我,那會不會是奎木狼?」
謝蛤蟆撫須道:「無量天尊,二十八星宿都精通易容術,神出鬼沒,所以老道也不知道奎木狼的身份,並不能做出判斷。」
「他不是。」沉一說道。
王七麟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
沉一理直氣壯的說道:「猜的。」
王七麟翻了個白眼,他不怪沉一胡扯,他怪自己太天真,竟然真去問話沉一。
謝蛤蟆分析道:「老道其實也感覺那船上人不是奎木狼,若他是奎木狼,為何要逃走而不是上來合戰咱們?奎木狼乃是白虎麾下第一高手,加上他,咱們可就不是對手了。」
王七麟道:「道爺你這又開始謙虛了,有你在四個星宿算什麼?就是來七個你自己也能擺平他們!」
謝蛤蟆瞪眼道:「無量你個天尊!七爺,你真把老道當天下第一高手啦?實話實說,老道不與你玩虛的,老道對付一個星宿穩贏,對付兩個吃力,所以之前被三星宿追的到處跑!」
王七麟笑了,裝,你再裝。
他又看向楊大眼,說道:「楊大爺,你的馗星踢煉成了?之前你踢出的那幾腳可是夠霸道!」
昴日雞要逃跑的時候被辰微月給攔住了,但辰微月本來攔不住他,中途縱馬趕來的楊大眼飛身劈出一腳,將昴日雞給砸回了地上,那一腳當真是威勢驚人。
楊大眼笑道:「卑職悟性普普通通,只悟出了皮毛,不過已經將馗星踢這一絕技學完了,今夜小小的嘗試了一下,威力讓卑職很吃驚。」
他將馗星踢的秘籍還給王七麟,馗星踢髑、劈斷鰲足八個大字再度出現。
王七麟擺擺手道:「問問其他人有沒有願意練這門武藝的,有願意練的盡情拿走練。」
這態度讓楊大眼、沈三一行人大感欽佩:「七爺豪氣!」
徐大一看他們搶了自己的話,急忙說道:「你們這不是說廢話嗎?七爺什麼人?他能跟那些江湖門派一樣摳腚眼吮指頭的吝嗇?他肯定對你們大方呀!」
一行人對他也是大為欽佩:「徐爺的馬屁不光拍的響亮,還及時,牛逼牛逼!」
逐漸接近懷慶府,王七麟笑道:「你們別老說沒用的了,說說正事,金氏是怎麼回事?」
胡毅正在失神,他手下一個大印偷偷上去捅了捅他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回過神來,看到一行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又又怎麼了?」胡毅無奈問道,「諸位大人,我真不是前朝餘孽,我對聖上一片忠心……」
「沒懷疑你,是問你金氏什麼情況。」王七麟說道。
胡毅恍然,道:「喔,終於輪到卑職說話了?咳咳,是這樣的,金氏還活著,卑職下午回城之後就聯合衙門一起尋找她,終於在晚上發現了她的蹤影,然後帶人將她給圍堵了起來。」
「結果正抓捕她的時候,有人來求救,說金路光詐屍了、肚子裡鑽出來一個小鬼,並且碼頭上確實有人放出了喚兵符,於是卑職只好先派人將她給圍堵了起來去處理金路光詐屍一事。」
王七麟皺眉道:「她不會跑了吧?」
胡毅笑道:「那不可能,她已經被馬大人給重傷了,當時她只能垂死掙扎了,所以卑職才敢安排得力手下圍困她。」
徐大說道:「小心點,蛇這東西有洞就能鑽,不是那麼好圍困的,她可能已經跑了。」
謝蛤蟆笑道:「徐爺乃是玩蛇的專家,他的話要聽。」
徐大趕忙掏出王冠蛇說道:「道爺可不是在開黃腔,你們別誤會他的話。」
大傢伙一起古怪的看著他。
謝蛤蟆是正經道士,他說的話大傢伙沒有多想,可是徐大不是正經人,他這一強調大家難免就要多想了。
懷慶府如匍匐在大地上的巨獸般出現在他們面前,城門已經關閉,不過胡毅亮出臉後守城士兵就把門給打開了。
帶兵的尉官說道:「胡大人,蘇大人剛才來通知過卑職,說您回來後趕緊去長白善堂,有個要犯逃跑了。」
一聽這話,胡毅呆住了:「不、不是吧?」
王七麟氣的血壓一個勁的飆升:「我它娘,你們一個個可真行,你們嘴巴都開過光嗎?一個個一開口就會排除掉正確答案,我也是服氣!」
懷慶府不大,長白善堂隔著城門也就三四里地,夜間路上沒人,他們一個加速便趕到了。
書坊這會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見此胡毅臉色通紅,破口大罵:「這麼多人還能讓一個垂死的妖怪逃跑,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不管聽天監的差役還是衙門的衙役,都尷尬的低著頭。
但有一個喜出望外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了出來:「有吃的?什麼吃的?」
胡毅被氣得差點兩腿一抽暈過去,但他將說話人找出來後沉默了。
是個面黃肌瘦、衣衫單薄、瑟瑟發抖的孩童。
王七麟向他投以詢問的目光,胡毅苦笑道:「是善堂收養的孩子,之前我們將金氏堵在了這裡,為了避免殃及無辜,就把善堂里的人都給轉移到了外面巷子。」
徐大掏出幾個銀銖拍給一個小印,道:「去找個館子給孩子弄點吃的,他們今天又是受驚又是受凍,估計沒吃上飯還在受餓,先讓他們吃個飽飯。」
小印驚愕的看向胡毅。
胡毅又爆炸了:「日你糧看老子幹什麼?徐大人的話你聽不懂?趕緊去!給我弄一頓好飯給人家吃!」
小印惶然奔逃。
王七麟進入書坊一看,好傢夥:
桌子上匍匐著一張人皮,與他在蘭若寺里看到的美女蛇蛇蛻差不多,一個模樣、一個材質,不過這次的人皮是人形的,有屁股有雙腿。
美女蛇為了跑路,這是把自己的皮給扒拉了。
一個大印哭喪著臉說道:「頭兒你先別生氣,弟兄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們都在盯著屋子裡呢,結果透過燈光看到人影一直趴在桌子上,還以為她是受傷慘重昏迷過去了,誰想到這是妖怪脫下的皮?」
胡毅吼道:「我日你媽賣批的你們沒想到、你們以為,你們咋這麼能耐呢?你們沒想到自己為什麼當不了鐵尉嗎?你們以為世上的妖怪都跟你們一樣豬腦殼嗎?」
門外又響起孩童們吞唾沫的聲音:「有豬腦殼吃嗎?」
王七麟回頭,看到門口露出一排面黃肌瘦的小臉。
他想去找這些孩子問幾句話,這些孩子立馬緊閉嘴巴惶恐的跑出門去躲進巷子陰影里。
見此他搖搖頭,這些孩子很怕生,看起來也很戒備。
有人理解他的用意,便對大大小小的孩子說道:「這位大人要問你們話,你們都要好好說,誰不好好說就讓堂主大人收拾他!」
藏起來得孩子紛紛擠做一團,滿臉惶恐更是不敢說話,有的直接伸手捂住了嘴巴。
那人勃然大怒,王七麟攔住他搖頭說道:「別嚇唬他們了,本官沒想問他們什麼,只是想與他們聊幾句而已,他們好像沒吃晚飯,是吧?待會先讓他們吃飯,吃完飯再說話。」